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
儘管穿著厚實的獵人套裝,喇叭槍獵人還是莫名地感覺背脊一涼。
“首先,巨型烏鴉的翅尖和雙頭變異犬的狗鞭,你們要以最快速度幫我收集,有多少我要多少。”
劉正說道。
“巨型烏鴉我們隻發現了兩隻,雙頭變異犬我們隻發現了一隻,我們可以去幫你收集,但數量無法保證。”
喇叭槍獵人說道。
在舊亞特盤踞了幾十年,火藥工坊獵人對這裡野獸的情況幾乎了如指掌。
“那也行。第二,我需要血之寶石,品質越高越好,數量不限。”
他點頭道。
“好。”
喇叭槍獵人猶豫了一下,還是答應了下來。
因為他們現在很少獵殺野獸,所以擁有的血之寶石大多都是以前的存貨,數量著實不多。
但同樣因為如此,他們對血之寶石的需求也確實不高,送給劉正作為答謝也不是不行。
“第三點就不是要求了,隻是給伱們提供一個選擇。”
他繼續說道。
“什麼選擇?”
“要不要派出幾個人來幫我。”
“幫你?你不是已經和血愈教會合作了嗎?”
喇叭槍獵人奇怪地問道。
血愈教會無論是實力還是勢力,顯然都比他們這個日漸凋零的火藥工坊強多了。
“暫時性的合作而已。血愈教會的秘密和禁忌太多,隨時有可能和我的行動衝突。”
劉正說道。
比如他馬上要去的卡爾卡倫斯學院,嚴格來說算是血愈教會的龍興之地。
雖然創始人狄金斯和貝多芬都算是叛逃出來的,但雙方的關係依然十分密切。
說不好,血愈教會就有不少把柄還在卡爾卡倫斯學院的手裡。
比如路上劉正詢問安德麗娜卡爾倫斯學院的情況時,她就語焉不詳。
他才不相信血愈教會會沒有了解,隻能是大教長阿梅利亞禁止她透露相關內容。
“除非你願意躲在舊亞特,不然我不覺得我們能對你有多少幫助。”
喇叭槍獵人很有自知之明。
如果是全勝時期的火藥工坊,或許還能憑著遠超其他獵人的火力和血愈教會周旋一下。
但是現在嘛,他們也就隻能依靠舊亞特的地形打打遊擊戰了。
“那倒不至於,你們畢竟是本地的獵人,當當向導和跑跑腿還是夠用的。實在不行,你們還可以幫我去苦痛教堂當保安。”
劉正說道。
到時候要是真和血愈教會鬨掰,他們肯定會從苦痛教堂的人下手。
雖然他並不會真的被威脅,但隨手準備點反製措施還是可以的。
“苦痛教堂?”
喇叭槍獵人愣了一下,然後看了眼兜鍪人。
是了,這個打扮確實符合他記憶中的樣子。
“如果選擇答應,我們能得到什麼?”
他問道。
“舊亞特毀滅的原因是什麼?”
劉正反問道。
“當然是因為血愈教會縱火焚城。”
喇叭槍獵人毫不猶豫地說道。
“這隻是直接原因,根本原因是什麼?”
“根本原因,是獸化病。”
喇叭槍獵人想了想說道。
“沒錯。蒼白之夜又降臨了,血愈教會可能又會故技重施。你們已經失去了舊亞特,還要再失去一個新亞特嗎?”
“我們”
喇叭槍獵人的臉上閃過一絲悲痛。
火藥工坊雖然盤踞在舊亞特,但並沒有完全失去和新亞特的聯係。
工坊的新血也是從認同他們理念的新亞特人裡麵招募的,包括物資也需要和新亞特進行交換。
否則這麼多年下來,火藥工坊早就消亡了。
新亞特毀滅管我們屁事,這種話他確實說不出來。
“那你又能做什麼?阻止教會焚燒新亞特嗎?隻要蒼白之夜不結束,新亞特不毀滅於火焰,也會毀滅於獸化病之下。”
喇叭槍獵人質問道。
作為火藥工坊的現任領導者,他知道的比其他人更多一些。
在舊亞特毀滅後,曾經有幸存者想要離開這裡,前往異鄉生活。
結果在離開亞特的區域不久後,那些幸存者和護送他們的火藥工坊獵人就爆發了獸化病,而且病程發展速度驚人。
最後,隻有一個獵人硬撐著逃了回來,並在說完經過後就徹底獸化。
“亞特是神靈注視之地,離開亞特者必遭神罰。”
這是那個獵人最後的遺言。
“那就打碎蒼白之夜,讓太陽照常升起。”
劉正說道。
“打碎蒼白之夜?哈哈哈哈!”
喇叭槍獵人發出一陣刻意的笑聲。
“外鄉人,你以為你來的是什麼地方?你以為你要對付的是幾個拿著草叉的農民嗎?”
他的臉上帶著深深的譏諷。
你要對付的,很可能是高高在上的神靈。
“嗬嗬,你以為我是從什麼地方來的?”
劉正翻了個白眼。
不過是獸化病而已,在大都會他連正經的野獸都看不到。
而且要打碎蒼白之夜也不是空話,神子的臍帶這種東西一聽就和幕後黑手扯不開關係。
他要收集齊神子的臍帶,大概率會跟祂們的爹媽產生衝突。
而且,那隻從血月中伸出的巨手,很有可能就是蒼白之夜的罪魁禍首。
“行了,彆廢話了,你就說你乾不乾吧?”
劉正說道。
“你需要幾個人?”
喇叭槍獵人沉默片刻後問道。
“看你們自己誠意了。”
他聳了聳肩。
“我們需要商議一下。”
“可以。你們一邊幫我采集素材一邊商議吧,快一點。要是我覺得慢了,可是會親自動手的哦。”
劉正笑眯眯地說道。
“哼。”
喇叭槍獵人不爽地瞅了他一眼,然後帶著人離開了。
而劉正則繼續悠閒地喝茶,順便拿了點小魚乾出來當零嘴。
“安德麗娜大人,請借一步說話。”
獵人隊長眼神複雜地看著他的背影,然後走到安德麗娜身邊悄聲說道,
“什麼事?”
安德麗娜和他走到了一邊。
“這個外鄉人到底是什麼情況?不是說他是貝多芬大師的弟子嗎?怎麼他言語之間對教會沒有半分敬意?”
獵人隊長沉聲問道。
“貝多芬大師確實想收他為弟子,但他似乎沒有同意。他們兩人交過手,據在場的人透露,雙方互有勝負。”
安德麗娜說道。
“聖劍”獵人和“聖血”獵人雖然各有所屬,但關係並不算差。
一來貝多芬自己權力欲望不大,並不會要求手下和其他獵人保持距離。
二來也是因為“聖血”獵人裡有相當一部分是女性。
“什麼?!”
獵人隊長瞪大了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