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去吧。”
4399說完就朝著白色大門走去。
一人一貓對視一眼，跟在了他的身後。
而8848則走在最後麵，就像是押送犯人的差役。
當走到距離白色大門大概兩百米左右時，劉正才發現，它並不是孤零零的。
大門的旁邊還有一張辦公桌，辦公桌後坐著一個同樣身穿製服的人。
火漆印章和帽徽都是一樣的，隻不過他的臉上沒有五官，而是一把漆黑的鑰匙。
劉正的表情有些古怪，倒不是因為這個臉上長著鑰匙的人，而是因為辦公桌上的咖啡機。
他無法想象出這個市政廳雇員是怎麼喝咖啡的，難道是把頭頂打開直接倒進去？
“給。”
4399走到了辦公桌前，把文件交給了鑰匙人。
鑰匙人接過文件核對了一下，然後放進了抽屜裡。
接著，它從桌子上拿起了一個像掃碼槍一樣的東西，走到了劉正和三花貓的麵前。
“這是出境前的安檢，檢查你們身上有沒有禁止帶出境的東西。”
8848解釋道。
“哦。”
劉正淡定地抬起了觸手。
大部分物品他都收進係統空間裡了，這要是能掃出來他也就認了。
還好，也不知道是他身上沒有違禁品，還是係統空間的屏蔽效果，掃碼槍並沒有掃出什麼異常。
劉正沒有問題，三花貓自然就更不會有問題了。
鑰匙人點了點頭，放下掃碼槍，從口袋裡取出了兩塊芯片。
“這是記憶芯片，植入你們的心靈後就會屏蔽絕大部分與大都會相關的記憶，隻保留極少部分必要的記憶。”
“同時，它也能起到一定的心靈防護功能。但如果這層心靈防護被突破，記憶芯片就會直接和你們的心靈一起燒毀。”
“如果伱們害怕，現在可以申請退出。但一旦退出，以後就再也不能出境。而一旦植入記憶芯片，也不能再退出。”
8848再次介紹道。
“怎麼用？”
劉正隻是問道。
“插進腦子裡就可以了。”
8848說道。
他點了點頭，接過芯片朝著自己的太陽穴懟了進去。
並沒有預料中的痛覺，他隻感覺到一陣清涼，芯片就消失在他的腦子裡。
三花貓見劉正這麼果斷，也接過芯片插進了自己的貓貓頭裡。
大概貓都是窩裡橫，自從離開了餐廳，原本活潑話多的三花貓就沉默了下來，頗有點以劉正為主的架勢。
“怎麼我沒有失憶？”
他試著回憶了一下進入大都會之後的經曆後說道。
“要穿過邊境後才會生效。”
8848解釋道。
“另外，你們雖然是代表血腥餐廳出境采購，但市政廳這邊也有任務要求。”
4399拿著一個厚厚的日記本走了過來。
“你們需要把所見所聞儘可能地記錄在這本日記裡，記錄得越詳細，內容價值越高越好。”
“同時，遇到什麼你們覺得有意思或者有特點的東西，都可以帶回來。”
“如果你們任務完成得足夠優秀，那你也就不用擔心回來以後的問題了。”
他意有所指地說道。
“名稱：邊境管理局專用日記本”
“類型：雜物”
“品質：精良”
“效果：記錄見聞，屏蔽認知。”
“備注：我再強調一次，不要什麼都往日記本裡記，沒人想知道你一天拉幾次屎！”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劉正接過日記本，若有所思。
市政廳知道他和孔雀的事情很正常，也確實有能力阻止孔雀再對他發難。
前提是，劉正要表現出足夠的價值，也就是他要帶回來足夠多的任務成果。
看來他這次要好好地扮演一把民俗學家和收藏愛好者了。
“行了，時間不早了，開門吧。”
8848對鑰匙人說道。
鑰匙人點了點頭，從臉上取下了鑰匙，插進了白色大門的鎖孔裡。
如玉一般光滑細膩的石門自動打開，門裡是一團不斷旋轉的迷霧漩渦。
“進去吧。”
8848話音剛落，門內忽生異變。
一隻長滿眼球的腕足突然從漩渦裡伸了出來，朝著最近的鑰匙人就卷了過去。
麵對突如其來的攻擊，鑰匙人沒有任何動作，就像是嚇傻了一樣。
就在腕足纏住了鑰匙人，準備回收的時候，4399動了。
他高舉右手，手中不知何時多出了一根警用電棍。
接著他揮動電棍，比人身體還粗的電龍咆哮著飛出，瞬間命中了那根腕足。
腕足上的眼球立刻被超高壓電流燒成了焦炭，空氣中彌漫著焦糊的味道。
鑰匙人淡定地用手一拍，腕足就變成了無數黑灰，隨風而去。
迷霧漩渦一陣波動，儘管沒有聲音，劉正卻感覺到有一個強大的意誌在另一邊震怒。
“什麼檔次，也敢來這兒鬨事？”
8848冷笑著，拔出了腰間的手槍，抬手就是一槍。
沒有火光，沒有槍響，一顆像水銀一樣滾動的子彈無聲無息地脫膛而出，射進了迷霧漩渦。
一道劉正無法理解的恐怖嚎叫從漩渦中傳出，接著，門裡便恢複了平靜。
“讓你受驚了吧？”
8848收起槍，朝劉正笑道。
“有一點。”
他很給麵子地說道。
“這隻是小場麵罷了。上次那個動靜才大，三分之一個邊境管理局的人手都來了。當然，因為保密條例不能告訴你。”
“不過如果你加入邊境管理局的話，我倒是可以好好跟你講講。”
8848挑了挑眉毛。
“感謝領導的垂青，我在血腥餐廳乾得挺好的，暫時還不想換工作。”
劉正果斷拒絕了。
比起直來直往的血腥餐廳，市政廳才是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
而且就算他真想跳槽，去作家協會不好嗎？
有家和愚者當靠山，不比這兩個目的不明的人和他們背後的拒寵派強多了。
“沒事，這是我的聯係方式，你記一下。如果改變了主意，隨時可以聯係我。”
8848也沒有生氣，而是報出了一串數字。
“好的。”
劉正默默地記了下來。
雖然他估計不會打，但多一條人脈總是好的。
“彆磨蹭了，該走了。”
4399催促道。
“劉正，三文魚害怕喵。”
三花貓終於開口了，抱著劉正的腿可憐巴巴地說道。
“沒事，有我在。”
劉正垂下觸手摸了摸它的頭，然後把它放到了自己的肩膀上，邁步走進了迷霧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