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玩意兒啊?讓我也瞅瞅。”
劉正興衝衝地跟著獵人們跑,一邊跑還一邊喊。
“呃”
獵人隊長百忙之中扭頭看向安德麗娜。
比起首席獵人貝多芬,他們還是和大教長阿梅利亞的關係更緊密。
“無不可言。”
安德麗娜說道。
舊亞特真正的隱秘,已經隨著那場大火隨風而逝了,剩下的沒什麼不能說的。
“是一頭獸人,蒼白之夜後不知道因為什麼原因發生了變異,體型增加了好幾倍,還擁有了釋放火焰的能力。”
“這段時間它已經來騷擾了幾次,我們每次都是非常驚險地將它驅走。”
獵人隊長說道。
“怎麼沒有報告教會?”
安德麗娜問道。
“已經報告過了,但它似乎也沒有離開舊亞特的打算,上麵就讓我們先繼續觀察。”
獵人隊長回道。
說話間,眾人已經來到了橋的另一頭。
有些破敗的城門處,教會獵人們正在和一頭巨型野獸對質。
這頭野獸已經看不出本來的模樣,渾身上下沒有毛發,隻有乾枯的焦皮,麵部的五官則被燒成了一團爛肉。
隻有兩排森白的牙齒露在外麵,張合著艱難地呼吸。
“誒,這是不是就是那個焦黑獸人來著?”
劉正興奮地說道。
“是的。看來它和那頭食人野豬一樣,都發生了變異。”
安德麗娜比對後說道。
“沒事,身上的焦皮沒掉就行。”
而且體型還變大了,那焦皮的麵積也就變大了,這不得多給他發點獎金啥的啊?
“鐺鐺!”
兜鍪人迫不及待地敲了敲自己的腦袋。
顯然,他很想表達自己對劉正的感謝。
“你這武器,貌似不太合適啊。”
劉正虛著眼道。
打架積極是好事,但就兜鍪人那武器的造型,打完以後焦黑獸人身上也沒幾塊好皮了。
兜鍪人聽懂了他的意思,立刻將兩把鉤矛插進了土裡,然後舉起了拳頭。
砂鍋大的拳頭還戴著手甲,看上去很有說服力。
“不急,先交涉一下。”
劉正擺了擺手,走上前去。
“那什麼,大家各退一步。你把皮給我,我就不揍你了,很合理吧?”
“嗷!”
他得到的回應是一聲嘶啞的咆哮,還有用力扔過來的石塊。
“談判破裂,開始攻堅。”
劉正一刀劈碎石塊,然後向前一指。
兜鍪人立刻像一條脫韁的野狗一樣衝了出去,紅色的披風在空中獵獵作響。
“咦?這家夥什麼時候有披風的?學人精,呸!”
劉正不滿地說道。
“那個誰,伱也上。”
他對夏開一指。
“啊?我?”
夏開一臉鯰魚精的表情。
這家夥看著比食人野豬還不好惹,他上去那不是純純送菜嗎?
“怕什麼,隻是讓你在邊上圍觀體驗一下,又不是讓你真上。當然,你要是膽子夠大,上去捅它兩刀,對你也有好處。”
劉正說道。
隻有麵對遠勝於自己的強者還敢揮刀,才能從看似絕境之中掙出一片生機。
就像他如果不是麵對隨手就能捏死自己的強者,依然敢出言威脅和提條件,他也不會有今天。
“哦哦,那行,嘿嘿。”
夏開鼓起勇氣衝上去了。
當然,他沒離得太近,打算先看看形勢再說。
至少也得先知道焦黑獸人的招式嘛,眼看抱上大腿起飛在即,萬一死於不明aoe,那真是喝了孟婆湯都咽不下這口氣。
“安德麗娜大人,需要我們幫忙嗎?”
獵人隊長詢問道。
“不用,你們做好警戒就行了。”
安德麗娜搖頭。
她也很好奇,這個苦痛教會的死剩種能有多少本事。
兜鍪人縱身一躍,跨過了舊亞特的大門,雙臂貼在一起高舉,像一根木槌一樣砸向焦黑獸人。
焦黑獸人也人立而起,學著兜鍪人一樣舉臂上砸。
“嗷!”
沉悶的撞擊聲後,焦黑獸人怪叫一聲向後退去。
它的兩隻細長的手臂不斷顫抖,而兜鍪人落地後卻若無其事。
顯然,剛剛的對拚中是焦黑獸人吃了虧。
兜鍪人回頭,朝劉正捶了捶胸口,儘管不能說話,得意之情依然溢於言表。
“你得意個屁啊。”
劉正罵道。
“鐺?”
兜鍪人懵逼地敲了下頭。
“皮都被你弄破了,拿破侖要是找我麻煩,我先扒了你的皮。”
他指著焦黑獸人的手臂說道。
那裡的焦皮被堅硬的手甲劃破,露出裡麵枯木般的血肉。
兜鍪人沮喪地低下頭,就像個被家長教訓的孩子一樣。
不過,他從小就在苦痛教堂裡長大,除了苦痛教會的人外幾乎不和外麵的人接觸,心性確實和孩子差不多。
雖然有時候是個熊孩子。
“朝它腦袋打,儘量一擊必殺,懂嗎?又不是比賽,擱這兒搞什麼打點幾分呢。”
劉正沒好氣地說道。
“要是乾不好,去卡爾卡倫斯學院就不帶你了。”
他威脅道。
“鐺鐺!”
兜鍪人瘋狂搖頭,然後用力地敲打著自己的腦袋,響聲之大,圍觀的人都怕他給自己敲暈過去。
“怕了?怕了就給我好好表現。你是出來乾活的,不是出來撒歡的。”
劉正說道。
兜鍪人連忙點頭,然後猛然回身,雙臂交叉封擋。
焦黑獸人的爪子直直地抓中了他的手甲,摩擦出一片火花。
兜鍪人彎腰抬腿,一記朝天腳踹向焦黑獸人的下巴。
看似累贅而奇葩的裝扮之下,他的身體倒是超乎尋常的靈活。
鐵靴結結實實地踹中了焦黑獸人的下巴,強大的力道讓它不由自主地踉蹌後退。
然而麵對這個好機會,兜鍪人卻沒有乘勝追擊,而是向著身後急退。
一蓬黑灰自空中飄然落下,落在泥土上,就像是四十年前那場大火的餘燼一樣。
兜鍪人看向自己的手臂和胸口,上麵的布袍被不知不覺中燒出了好幾個大洞,露出裡麵的甲片。
甲片微微發紅,攜帶的高溫煎烤著裡麵的血肉,就像是鐵板燒一樣。
隻是沾上了一點黑灰,就像被放在火爐裡烤了許久一樣。
這種痛苦,簡直
讓他心潮澎湃!
雖然兜鍪人也嘗試過燒灼自己,但自虐的痛苦又怎麼比得上被他人虐待的快樂呢。
“鐺!鐺!鐺!”
兜鍪人舉起雙手,興奮地敲打著自己的腦袋,就像一個狂熱的追星族一樣朝著焦黑獸人撲了過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