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什麼,就是幫人解決了家庭糾紛。他為了報答,把手指頭掰下來送我了。”
劉正擺擺觸手,示意不值一提。
“這種強者的家庭糾紛,不好解決吧?”
貝多芬同情地看了他一眼。
“確實,也就是我,換成彆人不知道死多少回了。”
他扯了扯嘴角道。
換成夏開,狼人劇本殺那一關估計就過不去,後麵也不可能在釣魚比賽中贏過夜鶯。
“不過,就算如此,我也有信心能將它斬開。”
麵對散發著恐怖威勢的斷指,貝多芬的氣勢卻更加旺盛。
不過是神靈而已,他又不是沒有獵殺過。
相反,在人生的暮年能夠再弑一次神,也算是一大幸事。
月光大劍感應到貝多芬的心情,綻放出璀璨奪目的光芒。
“誰說我要拿它來對付你了?”
劉正奇怪道。
“嗯?那你要拿來對付誰?”
貝多芬疑惑之餘又有些不爽。
血愈教會除了他,還有誰配挨這一指?
“我直接潛進大教堂,趁你們教會高層開會的時候一丟,保證把他們全滅。到時候教會群龍無首,肯定一片混亂。而伱肯定就要坐鎮主祭廳主持大局。”
“到時候,庫房裡的東西我還不是隨便拿?”
劉正陰惻惻地說道。
“我開始後悔收你做徒弟了,我想培養的是高貴的騎士,而你比最陰險的刺客還要卑鄙。”
貝多芬的語氣中有了一絲怒意。
“沒辦法,生活所迫。在大都會,好人隻會變成彆人的食物。”
他平靜地說道。
“越是身處絕境,越要保持高尚的人格。”
貝多芬搖頭道。
“那我早就死了。我可不是一開始就這麼強的啊,老貝。七天之前,我還隻是一個普通人而已。彆說亞特街上的那些野獸,就連亞特的一個普通居民都能乾掉我。”
劉正撇了撇嘴。
通過觀察安科一家還有芙拉他就發現了,即使是沒有接受過血療的亞特居民,身體素質也遠超現實裡的人類。
按照狄金斯的說法,這大概是因為亞特人類的起源和現實人類的起源不一樣的原因。
“七天,真是可怕。”
貝多芬暗自心驚。
就算他全力培養一個天才,想要把其培養到和劉正之前的表現一樣的程度,也至少需要十五年以上的時間。
而聽劉正的意思,他在那個大都會依然隻能艱難生存。
大都會到底是什麼樣的一個地方,難道是眾神的樂園嗎?
“而且,你彆看我這樣,我在大都會已經是公認的爛好人了,還經過了鳳凰的四德認證呢。”
劉正得意地說道。
“哪四德?”
“德、義、信、仁,就差一個就五德俱全了。”
他回道。
“差哪一個?”
貝多芬有些好奇。
“禮。其實我覺得我也挺講禮的,你說是吧,老貝?”
“嗬嗬。既然這樣,那你就留下一部分血液,用來給教會進行後續的研究。那兩顆超大型血之寶石我就做主送給你了。”
貝多芬說回了正題。
“我倒是沒問題,你確定嗎?”
劉正說道。
“有什麼問題嗎?”
“你們大教長已經告訴我了,血療的本質就是用一種病毒壓製另一種病毒。而我的血液本質上也是一種病毒,而且位格應該遠超你們遇到過的那些。”
“要是使用我的血液推廣新式‘血療’,我很懷疑你們能不能扛得住。”
他說道。
“大教長是這麼說的嗎”
貝多芬愣住了。
他一直以為血療是真正的在治療獸化病,或者說,他一直希望是這樣。
但劉正的話戳穿了他給自己編造的假象,讓他隻能麵對真實。
“那我們該怎麼辦?亞特的人民該怎麼辦?”
貝多芬發出深深的歎息,背後的月光大劍也隨之黯淡無光。
“當然是做你最擅長的事情。”
劉正回答了他。
“我最擅長的事情?”
貝多芬疑惑地抬起頭。
“獵殺啊。就像我的血液的來源是某個邪神一樣,你們的血療用的肯定也是某個高等存在的血液。把它乾掉,說不定獸化病就解除了呢?”
劉正說道。
“那如果沒有解除呢?”
貝多芬反問道。
“那就再想彆的辦法啊,至少也不會比現在的情況更壞了吧?”
他攤了攤觸手說道。
“不,其實”
貝多芬看了看四周,猶豫了一下後繼續說道。
“殺死神靈是會有代價的。在數十年前,我們曾經獵殺過一次神靈。死去的神靈降下了詛咒,當時存活下來的獵人最後都在睡夢中失去了意識,變成了活死人。”
“除了我、瑪利亞等寥寥幾人外,幾乎無一幸免。”
他麵色沉痛地說道。
那幫獵人,不會被拖進夢境世界裡去了吧?
劉正若有所思。
隻是他和阿梅利亞簽訂了契約,並不能把自己的猜想告訴貝多芬。
“你是怕神靈詛咒所有接受了血療的人?”
他問道。
“沒錯。”
貝多芬讚許地看著劉正。
果然是他選中的弟子,本質還是個善良的人。
如果是自私的人,首先想到的應該是他擔心自己被二次詛咒。
“那如果是這樣的話,可以讓我來補刀,我不怕。”
劉正說道。
夢境世界裡麵的時間一樣算存活時間,他估摸著差不多了結算副本就完了。
反正有三花貓看守他現實裡的肉身,而以他儲備的體力,就算一兩個月不吃不喝都沒事。
而如果劉正沒有被拉進夢境世界,或者成功脫離,那他就可以名正言順地占有神靈的屍體。
就算他自己用不了,這種高級彆的東西,不管是餐廳還是市政廳,應該都會開出高價。
“你真的覺得弑神可以解決獸化病嗎?”
貝多芬又懷疑又期待地問道。
“總好過什麼都不做。老貝啊,軍對不乾政是正確的,但你本身也是教會的統治階層,亞特居民也都依靠著你。”
“去找老梅,把事情問個清楚,再好好商量一下。”
“能力越大,責任越大,你得把責任負起來啊。”
劉正拍了拍他的肩膀,語重心長地說道。
“你這個樣子,確實很難通過‘禮’那一關。”
貝多芬橫了他一眼說道。
身為堂堂的“聖劍”,這麼多年來還沒人敢對他這麼無禮,就連狄金斯對他也是禮遇有加。
“講究那麼多乾什麼,都寄吧哥們兒。”
劉正的言辭越發放肆。
“說完了嗎?說完了我就把人叫進來了。”
貝多芬沒好氣地說道。
他本以為自己的心境已經如月光一樣波瀾不驚,沒想到被這小子整得各種情緒都上來了。
“說完了。”
劉正立刻乖巧。
再說下去,貝多芬怕是又要和他比武了。
他倒不是打不過,但沒好處的架打著沒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