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西河中心之前,劉正還是先抽空去了趟玫瑰街。
法國梧桐本來在喝酒,聽見動靜轉頭一看,嚇得酒瓶子都扔出去了。
尤其是看見坦克直直地朝它開過來的時候,更是直接觸發了應激。
無數粗大的樹根破土而出,將法國梧桐的本體圍得水泄不通。
樹根上懸掛的不同物品的骨頭互相碰撞,發出的卻是如同野獸嘶吼般的聲音,將周圍的空氣震出一片又一片的漣漪。
“戴樂高彆怕,是我。”
劉正鑽出了頂蓋說道。
“原來是你這個白癡人類。”
法國梧桐鬆了口氣,樹根也停止了晃動。
“你從哪兒搞來的這玩意兒。還有,誰怕了?我才不怕嘞。”
它氣呼呼地說道。
“我從餐廳借的交通工具。”
他從坦克上跳了下來,把背著的酒盒子放在了法國梧桐麵前。
“給,你要的酒。”
“放那兒吧。”
有這麼一個玩意兒在旁邊虎視眈眈,法國梧桐都沒心情喝酒了。
劉正看得好笑,不過對接下來的行動又增添了幾分信心。
連法國梧桐這種街霸都這麼應激,這輛坦克的威力對付一個寫字樓應該是夠夠的了。
“給,拿了東西趕緊走。”
法國梧桐揮舞樹根,把一個亮晶晶的東西扔給了他。
劉正撿起來一看,原來是一枚戒指。
戒指上有一顆心形的紅寶石,卻從中間裂開了。
“名稱:誓命守護之戒(一次性)”
“類型:道具”
“品質:精良”
“效果:以心臟破碎為代價,製造一個超強力的防禦立場,持續時間十分鐘。”
“備注:我發誓守護伱的生命,就像你拯救我的靈魂。”
“是否可帶出副本:是”
好東西啊!
劉正眼前一亮。
不愧是六瓶酒才能換到的物品,十分鐘的群體無敵也太強了。
尤其彆人用這個道具相當於以命換命,而對他來說心臟破碎隻是輕傷而已。
“這玩意兒有非一次性的版本嗎?”
他忍不住問道。
要是有的話,那對他來說效果堪比傳奇道具了。
“不知道,反正我是沒有。”
法國梧桐搖了搖頭。
“好吧。”
劉正有些遺憾。
“東西拿到了就趕緊走,少在這兒擋我的視線。。”
法國梧桐嫌棄地說道。
“哦。”
他回來到坦克艙室裡,朝瑪利亞車長點了點頭。
很快,坦克引擎再次轟鳴,朝著西河中心駛去。
直到坦克消失在街道的儘頭,法國梧桐才徹底放鬆下來,所有的樹根都縮回了地下。
“這個人類變強的速度也太快了。”
法國梧桐低聲自語。
明明前幾天還是個連隻老鼠都打不過的弱雞,全靠一點小聰明和它自己的限製才沒被它吃掉。
現在竟然已經能夠威脅到它了。
等它進化成鳳凰之後,這家夥又會發展到什麼程度?
法國梧桐警惕之餘,又不免有些期待。
——
坦克一路碾壓,來到寫字樓麵前。
路上暢通無阻,連綠馬甲都沒來找麻煩。
這讓劉正有些小失望,他還想先找個倒黴蛋試試火力來著。
這次進進出出的人明顯比上次多了不少,他們看著橫衝直撞而來的鋼鐵巨獸,全都花容失色。
有的直接嚇哭了,淚水把畫出來的臉都糊成了一團。
還有的下麵都嚇哭了,將地麵染出了一灘灘的黃色。
然而,這次沒有保潔出來罰款了。
“血腥餐廳送餐。”
“不想死的就給我讓到一邊,乖乖站好!”
劉正鑽出坦克大聲喝道。
白領們看著他身上的黃色馬甲,就像看見了冤魂索命穿的壽衣,嚇到四散逃竄,場麵一下混亂了起來。
“不許跑,誰跑我就轟誰。”
主炮口隨著他的話音開始旋轉,似乎在尋找一個倒黴蛋開開葷。
麵對著猙獰的炮口,白領們漸漸冷靜了下來,瑟縮著不敢動彈。
“這就對了,又不是給你們訂的餐,你們怕什麼。”
劉正滿意地說道。
不過他們這一跑,也把大門空出來了。
“前進。”
他向前一指,坦克立刻推進。
門前的台階在重型坦克麵前和平地也沒什麼區彆,坦克毫不費力地抵住了大門。
“指揮官同誌,大門不夠寬怎麼辦?”
瑪利亞車長報告道。
“車長同誌,戰爭的時候你們碰到這種問題會怎麼辦?”
劉正反問道。
“明白了。迪米特裡同誌,撞進去。”
瑪利亞車長下了命令。
“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駕駛員發出歡快的笑聲,然後踩下了油門。
厚重的玻璃門沒有起到任何阻攔的作用,兩邊的門柱也被瞬間撕裂摧毀。
坦克就這樣強行進入了寫字樓,就像一個不請自入的強盜。
保安安坐在桌子後麵,淡定得就像一尊佛像。
但他桌子下麵的手卻緊緊地握成了拳頭,指甲刺進了掌心。
“我找人黑掉了報警係統,你們有半個小時的時間。”
保安說道。
“夠了。”
劉正點點頭,指揮著坦克朝著電梯開去。
通往電梯的走廊自然是不夠寬的,不過瑪利亞車長自有辦法。
她直接讓駕駛員撞穿了旁邊的樓梯間,從裡麵鑽了出來,車頭正好對著電梯間。
劉正伸長觸手按下了按鈕,電梯門很快打開。
電梯員剛想露出程序化的笑容,就看到了黑洞洞的炮口伸了進來。
“啊!”
“噓。”
她剛剛叫了一聲,就被劉正的觸手塞住了嘴。
“彆叫,再叫我就把你粘在坦克的履帶上。”
他溫柔地說道。
電梯員驚恐地瞪大了眼睛,拚命搖頭。
“這就對了,乖孩子。”
坦克緩緩駛進電梯,電梯內部的空間也隨之往四周延展。
“大都會的黑科技啊。”
劉正在心裡感慨。
這要是能弄到現實裡,諾貝爾獎的名字都得改成他的。
“幫我按下11樓,謝謝。”
他對電梯員說道。
電梯員瑟瑟發抖,不敢動彈。
“哦,不好意思,我忘了。”
劉正恍然大悟,伸出另一隻觸手把她提了起來,然後一刀捅穿了她的腹部。
“現在可以了嗎?”
他微笑著問道。
電梯員姣好的麵容因為痛楚而扭曲,但她還是堅定地搖了搖頭。
“明白了。”
劉正又一刀,砍掉了她的一隻手。
“現在可以了嗎?”
電梯員雙眼流淚,顫抖著按下了11樓。
“真乖。”
他把電梯員拉倒了自己的麵前,然後和她臉貼著臉。
“血腥餐廳往右邊走,有一家木乃伊診所,門口有隻獅身人麵獸,就說是我讓你去的。”
劉正的聲音微不可聞,但他相信電梯員應該聽見了,因為她不再流淚。
11樓很快就到了,電梯門打開,茂密的熱帶叢林再次出現在他的眼前。
“今天的蟲子好像格外多啊。”
劉正閉上眼睛傾聽,蟲鳴聲比上次大了數倍不止。
“那可真是,太好了。”
他的口器扯出一抹殘酷的笑意,然後鑽進了坦克。
“前進吧,達瓦裡西。”
劉正說道。
“前進!”
瑪利亞車長下達的指令。
坦克迫不及待地衝出了電梯,碾向叢林。
鬆軟的地麵並沒有影響行駛,坦克很快就衝進了叢林之中。
劉正的眼睛緊貼著潛望鏡,尋找著保潔或是蟲子們的蹤跡。
很快,他有了發現。
一隻金表在樹葉堆上閃閃發亮,旁邊還有一套散落的西裝西褲等衣物。
從版型上來看,就是為了那些蟲子高管設計的的。
“這就放飛自我,裝都不裝了啊。”
劉正冷笑道。
沐猴而冠至少還想當個人,連衣冠都不要,那就是徹底不當人了啊。
“瑪利亞車長,往那堆衣服的方向走。”
他說道。
不光機槍手有潛望鏡,駕駛員也有,自然也看到了那堆衣服。
瑪利亞車長發令後,坦克立刻轉向,朝著指定的方向走去。
很快坦克就到了那堆衣服旁邊。
“六點鐘方向。”
駕駛員忽然喊道。
劉正立刻轉動潛望鏡,看向六點鐘方向。
一棵三人環抱的娑羅樹上,一個渾身赤裸的女人被綁在了樹枝上。
她被繩子固定成了一個扭曲的姿勢,就像是他在一些藝術作品裡看見過的繩藝。
女人雙眼緊閉,渾身上下到處都是蟲咬過的痕跡,胸口已經沒有起伏,皮膚的顏色也接近青白,顯然死了有一段時間了。
而一隻體型肥大的胡蜂正在她的身後上下飛舞,不斷地用尾刺進行著交尾的動作。
“該死的畜生!”
駕駛員怒發衝冠,渾身的紅光猛然膨脹。
“不,是害蟲。”
瑪利亞看似冷靜地說道。
但下一秒,她就怒吼著。
“克羅巴諾夫,給我把他打下來!”
聲音狂暴得就像一頭母獅。
裝填手和炮手忠實地執行了車長的命令。
一發高爆彈迅速入膛,然後轟然射出。
“機槍手,封鎖它的逃跑路線。”
瑪利亞的聲音幾乎和炮聲同時響起,卻壓過了炮聲。
“收到。”
劉正調整著重機槍的角度,然後直接將射擊按鈕按到底。
巨大的炮聲驚醒了沉醉中的胡蜂,它立刻拔出了自己的尾刺,扇動翅膀想要逃離。
然而,名為重機槍實為機炮的子彈如傾盆大雨般覆蓋了它的四周。
或許有能夠抵擋這樣的死亡金屬樂的血肉之軀,但絕不包括這隻胡蜂。
就在它遲疑之際,高爆彈已經到了它的眼前。
“boo!”
巨大的轟鳴聲伴隨著火光,整顆裟羅樹被炸成了碎木屑,而胡蜂則直接被炸成了飛灰。
至於那個服務員的屍體,也塵歸塵,土歸土。
“是我的失誤,指揮官同誌。”
沉默片刻後,瑪利亞車長主動說道。
“什麼?”
“我應該留下它的活口審訊,但我被憤怒衝昏了頭腦。”
瑪利亞車長說道。
“沒關係,瑪利亞同誌,這裡的蟲子還有很多。”
劉正搖了搖說道。
“我們想抓多少就抓多少,想殺多少就殺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