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梅利亞大教長,我把那個外鄉人帶來了。”
走進莊嚴肅穆的主祭廳,貝多芬開口道。
身穿白色兜帽長袍的阿梅利亞依然跪在主祭台前,就像她從未離開過這裡一樣。
“不愧是貝多芬大師,您的效率比我預料得還快。”
阿梅利亞溫柔地說道。
“這倒不是我的功勞,主要是這位年輕人很配合。”
貝多芬搖頭道。
雖然真打起來,他不認為自己會輸。
但以劉正表現出來的速度和體力,一味逃跑的話,那他還真不一定抓得住。
“你好,外鄉人,我是血愈教會的大教長阿梅利亞。”
阿梅利亞對劉正說道。
“你好,我是血腥餐廳的外賣員劉正。”
劉正也自我介紹道。
“外賣員?恕我孤陋寡聞,這是什麼新的工作嗎?”
阿梅利亞好奇地問道。
“哦,就是那種不願意出門又想吃餐館裡的食物的人,就會讓餐館派員工把食物送到家裡去。我就是那個送食物的員工。”
他解釋道。
“可是如果他們不去餐館的話,餐館又怎麼知道他們需要食物呢?如果他們派人去餐館下單的話,那麼直接在餐館等做好了以後帶回去不就好了嗎?”
阿梅利亞指出了漏洞。
“呃,我們那裡有特殊的通訊技巧。”
劉正隻能攤了攤觸手道。
說實話,他其實也不知道那些人是怎麼點的外賣。
畢竟他隻負責送,而單子上連個電話號碼都沒有。
“外麵的世界還真是有趣呢。”
阿梅利亞沒有追問,隻是輕笑了一聲。
明明她和貝多芬其實算是同時代的人,聲音聽起來卻像少女一樣,隻是有點沙啞。
“有趣嗎?或許吧。”
劉正撇了撇嘴。
如果把趣味性和危險性掛鉤的話,那大都會簡直是有趣他媽給有趣開門,有趣到家了。
“貝多芬大師,能麻煩您去檢查一下研究大廳那邊的防衛嗎?”
阿梅利亞對貝多芬說道。
她說話很委婉,但貝多芬知道,這就是想趕他走然後和劉正單獨交談的意思。
“沒問題。劉正,我先去檢查防衛工作,完事以後會在主祭廳大門外麵等你,到時候我們再討論一下拜師的事情。”
貝多芬痛快地答應了,但也表示了一下自己的態度。
“貝多芬大師要收這位年輕人當徒弟?”
阿梅利亞果然驚訝地問道。
“沒錯,劉正的天賦很高,卻沒有接受過正確的教導。我希望他能拜在我的門下,將來接替我接受月光的指引,守護亞特和教會。”
貝多芬說道。
“那可真是可喜可賀。唉,不知道我什麼時候能找到像這樣出色的年輕人,傳承大教長的職責。”
阿梅利亞有些惆悵地說道。
自從卡爾卡倫斯學院分崩離析,亞特的人才也就逐漸斷代凋零。
武力方麵還好,畢竟有實戰作為催化劑。
但在信仰方麵,阿梅利亞真地找不出來能扛起大教長這個重任,維係教會的傳承與發展的人物。
倒是在分裂教會這方麵,還有幾個繼承了卡爾卡倫斯學院遺風的鬼才。
“我相信您一定會找到的。”
事關大教長繼任者這種敏感話題,就算是貝多芬也不好多談,隻能安慰了一句,就離開了主祭大廳。
沉重的大門轟然關閉,偌大的主祭大廳中就隻剩下了劉正和阿梅利亞兩個人。
不,或許是三個人。
他的目光掃過一座雕像,雕像的背後似乎有一道冰冷的目光,正朝著這邊窺視。
“我能問問伱來亞特的目的嗎?年輕人。”
阿梅利亞開口道。
“完成上級交代的采購任務。”
劉正說道。
血腥餐廳是他的上級,市政廳又是血腥餐廳的上級,所以市政廳也是他的上級,沒毛病。
“能讓我看看你的采購清單嗎?教會在亞特還是有一定影響力的,或許我可以幫你完成你的任務。”
阿梅利亞說道。
“可以啊。怎麼給你?”
他問道。
“就放在我的手邊就好了,我的樣子很醜陋,不想嚇到你。”
阿梅利亞坦然道。
“好。”
劉正朝著她慢慢地走了過去。
而那道冰冷的目光也緊跟著他,似乎在警惕他暴起發難。
當然,他並沒有對阿梅利亞做什麼的想法。
至少現在沒有。
劉正走到了阿梅利亞的背後,把自己寫的那兩份清單放在她手邊,然後退回了原來的位置。
阿梅利亞伸出蒼白的手拿起清單,借著主祭台的燭光看了起來。
“你們餐廳采購的東西還真是種類繁多啊,而且對亞特的情況還真是了解呢。”
過了一會兒,她放下清單說道。
“這我就不知道了,我隻是個乾活的。”
他聳了聳肩道。
“那麼你的活乾完了嗎?”
“完成了一部分啊,還有很多東西不知道去哪兒找。”
劉正說道。
“比如說呢?”
“比如說什麼狂人的眼球啊,聖杯啊,神子的臍帶啊,我就一點頭緒都沒有。”
他回道。
“年輕人,你知道你說的這些東西是什麼嗎?”
阿梅利亞沉默片刻後說道。
“不知道啊。我就一個乾活的,知道那麼多乾什麼?找得到就拿回去交差,找不到就等著挨罰。再不行就搞點炸藥,大家一起死了拉倒。”
劉正無所謂地說道。
當然,還有一個終極選項,賭一把結算副本。
“你的心態還真是讓人羨慕呢,年輕人。”
阿梅利亞似乎笑了笑。
“想得越多,煩惱越多。隻要行動起來,很多問題自己就解決了。”
“確實如此。比如說現在,我就可以解決你的問題。”
阿梅利亞點了點頭。
“哦?”
“聖杯,教會確實收藏了一些,剩下的我也可以告訴你線索。”
“狂人眼球這類的怪物素材,教會也掌握了相關的資料。”
“血之寶石教會有很多庫存,如果不能滿足你的需求,我也可以告訴你去哪裡收集。”
“至於神子的臍帶”
阿梅利亞猶豫了一下,然後繼續說道
“教會確實有一根,至於其他的就要靠你自己去尋找了。”
“那我要為你做些什麼呢?大教長閣下。”
劉正問道。
天下自然是沒有白吃的午餐的。
阿梅利亞沒有馬上回答,而是抬起頭看向主祭台的頭骨,然後握緊了手中的金質吊墜。
“你能戰勝貝多芬大師嗎?年輕人。”
片刻後,她似乎下定了決心,輕聲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