“我是牛馬最牛逼,送個外賣開飛機”
牛馬哼著歌,打開了休息室的大門。
然後它看到了,一坨人正躺在自己心愛的草堆上。
“我數到三。”
它陰沉著臉說道。
“三!”
牛馬話音未落,劉正已經滾了一圈起來了。
“咦,這草堆怎麼自己鑽到我屁股下麵了,休息室鬨鬼了!”
他裝作驚恐地說道。
“你確實馬上要變成鬼了。”
牛馬抬起了蹄子。
“啊哈哈,大佬你餓了吧,我專門從廚房給你弄的好酒好菜。”
劉正趕緊從外賣箱裡取出下酒菜和生啤。
“算你小子機靈。”
牛馬一蹄子把他踹了個馬趴。
本來它看到這小子還是挺高興的,結果劉正非要犯個賤。
“采購任務都完成了?”
它一邊喝酒一邊問道。
“完成了,市政廳的人說會幫我搞定孔雀和李先生。”
劉正嘿嘿一笑。
“這麼快你小子不會是勾搭上了當地的大佬,讓人家替你乾活吧?”
牛馬狐疑道。
“怎麼可能,我都是親力親為,浴血奮戰,損失慘重啊。”
他叫屈道。
好不容易積攢的一點家當,幾乎全都用完了,就剩了兩個血之寶石,還不知道去哪兒用。
“信你小子就有鬼。嗯?你這玩意兒從哪兒弄來的?”
牛馬看著他胸前的菱形胸章問道。
“邊境管理局的人給的。他們兩個是人類中的拒奴派,聽說了我炸寵物店的事情,想拉我入夥。加上我這次任務完成度很高,他們能加很多績效,所以給了這個當做報酬。”
劉正解釋道。
“你小子絕逼有魅魔的血統。”
牛馬麵色複雜地說道。
這他麼才幾天,這小子的關係網都鋪到市政廳去了,還他麼是邊境管理局的。
這小子要是早點來,紅豬和它老婆說不定都不用死了。
“我不是,我沒有,彆瞎說。”
劉正否定三連。
“嗬嗬。芯片給我。”
牛馬說道。
“哦。”
他取出芯片交給牛馬,後者又吞進肚子。
“市政廳的水深得很,你最好彆跟著摻和。”
牛馬沉聲道。
“哦。那這個胸章要不要取下來?”
劉正問道。
“我讓你彆摻和你就不摻和了?那可是市政廳,你就算進去當個臨時工,也比在餐廳送外賣有前途多了。”
牛馬恨鐵不成鋼地說道。
“比起工作前景,還是工作氛圍更重要吧?我也沒什麼上進心,隻要能包吃包住就行了。”
他聳了聳肩道。
“你覺得血腥餐廳的工作氛圍很好?”
牛馬瞪大了牛眼說道。
“挺好的啊,部門同事之間團結互助,不同部門之間坦率交流。這氛圍,給個司長也不換啊。”
反正他也沒說是哪裡的司長。
“你小子真該去當個主持人。”
牛馬無語道。
死的說成活的,還全他媽是真話,難怪人類這麼弱雞還能成為市政廳的一大勢力,彆的種族還真沒有這個天賦。
“謝謝大佬誇獎,我一定會再接再厲的。”
劉正笑眯眯地說道。
“我誇你個死人頭。”
牛馬沒好氣地說道。
“這玩意兒你就先戴一陣子吧,等風頭過了以後再說。”
罵完,它看著市政廳員工家屬胸章說道。
“行。”
劉正點了點頭。
“吃吧。”
牛馬悶聲道。
“吃就算了,我陪大佬你喝點吧。”
他已經看過了,這堆硬菜不加屬性,所以就沒有折磨自己的必要了。
“讓你吃你就吃,出去一趟我說話就不好使了是吧?”
牛馬瞪眼道。
“行行行,官大一級壓死人啊。”
劉正無奈道。
他以05倍數將觸手伸向餐盤,終於在快到碰到食物的時候,牛馬的手機鈴聲響了。
“是,老板。我讓他馬上過去。”
牛馬站起身,恭敬回道。
“老板叫我,那我就先走了,大佬你慢慢享用哈。”
劉正立刻站了起來,朝著門口衝刺。
“嘁,算你小子運氣好。”
牛馬撇了撇嘴,最後卻化作一絲笑意。
出了休息室,他輕車熟路地上了電梯,然後來到了老板辦公室。
今天的背景是湖水,司雪坐在湖水中央的山頂上,雲遮霧繞,飄飄欲仙。
而電梯的外麵則是一個渡口,渡口邊係著一葉小舟。
“自己劃過來。”
司雪的聲音遠遠傳來。
“好的,老板。”
劉正應了一聲,跳到了小船上。
“不準用船槳,用你的觸手劃。”
他正準備劃船,司雪再次開口。
“是。”
儘管心中無語,但劉正還是扔掉了船槳,然後把觸手沉進了水裡。
用手劃船就是往後扒拉,那用觸手應該怎麼劃?
他想了想,四條觸手一起掄起了大風車。
誰說螺旋槳不是槳?
當然,儘管劉正已經使出了吃屎的力氣,甚至不惜肌肉拉傷,小船前進的速度也並不快。
畢竟術業有專攻,力大磚飛也得力氣夠大才行。
足足花了半個小時,他才終於劃到了山腳下。
所幸司雪沒有要求他把船劃上山,而是直接用魚鉤把他釣了上去。
“噗~”
看著劉正在空中撲騰的滑稽樣子,司雪忍不住笑出了聲。
“嘿嘿。”
他朝司雪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
“不錯,你就這麼釣著說話吧。”
司雪收斂了笑容。
“老板您開心就好。”
劉正諂媚地說道。
“這次出去,賺了不少吧?”
司雪問道。
“彆提了,老板,一分沒賺,還虧慘了。”
“好東西用掉了一大堆,就得了一把爛刀,一把破槍,還有兩塊破石頭。任務完成度都150了,結果市政廳啥也沒給,就給我開了一堆空頭支票,還有這個破胸章。”
他一通吐槽。
“那我跟市政廳說一聲,任務獎勵套現,孔雀和李先生的事你自己解決?”
司雪瞥了他一眼道。
“啊,那就不必了,怎麼能勞煩老板您呢,我吃點虧就吃點虧吧。”
劉正歎了口氣道。
“看到你這麼不要臉,我也就安心了。”
“啊?為什麼?”
他疑惑道。
“這說明你的人性依然穩定。”
司雪悠然道。
“啊哈哈。”
劉正乾笑了兩聲。
“我的金液被你用掉了?”
司雪忽然問道。
“應該是吧。”
他模棱兩可地回道。
“你知道這一滴金液在黑市上能賣出什麼價錢嗎?”
“那,從我的工資裡扣?”
他小心翼翼地問道。
“哈?”
司雪一個沒蚌住,白雲直接變成了火雨,燒得劉正吱哇亂叫。
“你的無恥真是讓我歎為觀止,就你那點工資,就算打三輩子工也不夠扣的。”
她鄙夷道。
“那無恥的應該是餐廳吧,給員工開這麼低的工資。”
他像條蛆一樣地扭動著,躲避著火雨。
“你的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誰給你的勇氣詆毀餐廳?”
司雪臉色一寒。
“老板你啊。”
劉正笑著說道。
“餐廳不過是給我發點工資,但我的命卻是老板你給的。要是老板你覺得我說得不對,儘管懲罰我,我沒話說。”
“要是餐廳讓我懲罰你呢?”
司雪問道。
“那我也不讓老板你為難,直接和它爆了。”
他毫不猶豫地說道。
“連傳奇外賣員的套裝都沒湊齊,在這兒說什麼大話?”
司雪白了他一眼。
“就憑你這點本事,還沒到區分我和餐廳的時候。”
“有心就行了。誰對我好,誰對我壞,我分得很清楚。”
劉正說道。
“你的話太多了。”
司雪忽然臉色一寒,伸手抓過一把火雨,塗在了他的嘴上。
深入靈魂的燒灼感讓劉正麵容扭曲,但他卻發不出半點痛呼。
因為金色的火雨變成了火漆,將他的嘴巴整個封上。
“禍從口出,你這張嘴還是先封上比較好。”
司雪冷冷道。
劉正點了點頭,儘力露出一個理解的笑容。
“”
司雪看著他沉默不語,雲層之中卻吹過一陣宛如歎息一般的風聲。
“上次答應了給你七天的外賣時間,現在你已經回來了,也不可能讓你光吃飯不乾活。”
“再給你一天時間把事情理清楚,明天開始正式歸崗。”
“滾吧。”
她甩動釣竿,劉正被高高拋起穿過雲層,又重重地砸進了電梯。
魚鉤自動回收,電梯門也自動關閉。
他換了個舒服的姿勢躺著,看著司雪那高高在上的身形徹底淹沒在雲層之中。
走出電梯,劉正回到了休息室。
“噗!”
看著他嘴上的火漆,牛馬一口生啤噴了出來。
“讓你小子天天嘴賤,被老板治了吧?活該,哈哈哈哈!”
牛馬發出猖狂的笑聲。
劉正無法反駁,隻能用觸手比出中指聊表抗議。
“剛好來了個單子,你去送吧。”
牛馬笑夠了,從屁股下麵抽去外賣單遞給他。
劉正搖了搖頭,掏出草稿本寫了一行字給它看。
“老板放了你一天的假?”
牛馬瞪大了眼睛。
靠,憑什麼啊,它當年都沒有這種待遇。
這小子彆是真的和老板有一腿吧?
奶奶的,那這個盤口開還是不開啊?
牛馬陷入了深深的糾結之中。
開吧,它怕下一秒就被司雪做成烤牛頭和馬肉刺身。
不開吧,它又實在舍不得這潑天的富貴。
真要是把司雪加進盤口,那她的賠率絕對力壓家成為新的倒數第一。
但是,至少會有九成以上的人把賭注壓在她身上。
而牛馬隻要操盤成功,這波的收益至少能翻上一番!
“穩住穩住,再觀察觀察,再觀察觀察。”
牛馬按捺住內心的激動說道。
雖然它一直認為劉正是個魅魔,但司雪這種級彆還是過高了,哪怕是真正的魅魔之王來了也未必搞得定。
“大佬,我出門辦事去了。”
劉正並不知道它在想什麼,在紙上寫道。
“你要去哪兒啊?安不安全啊?身上還有沒有保命的東西啊?要不要我護送你一程啊?”
牛馬和顏悅色地說道。
“大佬,我隻是把你當老大,沒有彆的想法。”
他舉起草稿本,向後麵退了兩步。
“咳咳,我對你也沒有彆的想法。做大佬的心疼小弟嘛,很正常的啦。”
牛馬假裝隨意道。
“”
劉正在草稿本上寫下了一串省略號,然後果斷轉身就跑。
無事獻殷勤,非奸即盜。
牛馬這狗東西,絕對在打什麼壞主意,說不定又想拿他和白羽雞交易了。
出了外賣通道,劉正直奔診所。
畢竟尼羅河醫生說過,回來以後要第一時間找他收回“拉的光輝”。
來到診所門口,獅身人麵獸還是一如既往地趴在那裡,就像一輛停了太久無人認領的車。
“早上好啊。”
劉正打了個招呼。
“你為什麼不用我的能力?”
獅身人麵獸看了他一眼,語氣不善地問道。
“因為我想用在更關鍵的時候。”
劉正愣了一下,馬上回道。
“哼,你們人類就是會花言巧語。小魚乾呢?”
獅身人麵獸拍了拍地麵。
“抱歉了,用完了,下次給你帶。”
“下次沒有小魚乾,我就把你做成魷魚乾。”
獅身人麵獸威脅完畢,然後就轉過屁股不理他了。
劉正笑了笑,虛摸了一下頭,走進了診所。
“你還真回來了。”
尼羅河醫生驚呆了。
他萬萬沒想到竟然有人真的這麼蠢,放著活路不走要走死路。
“我不回來,誰帶你去給下水道割痔瘡呢?”
劉正說道。
“那倒也是。你們外賣部的人也是真有意思,老大前腳剛走,小弟後腳就來。”
尼羅河醫生略過了這個話題。
“我大佬來乾嘛?治陽痿嗎?”
他好奇地問道。
“它啊,咳咳,這是病人的隱私,無可奉告。”
尼羅河醫生剛準備開口,看到走出來的小美之後又話鋒一轉。
“神經。喲,早上好啊。”
劉正和小美打了個招呼。
“劉先生,您真地回來了。”
小美激動地說道。
“當然,有你的護身符保護我嘛。”
他笑道。
“我,我去給您倒茶。”
小美不知道想到了什麼,漲紅了臉跑進了裡間。
“她咋了?發燒了?”
劉正莫名其妙。
“嗬嗬,你發成平舌音就對了。”
“神經。塞莎呢,怎麼沒見她出來?”
“隻要有你在,我都不會讓她出來的。”
尼羅河醫生冷笑道。
“我覺得,你對我似乎有某種偏見。”
他虛著眼道。
“我覺得,那並不是偏見。嗯?”
尼羅河醫生瞪了他一眼,然後眼神瞬間驚愕起來。
“‘拉的光輝’呢?我那麼亮的‘拉的光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