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卑鄙的外鄉人!”
兩個火藥工坊的獵人齊聲吼道。
“沒錯,怎樣!”
劉正用更大的聲音吼了回去。
以他非人的肺活量,彆說這兩個貨,就是火藥工坊的獵人全都上,他也能用渾厚的男中音壓得他們不敢奏聲。
“呃。”
果然,被劉正的氣勢所懾,兩個獵人都啞火了。
“搞清楚,現在是你們求我,不是我求你們。當好人沒錯,但當好人當到腦子壞掉就是你們的錯了。”
“還是說伱們覺得,我是那個傻子?”
他毫不客氣地說道。
“我們隻是不敢把同伴的命交到一個陌生人手裡,而且獸化的人還能救回來這種事情實在讓人難以置信。”
喇叭槍獵人開口辯駁。
“那不就完了,既然原來獸化的人都救不回來,那你們那些同伴就等於已經死了。既然是死了的人,那說什麼把命交到我手裡。”
劉正抓住了他言語中的漏洞。
“但是,我,算了,你說得對。”
喇叭槍獵人頹然道。
“一句話,交不交易。不交易現在就開片,或者來決鬥三局兩勝,生死不論。”
劉正有些不耐煩了。
看在這幫人還算不錯的份上,他額外給了一個死人少一點的選項。
“交易。”
一直沉默的機槍獵人突然開口。
“猶拉,你?”
喇叭槍獵人驚訝地看向他。
“我不相信他,但他有句話說得對。弗朗西斯他們已經死了,不如讓他試試。治好了,他們就死而複活。如果沒治好,就當作安葬了他們。”
猶拉冷著臉說道。
“好。”
喇叭槍獵人重重地點頭。
“那就走吧。”
劉正說道。
“不用,你們在這裡等著,我們去把他們帶過來。”
喇叭槍獵人搖頭道。
他們關押獸化同伴的地方就是火藥工坊的秘密基地,絕對不能被外人知道。
“隨你們吧,搞快點,我時間很寶貴的。”
“還有,找個人弄點桌子椅子什麼的給我,再弄壺茶水點心,乾坐著太無聊了。”
劉正搖頭晃腦地說道。
“知道了。”
喇叭槍獵人無語地說道。
兩人轉身離去,過了一會兒,幾個同樣身穿燒焦獵人套裝的人,扛著各種家具走了過來。
從表情可以看出來,他們一樣的無語。
“怎麼隻有茶,沒有點心啊?”
劉正等他們把東西放下了之後說道。
“因為點心都被你們教會燒完了。”
一個火藥工坊獵人沒忍住說道。
“連點心都燒,你們教會真是罪大惡極。”
他認同地點點頭,然後朝著安德麗娜和教會獵人說道。
“”
所有人都露出一言難儘的表情。
亞特的民風總體而言是壓抑而嚴謹的,就算是發瘋也隻是被逼到極致後的破罐子破摔。
劉正這種跳脫的言行風格,他們還真沒見過。
就算是夏開,也隻能轉過臉裝作沒看見。
自家這位大佬彆的地方都挺好,就是惡趣味和白爛話太多了。
“馬歇爾你留下。”
為首的火藥工坊獵人點了一個同伴出來。
“有什麼要求你跟他說。”
獵人說完,毫不猶豫地帶著其他同伴走了,隻留下那個被點名的年輕人無助地留在原地。
“彆緊張,我們都不是什麼好人?”
劉正安慰道。
“啊?!”
年輕人驚恐抬頭。
“啊,口誤,我是說我們都是好人,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他笑眯眯地說道,就像一個引誘祭品的邪神眷屬。
“可是庫特大叔說教會的人是壞人,他們焚燒了舊亞特,殺死了無數無辜的居民。”
年輕人反駁道。
“可能吧。但教會乾的壞事和我們有什麼關係?”
劉正完全沒有為血愈教會說話的意思。
“啊,你們不是一夥的嗎?”
年輕人茫然道。
“不不不,我們隻是合作關係。”
他撇清了關係。
教會獵人們麵色不虞,安德麗娜欲言又止。
“真的嗎?”
年輕人一臉天真地問道。
“當然是真的。你看,我連答應了幫你們的同伴治療獸化病呢。幫你們治病的人怎麼可能是壞人呢?”
劉正一本正經地說道。
“你說的好像有道理。”
年輕人若有所思。
“有道理就對了。那大家都是好人,你能不能告訴我,舊亞特裡像焦黑獸人這樣強大的野獸還有多少啊?”
他循循善誘道。
“還有”
年輕人低下頭,一副正在回憶的樣子。
“還有多少關你屁事!”
正在劉正耐心等候的時候,他突然抬起頭,惡狠狠地說道。
“嘿,你小子不傻啊。”
劉正驚訝道。
“當然,你真以為庫特大叔把我留下來是欺負我最年輕啊,是因為我最機靈。”
年輕人得意地說道。
“不錯不錯。那到時候生死決鬥,我要求讓你第一個上。”
他鼓觸手說道。
“啊?”
這回輪到年輕人傻眼了。
火藥工坊的效率還算高,等劉正把年輕人逗得火冒三丈,快要以命相搏的時候,喇叭槍獵人和機槍獵人就帶著人回來了。
一共六個人,每兩個人推著一輛囚車。
手臂粗的鋼鐵囚籠裡,各自關著一個身穿燒焦獵人套裝的獵人。
他們獸化的程度各不相同,最嚴重的臉部和手部都已經變形,最輕的隻是臉上長滿了黑毛。
“這就是我們需要治療的同伴,你有把握嗎?”
喇叭槍獵人問道。
“把握肯定是沒有,沒有醫生會跟你說準話,除非他嫌投訴太少了。不過,這兩個應該能治。”
劉正指著獸化程度較輕的兩個獵人說道。
“至於這個,有可能會和焦黑獸人一起爆炸。”
他又指著那個臉和手都已經變形的獵人說道。
“他的名字是李斯特,是火藥工坊上一屆的首席獵人,也是我的導師。”
喇叭槍獵人歎了口氣說道。
“正是他帶領著火藥工坊的獵人在那場大火中救下了許多沒有獸化的居民,並帶領著我們在變成廢墟的舊亞特裡生存下來。”
“令人敬佩。我會在他自爆之前先乾掉他的。”
劉正真誠地說道。
“我不是這個意思。算了,先從病情最輕的開始吧。”
喇叭槍獵打了個手勢,負責看守籠子的獵人邊打開了鎖鏈。
本來閉著眼睛的獸化獵人突然睜開了眼睛,黃色的渾濁眼瞳掃了一眼在場眾人,然後便從籠子裡一躍而出,義無反顧地衝向了正在看戲的夏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