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前老板道奇並不是什麼好人,很喜歡壓榨員工。
但劉正想不通,自己和他又沒有利益衝突,甚至連加薪的要求都沒提過,對方為什麼要對自己的妻女下手?
抱著滿腹的疑問和怒火,他開始著手調查前老板道奇。
終於,在幾乎耗儘了這些年的積蓄後,他找到了道奇的住址,並準備好了人手和武器。
但劉正並沒有馬上動手,他選擇在附近等待了三天。
三天後,就在那個每年都會讓他無比痛苦的日子裡,他帶著從舊城區雇傭的亡命徒衝進了道奇的彆墅。
在複仇的信念和種族的能力加持下,劉正強大無比。
道奇花了重金雇來的保安也無法阻擋他的步伐。
終於,他突入了道奇的密室。
他們一家人都躲在裡麵,整整齊齊。
“道奇,你還記得我嗎?”
劉正拿下頭套,大聲喝問道。
當看清楚他的臉以後,道奇便知道自己必死無疑。
他苦苦地哀求劉正放過他家人,換來的隻是一聲冷笑。
“你讓我放過你的家人,可誰來放過我的家人?”
劉正抬手一槍,打爛了道奇妻子和兒子的頭。
然後,他把目光看向道奇的女兒。
女孩兒穿著精致的連衣裙,長得也很好看,就像個小公主一樣。
如果他的女兒長到這麼大,肯定比她更好看,更健康。
想到這裡,劉正心中的怒火更加旺盛,一絲絲的毒焰燒毀了他的理智。
他一把抓起了女孩兒,撕碎了她的衣服。
“不!”
道奇尖叫道。
“閉嘴!”
劉正一拳把他打倒在地,然後用砍刀砍斷了他的四肢。
“我要讓伱十倍地承受,我當初的痛苦!”
劉正嚎叫著。
他射穿了道奇的頭。
但就在劉正準備射殺道奇的女兒時,他的瞳孔因為驚恐而放大到了極致。
因為他看到了,道奇女兒胸口的狐耳胎記。
和他妻子胸口一模一樣的胎記,那是血脈的證明。
當劉正顫抖著想要開口的時候,已經死去的道奇忽然用頭撞向了斷手上的戒指。
一道激光射穿了他的喉嚨,燒毀了他的聲帶。
接著又是四道激光射出,切斷了他的四肢,就向他對道奇做的一樣。
“乖女兒,乾掉他,乾掉這個凶手!”
道奇大聲說道,他頭顱的傷口裡流出的不是鮮血,而是類似機油一樣的液體。
他的臉上帶著暢快的笑容,一個父親要被女兒當成仇人殺死,這是多麼讓人高潮的劇情啊。
女孩兒聽話的撿起了砍刀,慢慢地朝劉正走了過來。
此刻她的眼裡已經沒有了天真和恐懼,隻有仇恨和怒火,就像劉正一樣。
稚嫩的手舉起來了砍刀,然後猛然揮下。
當劉正的頭顱被砍下的一瞬間,他的心中一切皆無,隻有極致的悲傷。
“艸!”
當劉正從夢境中清醒過來時,第一件事就是破口大罵。
這也太他媽惡心了,得是心理有多陰暗的人才能想出來這種劇情啊。
“‘樂極生悲’的味道如何?外賣員先生。”
黑貓微笑著問道。
“我隻想知道,這是不是紀實?”
劉正陰沉遮臉問道。
“用紀實來形容就有點貶低‘樂極生悲’的水平了,非要說的話,這其實是卷宗。”
黑貓說道。
“我看說成紀錄片更合適,隻是裡麵的人不知道自己是演員。”
他冷笑著說道。
“你要這麼說也沒錯。”
黑貓攤了攤爪子說道。
“俱樂部一年能生產多少杯‘樂極生悲’?”
劉正問道。
“這個我就不知道了,畢竟我不是俱樂部的人。不過我估計,幾百杯應該還是有的。”
黑貓想了想說道。
“那還真不少啊。”
他笑了笑說道。
幾百杯“樂極生悲”,就代表著上千個人和家庭被肆意操弄而崩潰的命運。
“對於大都會來說,不算多了。”
黑貓平靜地說道。
“即使不被俱樂部選中,他們也一樣會過上悲慘的生活。而且,俱樂部也不是完全沒有帶給他們好處。”
“比如你喝的這一杯,如果沒有俱樂部的幫助,主角肯定是沒有後代的。”
“所以,他們還要對俱樂部的大恩大恩心懷感激咯?”
劉正的語氣重帶著濃濃的嘲諷。
“我知道你很難理解這種邏輯,但這就是大都會。”
黑貓用同情的目光看著他。
五德確實是很強大的力量,尤其是對它們這些依靠文字而生的人來說,更是效果拔群。
但五德也同樣是一種詛咒,身負五德之人最後要麼被大都會同化,要麼被大都會吞下。
所以,這位外賣員先生想必一直以來都活得很艱難吧。
想到這裡,黑貓對“信”字也就沒有那麼渴望了。
“不愧是大都會啊。”
劉正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炸個“陽光”寵物店他都要百般準備,這個“羽毛筆”俱樂部明顯還要高級很多,還背靠著作家協會這座大山。
實力不足的情況下,他也不會濫用自己的善心。
主動針對是不可能的,當然,如果順手的話,劉正也不介意給“羽毛筆”俱樂部找點麻煩。
萬一送外賣正好送到這兒了呢?
眾所周知,外賣糾紛是血腥餐廳的特色,不得不品嘗。
“好了,我要去進行下麵的流程了。有什麼需要就對緋式部小姐說,花費都掛在我的賬上就行了。”
“那麼兩位,一會兒再見。”
黑貓摘下帽子微施一禮,然後把帽子扔向空中。
隨即,它和飛出的帽子一起消失不見。
劉正收回目光,看向家。
後者還在看著帽子飛走的方向,目光中有失落,也有期待。
“怎麼了?”
他明知故問道。
“前輩,我會成為像它那樣的大作家嗎?”
家抿著嘴唇問道。
“會的,你會成為比它還大的大作家。”
劉正毫不猶豫地說道。
“起碼在我心裡。”
他想到肚子上的“信”字,又補了一句。
“噗~”
家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前輩真是個不會說謊的人呢。”
她幽幽地說道。
“也不是沒有可能嘛。你原來寫短篇那麼厲害,說明文字功底是有的,就是思維還沒有轉到長篇上了。”
“而且我不是給你那個編輯心得了嗎?那個應該會有幫助吧?”
劉正問道。
“嗯!幫助很大。”
家用力地點頭。
“那就行。話說你為什麼一定要寫長篇?”
他好奇地問道。
“隻有詩歌和長篇的領域才能出現敘事者。詩歌這條路肯定是走不通了,所以我隻能嘗試長篇。”
家說道。
她並沒有說敘事者是什麼,也沒有解釋為什麼要成為敘事者。
但是,這樣也就足夠了。
劉正也不想知道更多,他隻需要家不是一時興起就行了。
“如果我把故事大綱和章綱都提供給你,然後你用自己的文字擴充出來,這樣可行嗎?”
他想了想說道。
“不行的,前輩。”
家搖了搖頭。
“如果我隻是想成為一個黃金作家,或者一個白金作家,那這樣都可以。”
“但如果想成為敘事者,那就不能使用這樣的手段。”
她說道。
“這樣啊”
“那如果你想快速入門,倒是去可以試試寫同人。”
劉正又想了想說道。
“同人?”
家露出疑惑的目光。
“不是,你們網文的發展程度還這麼原始嗎?”
他無奈地說道。
家露出了慚愧的表情。
“同人就是在原著的基礎上二次創作的作品。比如剛剛的愚者,如果你在它的《阿蒙和他的單片眼鏡》的基礎上寫一本《開局暴揍阿蒙,單片眼鏡也救不了他》之類的,那你寫的就是《阿蒙和他的單片眼鏡》的同人。”
劉正解釋道。
“原來如此。”
家恍然道。
她倒是知道類似的創作方式,隻是大都會還沒有總結出類似“同人”這種專用名詞。
“同人因為有現成的人物、情節、故事脈絡,所以寫起來會比原創輕鬆很多。像你這樣文字功底足夠,但思維和審美不夠長篇的新手,正好可以從同人開始,就像嬰兒學步一樣學習怎麼寫一本長篇。”
他接著說道。
“原來如此。隻是在大都會想寫同人,恐怕有些麻煩呢。”
家先是驚喜,繼而苦惱地說道。
“什麼麻煩?要給原作者分錢嗎?”
“如果隻是分錢就好了,寫同人的話,還要把自己的文字分給原作者。”
“如果目標隻是白金作者,那都無大所謂。但如果想要成為敘事者,就不能有這樣的缺陷了。因為那些分出去的文字,哪怕殺掉了原作者,也是拿不回來的。”
家小聲說著殺氣騰騰的話。
“這樣啊。那如果原作者不想要呢?”
劉正問道。
以家的身家,應該還是可以一些原作者放棄這個權力的。
“不行的,這是大都會的規則。除非那個原作者發自靈魂的拒絕,否則普通的威逼利誘是不管用的。”
家說道。
想要讓人發自靈魂的拒絕,她自然也不是沒有手段,但那些手段都是非常手段。
就為了寫篇同人,引起作家協會其他成員的排斥,那就得不償失了。
“那就抄抄我的。”
劉正乾脆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