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瑪麗安!”
安科喊著妻子的名字,衝出了地窖。
即使見識到了那隻貓的實力,但他依然不放心。
畢竟,外麵那是他最珍貴的家人。
當安科來到前廳的時候,他看到的是已經被撞破的大門,還有四處滾動的酒桶。
然而,他並沒有看見意料中的血肉模糊的場景。
前廳裡乾乾淨淨,連一絲血跡都沒有。
如果不是門上的大洞,安科幾乎以為剛剛是幻聽了。
“爸爸!”
妮娜撲進了他的懷裡。
小臉上還殘留著一絲恐懼,但更多的是興奮。
“妮娜,發生了什麼事情?”
安科摸著她的頭問道。
“剛剛有一隻好大的怪物把門撞破了,它想衝進來咬我們,然後貓先生就走過去一巴掌把它抽出去了。”
妮娜模仿著三花貓的動作,比比劃劃地說道。
“是貓女士。”
安科一邊糾正小女兒的稱呼,一邊看向三花貓。
這個打退了野獸的功臣此時正蹲在地上,認真地看著自己的爪子,爪子上麵殘留著一些暗黃色的血跡。
三花貓湊近聞了聞,然後嫌棄地彆過了頭。
“喵~”
它朝著安科叫了一聲。
“您是在叫我嗎?貓女士。”
安科小心地問道。
“喵~”
三花貓點了點頭,然後朝他舉起了貓爪。
“這是野獸的血跡,這種顏色說明它已經進入了深度的獸化,已經完全喪失了人性。”
他解釋道。
“喵!”
三花貓不耐煩地叫了一聲。
顯然,它並不是想知道這個血跡的含義。
“啊,我明白了,您是想洗一下您的爪子?”
安科反應過來道。
“喵~”
三花貓點了點頭。
“好的好的,您稍等,我馬上為您弄點乾淨的水過來。”
安科的態度比麵對劉正時還要恭敬。
畢竟,比起能打還懂人話的貓咪,一個徒手翻城牆的猛男也算不了什麼了。
很快,他就用一個大號的碗裝了水過來,順便還撕下了一截自己的衣服當毛巾。
“喵~”
三花貓看了一眼水,又看了一眼旁邊一直在瞅它的妮娜,朝著後者抬了抬下巴。
“您是想讓妮娜幫您擦腳嗎?”
安科問道。
“喵?”
三花貓歪了歪頭,似乎是在問不可以嗎?
“當然可以,這是她的榮幸。”
安科連忙說道。
“妮娜,快來幫貓女士擦腳,動作一定要小心溫柔,知道嗎?”
根本不用他吩咐,妮娜就歡呼了一聲跑到了三花貓的麵前,然後蹲下。
一隻小肉手捏著貓肉墊,另一隻小肉手拿著布細細地擦拭,表情又專注又幸福。
“這個小家夥,給我擦臉的時候都沒有這麼用心。”
一邊的安科都有點吃醋了。
三花貓更是享受,直接躺下翻起了肚皮。
廚房裡做飯的母女,玩耍的小女孩兒和貓,還有一邊看著的老父親,如果不看門上那個猙獰的大洞的話,真是好一片溫馨的景象。
“剛剛發生了什麼?”
劉正的聲音打破了溫馨。
“啊,剛剛一隻野獸把門撞破了,貓女士出手把它擊退了。”
安科連忙回道。
“哦,三文魚真不錯。”
他誇獎道。
“喵~”
閉上眼睛的三花貓得意地叫了一聲。
不同於關心則亂的安科,劉正一直等把十桶“胡椒大叔”都裝進了便攜式冷庫之後,才慢慢走了上來。
三花貓的實力他並不是完全清楚,但肯定比不動用道具的他要強,收拾這些沒有智力的猛獸,就和貓抓老鼠差不多。
當然,不是搞笑動畫裡的那種。
“劉正先生,你裝完酒了嗎?”
安科問道。
“裝完了。”
他點頭道。
“那我們現在就出發吧,大門都被撞破了,我怕待會兒會引來更多的野獸。”
安科提議道。
他並不知道劉正是怎麼沒有載具就裝好的,但他選擇什麼也不問。
“食物應該快做好了吧?”
“應該快做好了,但您確定要在這裡吃嗎?”
安科無語地問道。
“當然,我不喜歡邊走邊吃,對胃不好。”
劉正一本正經地說道。
“好,好吧。”
安科一臉為難地說道。
“沒事,把那個洞堵上不就好了。”
他看出了安科的不樂意,主動說道。
“那我去拿些木板過來。”
安科歎了口氣。
原裝的木門就是最硬的,後麵再加裝肯定效果不好。
但這個外鄉人這麼堅持,他也沒什麼辦法。
畢竟他既打不過對方,還要依靠對方護送自己的家人。
“不用那麼麻煩。”
劉正搖了搖頭,然後拿起板凳走到了門邊坐下,用自己的背擋住了門上的洞。
“看,這樣不就擋住了。我的身體可比木板結實多了。”
他一臉驕傲地說道。
木板被撞爛了就爛了,他的身體可是能血肉重生的。
當然,劉正也不覺得那些野獸能把他打爛。
連牛馬也不過是踹斷了他的肋骨而已,就這些臭魚爛蝦,太為難它們了。
“呃,您的身材真是魁梧。”
安科憋了半天,終於憋出來了一句牛頭不對馬嘴的誇讚。
他能說什麼呢?人家都拿自己的身體當盾牌了,再多說什麼反而顯得他彆有用心了。
“謝謝,主要是多吃多練多打架,也沒什麼彆的秘訣。”
劉正認真地說道。
“好好好。那什麼,瑪麗安,飯菜做好了嗎?”
安科實在不知道該怎麼回應,連忙轉移話題去了廚房。
看著他逃跑似的背影,劉正笑了笑,然後看向兩小隻。
妮娜一會兒給三花貓擦腳,一會兒給它順毛,忙的不亦樂乎。
他的目光向下,看向水盆之中。
暗黃色的血液溶於水中,然後慢慢暈開,將一整盆水都染成了微黃。
劉正微微皺眉,以這些血液的量根本不應該達到這種效果。
顯然,這些野獸的血並不正常。
如果野獸都是人變成的話,那麼是這些血液變異導致了人變成野獸,還是人變成野獸後導致血液變異呢?
“劉正先生,飯菜做好了。”
安科的吆喝聲打斷了他的思考。
“哦,好的。”
劉正點了點頭,卻沒有起身。
“你不過來吃嗎?”
安科問道。
“沒事,我就在這兒吃就行了,習慣了。”
反正他在餐廳的時候,也是坐在小馬紮上吃的。
“那怎麼行,讓客人一個人在一邊吃飯太沒有禮貌了。瑪麗安,幫我把桌子搬過去。”
安科和妻子一起把桌子搬到了劉正麵前,然後又把飯菜和喝的都端了上來。
主菜是蔬菜燉肉,主食是土豆泥,大人喝啤酒,小孩兒喝甜酒。
“真不錯。”
劉正吸了吸鼻子,滿意地點頭。
你要說味道,那肯定是比不上血腥餐廳的員工餐。
但伱要說安全感,那比員工餐強太多了。
至少他不用看到物品介紹才能決定吃不吃了。
劉正拿起勺子,正準備給自己舀一勺肉湯,忽然側過身子,把破洞漏了出來。
就在眾人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情時,他閃電般伸出一根觸手將一個毛發叢生的野獸頭顱扯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