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您一起戰鬥很榮幸,指揮官同誌。”
瑪利亞車長主動伸出了右手。
“我也很榮幸,車長同誌。”
劉正握住了她的手,溫暖而有力。
其他車組成員也走了過來,和劉正一一握手。
“我們原本以為,還要在下水道裡等候無數世代,才能等到火紅的時代再次降臨。但現在看來,或許不用等太久了。”
瑪利亞車長對他說道。
“我恐怕承擔不起這種重任。”
劉正搖了搖頭。
他從來沒有想過背負什麼,拯救什麼。
他的所作所為,都不過是為了心安而已。
“沒關係,反正我們也等不到了。”
瑪利亞車長調皮地眨了眨眼睛。
“呃”
劉正悲傷之餘,又不禁有些好笑。
“不必悲傷,在消失之前還能這麼痛快地殺一次害蟲,已經很不錯了。其他同誌不知道有多羨慕我們。”
瑪利亞車長安慰道。
“作為回報,我們將送給你一份禮物。或許有一天,你能帶著它見證新時代的來臨。”
就在說話間,她的身影越來越淡薄。
裝填手卡西岑沉默地走進了她的身影中,給她加了一把火。
然後是炮手科洛巴諾夫,接著是駕駛員迪米特裡。
熊熊燃燒的瑪利亞車長伸出了雙手,而劉正毫不猶豫給了她一個擁抱。
他非人的部分在火焰中悲鳴、痛苦、嘶吼,但他卻恍若未覺。
“永彆了,達瓦裡西。”
瑪利亞車長輕聲說道,然後消失不見。
隻有一枚金星勳章彆在了他的胸上,勳章的中央多了一個坦克的標誌,看樣子應該就是“小貓咪”。
司機不知何時出現在了艙內,靜靜地注視著瑪利亞車長消失的位置。
“彆真的被他們騙了。”
他忽然說道。
“他們的願望是不可能實現的,他們的敵人可不隻是市政廳而已。”
“我隻是個送外賣的,沒想那麼多。”
劉正聳了聳肩。
“但願如此。難得碰到一個能給我帶來點樂子的人,我可不希望你死得太快。”
“對了,擊殺數數了沒有?”
司機問道。
“伱那個地獄濃湯一下把蟲子都弄死了,我也沒法數啊。”
他攤了攤觸手。
“就知道你這種黃毛小子不靠譜,算了,我自己問小貓咪吧。”
司機閉上了眼睛,似乎在和坦克溝通。
片刻後,他睜開眼睛,滿意地點了點頭。
“不錯,沒白費我給你打了那麼多折扣。”
司機說道。
“所以到底擊殺了多少?”
劉正好奇問道。
“想知道?”
“嗯嗯。”
他連連點頭。
“不告訴你。快交錢。”
司機伸出了手。
“嘁。”
劉正撇了撇嘴,把一大摞錢交給了司機。
“再見,彆忘了我的製服。”
錢一到手,司機立刻把他扔出了坦克,然後揚長而去。
“真是翻臉比翻書還快。”
劉正搖了搖頭,然後朝著天空大聲喊道。
“蜻蜓隊長前來覲見。”
紅蜻蜓應聲降落。
“比賽已經定好了,這是比賽的內容。”
他把做的筆記遞給紅蜻蜓。
之前讓牛馬去送魚的時候,也順便把筆記給白羽雞看了,白羽雞也同意了。
紅蜻蜓隻是掃了一眼,就完全記住了上麵的內容。
它閉上眼睛,似乎在感應什麼,接著又睜開了眼睛。
“沒有問題,絕對裁判得公正漂亮。”
紅蜻蜓點頭道。
它不需要去監督兩個選手的製作過程,隻要它看一眼餐品,就能知道有沒有違反比賽規則。
“等主廚的湯做好後,你再召喚我。”
紅蜻蜓說道。
鍋口湯子的湯它可以直接去喝,但血腥餐廳裡麵它就進不去了,隻能讓劉正帶出來。
“行。對了,裁判大人,您能點外賣嗎?”
劉正好奇地問道。
“可以,但是隻有本體可以點外賣,你想讓我點嗎?”
紅蜻蜓一臉認真地說道。
“那還是算了吧。”
他趕緊搖頭。
紅蜻蜓這種一看就知道和市政廳關係密切的存在,它的送餐地址說不定就在市政廳的哪個辦公室裡,傻子才去送。
劉正可不覺得市政廳能讓他像之前那樣搞事。
反正這場比賽是鍋口湯子要求的,就還是讓她點好了。
“你身上這個勳章”
紅蜻蜓看著金星坦克勳章欲言又止。
“是有什麼問題嗎?”
他連忙問道。
“問題倒是不大,反正你不是市政廳的雇員。不過,你要是去垃圾處理廠的話要小心點,它在那兒比市政廳的製服還要顯眼。”
紅蜻蜓指了指金星坦克勳章說道。
“那我到時候收起來。”
“顯眼也不完全是壞事”
紅蜻蜓有些猶豫,但看了看他手裡的筆記還是說了出來。
“如果你碰到那種不可名狀的東西,你就把它拿出來,或許能救你一命。”
“什麼是不可名狀?”
劉正問道。
“不可名狀就是不可名狀,如果可以形容那就不是不可名狀了。就算真的可以通過某種方式告訴你,你也不能聽,一聽就出事。”
“這可不是你聽過的被過濾的版本。”
蜻蜓隊長最後還是多說了一點。
他聽過的被過濾的版本?
劉正想了想,那應該說的就是福音了。
也就是說,那個福音對應的邪神,就是一個不可名狀?
“當然了,就算在垃圾處理廠裡,不可名狀的東西也是很稀少的,你應該碰不到。”
“如果碰到了,不要想著對抗,更不要想著交流,拿出勳章就逃,逃得越遠越好。”
“好了,我能告訴你的就這些了。”
紅蜻蜓說道。
“已經很多了,非常感謝。”
劉正由衷地說道。
雖然這些情報火法師應該也知道,但紅蜻蜓願意告訴他,已經是很大的善意了。
而且,關於這個勳章的作用,火法師也未必知道。
紅蜻蜓飛走了,劉正看了眼勳章,決定還是戴著。
反正紅蜻蜓說了,隻要他不是市政廳雇員就沒什麼問題。
而且,垃圾處理廠之外也不見得沒有不可名狀,戴著預防一下也好。
他從外賣箱裡拿出了複製的那份魚頭奶昔,然後一邊嘬一邊走進了外賣通道。
“我回來了。”
來到休息室前,劉正並沒有直接進去,而是大喊了一聲。
“喊什麼喊?門又沒關。”
牛馬不耐煩地說道。
“哦。”
他這才推門走了進去。
沒辦法,他剛給牛馬弄了一堆複健產品,萬一進來撞見它在乾什麼不可名狀的事情,那他又得換一雙眼睛了。
還好,牛馬並沒有在搞蹄藝活之類的,而是專心致誌的在看雜誌。
但看它的表情,並不像在看澀圖,倒像是在研究什麼數學難題。
“大佬,你在看啥?”
劉正好奇地問道。
“彆吵,我感覺我馬上就能解出來了。”
牛馬凶巴巴地說道。
“哈?”
難道不應該是馬上就能衝出來了嗎?
他輕手輕腳地走到牛馬旁邊,想要偷看。
不過牛馬倒也沒有理會他的鬼祟舉動,任由他看到了雜誌上的內容。
隻見兩頁對開的銅板紙上,左邊是一個隻穿著丁字凶罩的魅魔,而右邊則是一副殘局。
象棋殘局。
“啊?”
劉正瞪大了眼睛。
不是,你個澀情雜誌,而且是非人的澀情雜誌,放個象棋殘局是什麼意思?
這麼光明正大地水版麵真的可以嗎?
關鍵牛馬還真研究上了,看樣子還研究得挺入迷。
好好好,黃油裡麵找劇情,正作裡麵找澀圖,主打一個叛逆是吧?
看了眼手機,時間還早,還不急著讓大白鵝給他化妝。
廚藝比賽要等白羽雞通知,還dv要等送外賣才能去,家教那邊夜鶯自己就能處理
一件件事情梳理下來,劉正居然發現他暫時好像沒什麼事情可做了。
“我竟然閒下來了?”
劉正震驚了。
震驚之後,他有點不得勁兒了。
於是他決定,幫牛馬把殘局解出來。
這一解,就是一個多小時。
直到劉正被手機鈴聲驚醒時,這個殘局也沒有任何進展。
響起來的手機也不是他的,而是牛馬的。
“乾嘛?”
牛馬接起電話不耐煩地問道。
很好,看它這個反應,這個電話也不是司雪的。
劉正暗鬆了一口氣。
“找你的。”
牛馬一把把手機遞給了他,然後繼續研究殘局。
“湯做好了,你讓牛馬過來取一趟。”
白羽雞說道。
“它現在估計是走不開。”
劉正看了一眼牛馬說道。
這家夥現在一副重度網癮少年的樣子,這時候讓它跑腿,要麼被揍一頓狠的,要麼被敲一頓狠的。
“它在乾嘛?”
白羽雞問道。
“呃,研究澀情雜誌上的象棋殘局。”
“你們外賣部真是人均有大病。我馬上就到。”
白羽雞掛斷了電話。
幾分鐘後,休息室的門被敲響了。
劉正依依不舍地看了眼殘局,起身開門。
白羽雞還是頂著那頂高高的廚師帽,不過比它的廚師帽更顯眼的是它手中的湯鍋。
那是一口紅色的琺琅鑄鐵鍋,鍋蓋的把手是一條純金打造的盤龍,龍嘴裡還叼著一顆鴿子蛋的球狀紅寶石,一看就價值連城。
“彆看了,樣子貨而已,不如極味組的那口。”
白羽雞說道。
“這種樣子貨請給我來一打。”
劉正開了個玩笑。
“可以啊。”
白羽雞爽快地說道。
“還真有一打啊?”
“本來就是批發的貨,一打也不貴,就一千來萬吧。”
白羽雞說道。
“是我僭越了。”
劉正果斷認慫。
一千萬,把現在的夜鶯、海女、吸血妹一起賣了都不夠,還得再搭上個家。
“嗯?”
白羽雞忽然深吸了一口氣。
“你這是又把哪兒炸了?”
它問道。
“嘿嘿,慚愧慚愧,鄙人剛剛去炸了一棟寫字樓。”
“的其中一層。”
劉正大喘氣道。
“你要是這麼喜歡炸樓,那不如幫我也炸一個。”
白羽雞目光一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