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了我一路,終於舍得現身了。”
劉正挑了挑眉頭。
“這是我們的職責。”
獵人隊長坦然回道。
“那你們的職責也包括阻止居民回家嗎?”
他說道。
“首先,你並不是亞特的居民。其次,被你打暈的人是一名獵人。儘管他並不是教會獵人,但我們依然有救助的義務。”
獵人隊長說道。
“剛剛他在那兒發瘋的時候怎麼不見伱們出來救助?而且,這個小女孩兒就是他的女兒。芙拉,你想讓我來救助你父親,還是這些家夥?”
劉正偏頭問道。
“當然是劉正先生。”
芙拉脆生生地回道。
“你看,她不需要你們的救助。”
他朝著獵人隊長攤了攤觸手。
“她還隻是個孩子,沒有明辨是非的能力。”
獵人隊長搖了搖頭。
“說得好像大人就有一點。直說吧,你們要乾什麼?我很忙,要是你們再這麼浪費我時間的話,就彆怪我不客氣了。”
劉正大喇喇地說道。
牛逼!
夏開在背後給他豎了個大拇指。
不愧是大佬,麵對一整隊全副武裝的獵人都敢這麼囂張。
相比之下,他靠躲在墓地苟過副本的行為是多麼的猥瑣。
當然,羨慕歸羨慕,下次他還會接著苟。
沒有大佬的命,就不要得大佬的病。
“我們想知道,你是怎麼治好他的獸化病的?”
沉默片刻後,獵人隊長說道。
事實上,他此刻是用儘全力才讓自己不要露出震驚的表情。
儘管為了不讓劉正發現,機動小隊離得很遠,但憑借獵人的出色視力,他們依然看見了約翰神父被解除獸化的一幕。
當然,他們並沒有看清楚劉正是怎麼做到的,隻看見了他把自己的手插進約翰神父的嘴裡。
“我並沒有治好他的獸化病,隻是暫時解除了獸化狀態。”
劉正搖頭道。
“這已經很令人驚訝了。”
獵人隊長肅然道。
身為教會獵人,他們自然也了解一些獸化病的內幕。
獸化變異是不可逆的,就算進行高等級的“血療”也隻能延緩這個過程。
而對方竟然能讓已經獸化的獵人變回正常人的樣子,這個發現簡直堪比當年教會發現“血療”的奧秘。
“我告訴你們方法,你們能給予我什麼?”
劉正問道。
“財富、知識、血療,這些我們都可以提供。”
獵人隊長立刻回道。
“聖劍”獵人身為貝多芬大師的直屬武力,自然不會缺乏這些東西。
“這些我都不需要。”
他搖頭道。
亞特的財物很難說在大都會能賣出什麼價格。
至於知識,雖然大都會的記憶屏蔽對他無效,但他也不可能堂而皇之的把亞特的知識拿出來使用或者售賣。
而血療更是無稽之談了,他的血被感染了獸化病的約翰神父排斥,反過來也是一樣的。
劉正要真敢接受血療,大出血一頓都算是輕的。
萬一在係統的作用下血統強行融合變異,那才叫做欲哭無淚。
“那你需要什麼,儘管開口,在亞特的範圍內,教會可以提供非常多的幫助。”
獵人隊長馬上說道。
“這樣嗎,那我需要大量的高品質血之寶石。”
劉正想了想說道。
“沒有問題。”
身為直屬於教會首席獵人貝多芬的獵人,“聖劍”最不缺的就是血之寶石。
畢竟,他們可是經常要進入托美爾遺跡,和裡麵那些強悍的怪物戰鬥的。
“這麼乾脆?那我還需要托美爾的聖杯和神子的臍帶。”
他得寸進尺。
“聖杯?臍帶?”
獵人隊長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你們有誰聽說過嗎?”
他轉頭問自己的下屬,獵人們紛紛搖頭。
“我們沒有聽過你說的東西,但你的要求我們可以向上級轉達。”
獵人隊長說道。
“不用了,你們的上級已經來了。”
劉正的目光越過他們看向遠處。
一個背著大劍的男人正朝這邊走了過來。
他長著一頭金色的卷發,在黑夜中散發著淡淡的輝光,就像傳說中的金羊毛一樣。
而他的五官就像雕刻出來的一樣深刻,儘管已經有了歲月留下來的痕跡,卻不減半分俊美,反而讓他的嚴肅之中多了一絲溫和的氣質。
男人邁著不緊不慢的步伐前進,儘管隻是一個人步行,卻走出了騎兵衝鋒的氣勢。
“貝多芬大師!”
獵人隊長驚喜地喊了一聲。
下一秒,獵人隊伍自動分開在道路兩旁肅立,就像士兵在等待將軍的檢閱。
“劉正先生,您要小心了。”
安科在劉正身邊小聲提醒。
“怎麼?他很有名嗎?”
劉正問道。
“沒錯,他就是血愈教會的首席獵人貝多芬,應該也是有史以來最強大的獵人。”
安科說道。
“最強的獵人啊。”
他看向貝多芬,確實從對方身上感受到了強大的氣勢。
尤其是對方身後的大劍,給他一種非常危險的感覺。
“那倒是值得打一架試試。”
劉正活動了一下觸手說道。
進入亞特以後碰到的敵人都太弱了,要麼就是約翰神父這種不好下死手的。
要是能和這個教會首席獵人打一架,他也就能確認自己的實力檔次了。
正在劉正思索的時候,貝多芬已經走了過來。
“巡邏辛苦了,騎士們。”
他先是對著獵人們說道。
稱呼自己的獵人們為騎士,這是“聖劍”貝多芬的個人習慣。
因為他一向都以古代騎士英雄的標準要求自己,也同樣以此來要求自己親手教導出來的“聖劍”獵人們。
“職責所在。”
獵人們齊聲回道,神情激動。
“聖劍”獵人中的很多人都是亞特本地人,他們對血愈教會和獵人的觀感其實很複雜。
吸引他們加入教會獵人隊伍的,正是貝多芬本人的人格魅力。
“我聽說了你的事情,外鄉人。在這種非常時刻,我並不讚賞你打擾居民們安寧的行為。”
貝多芬看向劉正說道。
“你確定在這個到處都是野獸,自己身邊的人也隨時有可能獸化的地方,居民們真的有安寧嗎?”
他撇了撇嘴道。
“聖劍”獵人們露出怒容,這個外鄉人,竟敢對貝多芬大師如此無禮。
“這是我們的過錯,但不是你闖入民宅的理由。”
貝多芬倒是沒有生氣,隻是平靜地反駁。
“確實,但我也沒有辦法。你們有你們的職責,我也有我的工作。”
劉正聳了聳肩道。
“你的工作是什麼?”
“幫餐廳采購物資。”
“那你采購完了嗎?”
貝多芬問道。
“完成了一部分吧,剩下的有點難找。”
他說道。
“或許我們可以幫你找。阿梅利亞大教長讓我邀請你去教會,她想和你當麵聊一聊。”
貝多芬說道。
“貝多芬大師。”
獵人隊長突然走到了他的身後,在他耳邊低語。
“什麼?!”
貝多芬從容不迫的臉上罕見地露出了震驚的表情。
“你能治療獸化病?”
他死死地盯著劉正,背後的大劍因為他內心的激蕩而綻放出明亮的光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