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惡魔,你也想吃‘肉’嗎?”
奧因克對著亮燈的屋子說道。
那間屋子,正是劉正去過的賭場。
“一點‘肉’而已,我還看不上。隻是奧因克,你提前帶人進入黑市壞了規矩,我就不得不過問了。”
惡魔的聲音從賭場裡傳來。
“你算個什麼東西。”
奧因克毫不客氣地說道。
“整個黑市,就伱最不守規矩,現在出來裝什麼大頭蒜?”
“奧因克,‘肉’可以亂吃,話不能亂講,我什麼時候不守規矩了?”
惡魔像被踩到尾巴的狗一樣叫了起來。
“是嗎?這些‘肉’有不少都是被你騙得傾家蕩產,隻能把自己賣給我的。你要我把他們的記憶都放出來嗎?”
奧因克冷笑道。
“哼,你想放就放。我開賭場從來都是你情我願,公平公正,沒什麼不能說的。”
惡魔正氣凜然地說道。
然後,賭場的燈瞬間滅了下去。
“啐!”
奧因克往地上吐了一大口濃痰。
“去哪兒?”
它問牛馬。
“那間。”
牛馬指著右手邊一間屋子說道。
“有求必應屋?看來你真的準備了很久。”
奧因克扯了扯嘴角。
有求必應屋是黑市裡一個比較奇葩的存在,裡麵的老板神通廣大,不管你提出什麼要求,幾乎都能辦得到。
但前提是,你要能提得出要求。
幾乎九成九進入有求必應屋的人,都會在提出要求前被老板以沒有緣分的名義扔出去,白白損失高昂的門票錢。
上當的人多了以後,有求必應屋也就基本沒人去了。
“這個其實隻是個意外。”
牛馬尷尬地撓了撓下巴。
上次白羽雞進了一批假酒,本著不浪費的原則低價賣給了它。
它剛喝完的時候沒什麼事,一進黑市就開始迷糊了,然後就誤打誤撞進了有求必應屋。
結果老板一見牛馬就說跟它有緣,問它有什麼要求?
於是牛馬就開玩笑說能不能幫它弄個出境名額。
結果老板真的答應了,隻是因為付不起價錢所以留到了現在。
“喝酒誤事,我跟你說過多少次了。”
奧因克一副恨鐵不成鋼的語氣。
牛馬隻能低眉順眼,老實挨訓。
劉正在一邊看著,差點笑出聲。
果然,大佬還需大佬磨。
推開門,三人進了有求必應屋。
裡麵的空間並不大,映入眼簾的是占卜屋風格的裝飾。
十幾根蠟燭燃燒著紅色的火焰,四周的牆壁上安滿了置物架,上麵擺放著各種意義不明但一看就很神秘且邪惡的物品。
而正對著房門的桌子上則鋪著一條紫色的絲綢桌布,桌布上麵擺放著塔羅牌、龜殼、羅盤、銅錢、占卜杖等等。
而各種占卜道具的中間,是一顆碩大的水晶頭骨。
“奧因克,什麼風把你吹來了?”
水晶頭骨的眼眶中點燃兩朵橘紅色的火焰,看向奧因克。
“不用管我,萬事屋,我隻是個搬運工。”
奧因克淡淡地說道。
“好吧,既然你這麼要求。”
萬事屋的火焰抖動了一下,看向劉正。
“嗯,一張生麵孔。你的命運,我竟然隻能看到六天以前。有趣,有趣。”
萬事屋的火焰亮了起來,屋子裡的燭火也跟著明亮了幾分。
“你的未來真是渾濁啊,那麼多雙手,想要把你攥在手心裡。可憐的小鳥,你要怎麼逃出這個牢籠呢?”
萬事屋嘖嘖感歎。
“為什麼要逃?”
劉正開口道。
“你說什麼?”
萬事屋沒有想到它會得到這樣的答案。
“三個和尚沒水喝,那麼多雙手,他們自己就先打起來了。”
“而且,逃也逃不掉,我更想在他們手裡拉泡屎。”
他微笑著說道。
“嘎嘎嘎,有意思,有意思。”
萬事屋的頜骨上下開合,發出空洞的笑聲。
“你我有緣,說吧,你有什麼要求?”
它問道。
“乾掉孔雀?”
劉正試探著問道。
隻要把孔雀乾掉,他也就不用跑路了,從根本上解決問題。
“可以啊。”
萬事屋爽快地答應了。
“這麼猛?那什麼價錢?”
劉正問道。
“一千萬份肉就夠了。”
萬事屋說道。
“打擾了。大佬,還是你來吧。”
他讓到了一邊。
一千萬份肉,加上奧因克自己也湊不到零頭。
“哦,是你啊,牛馬。這麼多年沒來,我還以為你已經放棄了。”
萬事屋像才注意到牛馬一樣說道。
“我隻是在等一個合適的機會罷了。”
牛馬說道。
“那你等到了嗎?”
萬事屋問道。
“等到了。我想請你幫我給這個人類安排一個出境名額。”
“可以。一千份肉。”
萬事屋乾脆地說道。
“老大。”
牛馬看向奧因克。
奧因克沉默著走上前,將人形放在了水晶頭骨麵前。
“真是好手藝,不愧是天堂屠夫。”
萬事屋讚歎了一句,然後撲到了人形的身上。
它張開嘴巴,用沒有牙齦的牙齒在人形的身上撕咬,宛如一頭猛獸在撕咬獵物。
那些被它吞下的血肉就像進入了黑洞一樣消失不見,而粘在它臉上的血肉也被頭骨吸收。
很快,一千份“肉”組成的人形就被萬事屋吃得乾乾淨淨。
“真是好久沒有吃到這樣的貨色了,嗝~”
它打了個飽嗝,眼眶裡的火焰也變成了代表笑容的弧線。
“那名額的事就拜托你了。”
牛馬說道。
“什麼時候?”
萬事屋問道。
“明天早上之前搞定。”
“這麼急?好吧,看在天堂屠夫的手藝上,沒有問題。”
萬事屋答應了。
處理“肉”也是一門高深的技藝,光是這個人形本身就值一百份肉了。
“他叫劉正。”
牛馬把名字告訴了萬事屋,至於身份就不用說了,製服還穿著呢。
“劉正,我記下了。你們如果信得過我,可以告訴我要出境的原因。或許,我可以給他找一個最合適的。”
萬事屋忽然說道。
“我炸了孔雀的一層寫字樓,她準備明天點外賣,想要弄死我,所以我打算先出境躲一躲。”
劉正見牛馬點頭,於是就把事情告訴了萬事屋。
“原來如此,我知道了。來,好了,你們可以走了。”
萬事屋說道。
當三人離開有求必應屋後,一隻漆黑的手掌從水晶頭骨的嘴裡伸了出來。
它摸索著夠到了那副塔羅牌,按住第一張想要將其翻開。
紅色和白色的火焰同時從牌麵上冒了出來,將黑手燒得滋滋作響。
“嘶~”
萬事屋發出一聲痛呼,然後收回了手掌。
很快,一整副塔羅牌都被火焰燒成了灰燼,而紅火和白火也自動熄滅。
“真小氣,看都不讓看一下。”
黑手縮回了頭骨裡,萬事屋抱怨道。
“不過,他總有向我許願的時候。到時候,你們就攔不住了。嘎嘎嘎~”
水晶骨發出卡巴卡巴的笑聲。
燭火熄滅,有求必應屋陷入一片黑暗。
——
離開黑市,兩人回到了休息室。
“大佬,獎章還給你。”
劉正把紀念獎章拿了出來。
既然不用去送外賣,那這個也就用不上了。
倒是牛馬,回頭估計孔雀還會拿它撒氣,這個應該能保住它的命。
牛馬也沒說什麼,接過紀念獎章,然後吞了下去。
“芯片收好了嗎?”
它問道。
“收好了。”
劉正點頭道。
芯片不算是係統認定的物品,所以他隻能把它放進了傳奇外賣箱裡。
“很好,在離開邊境之前,絕對不要拿出來。”
牛馬叮囑道。
“如果不能拿出來,到時候怎麼使用呢?”
他問道。
“不需要,它會自動發揮作用。”
牛馬搖頭道。
“行。”
“外麵的世界不見得比大都會安全,所以如果發現待不下去,你也可以回來。不過,回來之前一定要把芯片扔掉。”
牛馬說道。
“好,我記住了。”
“嗯。”
牛馬似乎有些疲憊,應了一聲以後就趴回了自己的草堆上。
這次不用數獨雜誌,鼾聲就很快響了起來。
不過它也沒能睡多久,大約兩個小時候後,手機鈴聲響了。
“是,老板。”
它接通電話,又很快掛斷。
“老板讓你去找她。”
說完,牛馬又閉上了眼睛。
劉正輕手輕腳地離開了休息室,坐著電梯來到了司雪的辦公室。
還是經典的熔岩背景,不過熔岩之上不再是高聳的白金王座,而是一個大浴缸。
司雪躺在融化的黃金中,兩隻手搭在浴缸的邊緣,金液之上露出半截外切圓。
“過來。”
她朝劉正招了招手,後者立刻小跑了過去。
“給我按摩。”
司雪命令道。
“好的,老板您想按哪兒?”
劉正問道。
“你想按哪兒?”
司雪似笑非笑道。
“按頭吧,我頭療是專業的。”
他的目光掃過那沾染上金液的外切圓,落在了司雪的頭上。
“那就按吧。”
司雪閉上了眼睛。
“好嘞,老板。”
四條觸手各自分工,兩條按頭頂,兩條按脖頸。
“看來我還是低估你的本事了。”
司雪忽然說道。
“剛剛市政廳的人通知我,明天有一次出境采購的機會,並提了你的名字。”
劉正沒有說話,隻是專注地按摩。
“也好,你出去了我也能安靜幾天。”
司雪也不需要他說話。
“我已經跟拿破侖說了,讓廚房也出個人和你一起去。待會兒它會聯係你。”
她接著說道。
“好的老板。”
劉正終於開口了。
司雪抬起一隻腳,白嫩飽滿的腳麵上,一滴金液微微地晃動。
“舔下去。”
她命令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