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雖然總覺得哪裡不對勁,但劉正還是把觸手伸進了樹洞裡。
觸手向下摸索,然後把“ctrl”鍵和“v”鍵印在了年輪上。
一個淡淡的“信”字印在了年輪上,就像是寫複印紙的時候不夠用力。
“爽~”
法國梧桐發出滿足的聲音。
儘管對它的實力沒有實質性的提高,但通往更高生命層次的鑰匙已經到手,這讓它無法不興奮起來。
“你爽了就行。我走了啊。”
劉正打了個招呼就準備離開。
“白癡人類,你最好離那個女人遠點,她早晚會把你吃掉。”
法國梧桐心情大好之下,主動提醒了一句。
“哦。”
他淡淡地應了一聲。
“伱好像一點也不在意?”
法國梧桐奇怪道。
“確實不怎麼在意,走了。”
劉正收回觸手,轉身離開。
整個大都會都想把他連皮帶骨地吞下,多一個家又有什麼區彆?
“嘁,你們人類有句話,不聽老人言,吃虧在眼前。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法國梧桐撇嘴道。
“你不是才十八歲嗎?”
劉正狐疑地看著它。
“要你管!滾蛋。”
一根樹根捆住他,然後像扔投石一樣把他扔了出去,砸在了家的麵前。
“嘶~”
他揉著屁股站了起來。
路上家已經簽收了外賣,現在劉正沒有傳奇馬甲的屬性加成,砸得還是有點疼的。
“前輩,要我去教教那棵樹什麼叫禮貌嗎?”
家眼神冷冽地說道。
“不用了,你們打得兩敗俱傷,回頭麻煩的是我。”
劉正搖了搖頭。
而且,這女人嘴上說得義憤填膺,為什麼剛剛他砸下來的時候不接住他?
他嫌棄地看了家一眼,後者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家也不知道剛剛自己為什麼沒出手,可能因為前輩被扔出來的樣子很可愛吧。
“走吧。”
劉正拍了拍屁股,朝著血腥餐廳的方向走去。
而家亦步亦趨地跟在他的後麵,然後忽然回頭,朝法國梧桐做出一個劈柴的動作。
“切!”
法國梧桐回以兩根中指。
等它變成鳳凰,這種小蟲子它一口能吃一百隻。
劉正隻顧著往前走,似乎對身後發生的一切一無所覺。
——
“你小子看上去玩得很開心啊。”
牛馬看著進門時一臉神清氣爽的劉正說道。
“馬馬虎虎吧,就是跳了跳舞,喝了點特色飲料而已。”
他聳了聳肩道。
“回來這麼早,你這身體也不行啊。”
牛馬看了眼時間說道,語氣有些得意。
看來不是它一頭牛馬陽萎了嘛。
“大佬,有沒有一種可能,我去參加的是舞會,不是iart。”
劉正虛著眼說道。
“不可能,絕對不可能。上流社會那點玩意兒我還不知道嗎?舞會就是iart,iart就是舞會!”
牛馬篤定地說道。
“你說是就是吧。”
他懶得解釋,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坐下。
剛剛坐下,電話鈴聲就來了。
雖然是牛馬的。
“老板,您有什麼吩咐?”
剛剛還一臉淫笑的牛馬立刻嚴肅起來。
“是,好,我這就讓他過去。”
牛馬掛斷了電話。
“老板讓你去她辦公室一趟。”
它對劉正說道。
“好。”
劉正點了點頭,就準備起身離開。
“等等,把你那份員工餐先拿出來。”
牛馬叫住了他。
“大佬,你不是吃飽了嗎?”
劉正看著它像是懷了一窩小牛馬犢子的肚子說道。
“要你管,再來十份我都吃得下。而且我說過多少次了,這是服從性測試,服從性測試你懂嗎?”
牛馬強調道。
“我看你這不是服從性測試,是腸胃承受能力測試。”
他一邊吐槽,一邊從櫃子取出了自己那份員工餐。
還好,就是普通的員工餐,並不加屬性,也就不算虧。
把員工餐上供給牛馬,劉正離開了休息室直奔三岔路口。
坐著電梯來到了司雪的辦公室,裡麵的背景又換成了默認的熔岩汪洋。
“我要是不叫你來,你是不是就打算把五德文字昧下來了?”
等他走到白金王座前後,司雪歪斜著眼看著他說道。
“哪兒能啊。我回來的路上就想趕緊把五德文字交回,就等您召見呢。”
劉正說道。
他說的依然基本是實話。
反正“信”字已經複製給了法國梧桐,舞會也結束了,五德文字的效果已經發揮完畢,再留在他身上隻會造成他的負擔。
“你倒是自覺。難道你不想試試再承載‘禮’字?要是你能五德合一,我正好也可以把那隻鳥給吃了。”
司雪伸出舌頭舔了舔嘴唇。
色澤紅潤,舌苔薄白,一看就很健康。
“老板,你還是饒了我吧。真讓我去承載‘禮’字,您不僅吃不到鳳凰,還得失去一個對您忠心耿耿的員工了。”
劉正苦笑道。
“你?忠心耿耿?”
司雪發出一聲嗤笑。
“你在外麵發展的關係比在餐廳還多,還傍上了一堆連我都惹不起的大佬,還談忠心耿耿,有點可笑了吧?”
“發展關係是為了更好地開展工作,結識大佬是為了能夠更快地送達外賣。剛剛作家協會的預備副會長親自邀請我加入,還承諾會幫我解決工作調動的問題,我都毫不猶豫地拒絕了,對您的忠心天日可表啊。”
他一臉嚴肅地說道。
“哼,還想從血腥餐廳調人,我看這幫作家協會的筆杆子是寫文寫得神誌不清了。”
司雪冷哼了一聲道。
不過她也知道,作家協會確實能做到這一點。
從進入現代化後,作家協會對市政廳的作用就越來越大。
雖然血腥餐廳的地位並沒有降低,但也不像以前那樣有絕對性的優勢了。
主要是,劉正對餐廳來說,也確實沒有那麼重要。
如果作家協會向市政廳正式發函,要求調走他,那司雪還真不太好阻攔。
但劉正離職是她不能接受的。
雖然這個人類從入職開始就不停地搞事,但確實給她提供了不少樂子和好處。
不管是處於找樂子還是利用他給自己辦私事的目的,司雪都不可能放任劉正離開。
“是啊,咱們餐廳福利待遇這麼優厚,工作氛圍這麼融洽,老板您的領導又是那麼英明正確,我怎麼可能舍得離開呢?”
劉正打蛇上棍道。
“算你識相。那個作家協會的會長來了沒有?”
司雪忽然問道。
“應該沒有,至少我沒有看到。”
他謹慎地說道。
畢竟那種級彆的存在,肯定有遮蔽自己氣息的辦法。
“難道它真的晚年不祥,遍身紅毛了?”
司雪喃喃自語道
“如果是那樣的話,那就得早做準備了。”
她若有所思。
劉正屏住呼吸,努力地扮演好一個隱形人。
他其實並不想聽這些大人物的隱秘消息,畢竟裡麵的一個詞就可以壓得他粉身碎骨。
所幸,司雪也沒有繼續往下說。
她抬了抬手,囚禁著五彩鳳凰的黑曜石柱再次從熔岩升起。
“靠近點。”
她命令道。
劉正立刻走到了司雪的跟前。
“把衣服脫了。”
她又命令道。
劉正又麻利地脫掉了衣服,包括傳奇馬甲在內。
“渥太華的手藝倒是沒有退步。”
司雪看著他那一身不含半點天然成分的肌肉,似笑非笑道。
他不知道該不該提老大哥,於是回以靦腆的笑容。
不過司雪也沒有在這件事情上糾結,直接伸出一隻手,撕下了他頭頂的“德”字,連皮帶肉。
“唔!”
一種靈魂被割裂般的痛苦讓劉正渾身一顫,但憑借堅強的意誌沒有叫出聲。
司雪並沒有理會他的痛苦,抬手又把他身上的“仁”、“義”、“信”三個字也撕了下來。
劉正終於承受不住那種發自靈魂的痛苦,單膝跪倒,額頭和後背上全都是冷汗。
司雪將手裡的人皮一揚,人皮立刻飛向了黑曜石柱投入其中,接著蓋在了五彩鳳凰身上的傷口上,漸漸融合在了一起。
被人皮覆蓋的部位並沒有長出羽毛,看上去有些滑稽。
突然,五彩鳳凰睜開了眼睛。
銳利而清澈的鳳目看向劉正,一道白光穿透了黑曜石柱,直射向他的懷裡。
“都關起來了還不老實。”
司雪懶洋洋地一招手,一隻巨大的鱗爪虛影一閃而逝。
接著,那道白光就被抓到了她的手中。
司雪攤開手掌一看,原來是一滴包裹著火焰的眼淚。
“又不是鮫人,學什麼流淚?”
她嘲諷道。
“要不是留著你還有用,我早把你吃了。你最好老實點,還能少吃點苦頭。”
司雪伸出一根手指,黑曜石柱中立刻長出了一根石矛。
她又一勾手指,石矛立刻急速向上升,從鳳凰泄殖腔的位置貫穿了進去。
“唳!!!”
淒厲的慘叫在溶洞之中回蕩,震得那些鐘乳石都搖搖欲墜,掉了不少進熔岩汪洋裡。
劉正看得菊花一縮,這要是讓他受這種刑罰,那真是生不如死了。
忽然,他又想到了法國梧桐。
如果它變成鳳凰被餐廳抓住,估計不是像它想的那樣被做成食材,而是頂替這隻五彩鳳凰的樣子。
隻是,看著五彩鳳凰的慘狀,似乎還不如被做成菜來的乾脆。
“有件事提前告訴你。明天你要送一趟外賣去帝景彆苑,訂餐人是孔雀。”
司雪伸手將黑曜石柱降了下去,然後回頭就告訴了劉正一個晴天霹靂般的消息。
“啊,我?”
他一臉鯰魚精般震驚的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