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瞅著倒計時要歸零。
劉正忽然靈機一動,鑽到了和彈的另一麵。
背對著終點,將身體蜷縮成一個球,用觸手牢牢護住頭部。
“boo!!!”
下一秒,無窮無儘的光與熱在他眼前釋放。
劉正隻感覺腦子嗡的一聲,就什麼也感覺不到了。
等他醒來,發現自己已經躺在“阿拉丁丁”公寓的門口了。
“祝賀你,血腥餐廳的外賣員,你贏得了這場比賽。”
紅蜻蜓伸出裁判棍,把他提溜了起來。
劉正檢查了一下自己的身體,發現毫發無傷。
而郵遞員不知何時已經離開了。
“你對道具的使用非常到位,在最後麵對和彈時的決策也讓人眼前一亮。”
“這場比賽非常的精彩,讓我非常感動。”
“作為獎勵,我將頒發給伱金質冠軍獎章,希望你再接再厲,為城市貢獻更多精彩的比賽。”
紅蜻蜓用裁判棍往他的胸口戳了一下,馬甲上立刻多出了一個金色的獎章,上麵浮刻一隻長著人臉的蜻蜓。
“名稱:金質冠軍獎章”
“類型:雜物”
“品質:精良”
“效果:佩戴時可能會獲得一些優待。”
“備注:隻有創造了精彩比賽的冠軍才能獲得的獎章,集齊十枚獎章時將會產生質變。”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彆忘你答應我的事,下次比賽再見。”
“哦哈哈哈哈~”
伴隨著豪邁的笑聲,紅蜻蜓展翅飛向天空,很快消失在雲層之後。
“謝謝,最好彆再見了。”
雖然比賽還挺公平,獎品也不錯,但這種突發狀況還是越少越好。
劉正搖了搖頭,走向公寓大門。
公寓的結構自然是和小區不同的。
一扇大鐵門緊閉,上麵卻沒有可視電話。
劉正打量著四周,看見角落裡的保安室。
他走過去敲了敲窗戶,裡麵的人打開了窗戶。
“什麼事?”
穿著居家服,拿著報紙的大媽不耐煩地問道。
“您好,我是來送外賣的,麻煩您開下門。”
劉正禮貌地說道。
“那你等保安來了讓他給你開。”
大媽說道。
“你不是保安嗎?”
不是保安你跑保安室裡跟我瞎白話什麼?
“你哪隻眼睛看我像保安啊?我隻是來蹭報紙的。”
大媽不爽道。
“那保安什麼時候回來?”
“不好說,他拉屎去了,短則一個小時,慢則半天。”
大媽說道。
“半天???”
這是去拉屎還是去廁所裡開arty呢?
不過就算是最短的一個小時,那也超時了。
“就這麼久,你願意等就等,不願意就走人,彆耽誤我看報紙。”
大媽說道。
“你可彆指望從窗戶裡翻進來,我手邊就是報警器。”
她看著劉正躍躍欲試的表情威脅道。
“嘁。”
他若無其事地踢了踢草地。
“要不您就幫我開個門唄?”
劉正換成了大媽們普遍比較喜歡的聲線。
“幫你開門也不是不行,你能給我什麼好處?”
大媽露出精明的笑容。
“這點錢請您看幾張報紙。”
他遞上兩張鈔票。
“傻小子,你還真以為你大媽是為了蹭報紙才在這兒待著的啊?”
“你大媽雖然不算什麼大富大貴,幾套房、幾輛車還是有的。”
大媽並沒有接錢。
“那您是?”
“我就看上你王叔身體棒,會疼人。”
她說的王叔,應該就是那個保安。
“不過我看你也不錯,體格棒,中氣足,聲音昂,還有這麼多的觸手。”
大媽忍不住吸溜了一口口水。
“大媽房裡新按了一套家庭ktv,一直也沒用。你陪我回去唱唱歌,我就給你開門。把我唱高興了,我還會獎勵你。”
她朝劉正露出一個自以為嫵媚的笑容。
紫色的內衣帶子滑了出來,露出堪稱壯觀的大胸脯子。
“啊!我的眼睛!”
猝不及防看到這一幕的劉正在心中哀嚎。
他恨不得現在就把眼睛挖出來,重新長一對乾淨的。
“那什麼,其實我五音不全。”
他強顏歡笑地說道。
“沒事,不用你會唱,會叫就行。”
“你叫得越大聲,大媽我越喜歡。”
大媽笑得一臉銀邪。
“yue~”
劉正終於忍不住了,扭頭乾嘔了幾下,然後像逃難一樣逃回了大門口。
“喂,我到了。”
他給夜鶯打了電話。
“還挺快,那你上來吧。”
夜鶯說道。
“門鎖的,我進不來,你下來給我開門。”
劉正說道。
“我開不了,等外賣的時候我不能出門。”
夜鶯遺憾地說道。
“還有這種規定?”
他愣了一下。
不過想想也是,要是訂餐人能隨便出門,那外賣也就甭想送到了。
“那你們就沒個智能門鎖什麼的嗎?”
劉正無奈道。
“沒有。”
“我不管,你想辦法給我開門。”
“我把你救出來,你反而點外賣害我,不是人也不能怎麼不講規矩吧。”
他怒氣衝衝地說道。
“誰害你了?”
夜鶯似乎翻了個白眼。
“你一個外賣員,連大門都進不來,那你以前是怎麼送的外賣?”
她反問道。
“這次情況不一樣。”
“有什麼不一樣?”
夜鶯追問道。
“以前那些保安是饞我的‘肉’,現在這個是饞我的身子。”
劉正有些忸怩地說道。
“啊?哈哈哈哈!!!”
夜鶯發出一陣驚人的爆笑。
笑聲中還摻雜了用手拍打大腿的聲音。
“不對啊,我記得保安不是個大叔嗎?”
笑完之後,她疑惑地說道。
“保安去便秘去了,保安室裡的是個大媽。”
“哦,是不是還穿著紫色的內衣?”
夜鶯問道。
“對對對,你怎麼知道的?”
“我聽海女跟我說的。這棟樓的雄性基本都被她騷擾過,有從了的,也有沒從的。”
夜鶯說道。
“這麼離譜的嗎?”
“其實也還好了,聽說她給錢給的挺痛快的,被她用過的那些雄性也都沒死,最慘的一個也不過是終身陽痿而已。”
“反正你不是可以血肉重生嘛,切掉再長一個就好了。”
“沒事,我不會嫌棄你的。”
夜鶯笑嘻嘻地說道。
“少幸災樂禍。趕緊的,給我想想辦法,要不然你從哪兒的回哪兒去。”
劉正說道。
“我既然出來了,想再讓我進去那可就難了。”
夜鶯好整以暇地說道。
“是嗎?”
他冷笑了一聲。
“我現在就去市政廳舉報你,說釣下水道蛋蛋的事情是你指使的,目的是為了製造城市的不安定氛圍,顛覆市政廳的統治。”
“你猜,你會不會被市政廳直接破窗而入,然後套麻袋帶走?”
劉正說道。
“那你自己也要進去陪我。”
“無所謂,我這人爛命一條,寧願嗝兒屁,也不願意受氣。”
“而且,我們老板還挺看重我的,應該不會浪費我這麼一個好用的員工。”
他自信地說道。
“哼!”
夜鶯不說話了。
比家世和財富,劉正和她一比跟螻蟻沒什麼區彆。
但要比後台,她就比劉正差遠了。
當然,前提是血腥餐廳的老板真的願意為了一個外賣員和市政廳杠上。
但一想這家夥居然能從市政廳把她撈出來,這事兒還真不好說。
難道劉正其實是那個女人的姘頭?
“趕緊的,不然我現在就去市政廳揭發你。”
劉正不耐煩了。
“行吧,等海女回來,我會告訴她是你逼我的。”
夜鶯無奈地說道。
幾秒鐘後,巨大的爆破聲在他的上方響起。
劉正看向樓頂,12樓的一扇窗戶裡正冒出滾滾濃煙。
“著火啦~大家快跑啊~”
夜鶯的腦袋從窗戶裡伸了出來,雙手合攏當成喇叭大喊。
她一邊喊,一邊朝劉正擠眉弄眼。
神態和語氣要多浮誇有多浮誇。
正當他思考夜鶯在搞什麼鬼的時候,刺耳的警報聲從公寓裡傳了出來。
“哢哢哢!”
鐵製大門自動打開,無數奇形怪狀的人從公寓衝了出來。
劉正還沒反應過來就被撞到了空中,當他掉下來後又再一次被撞飛,根本停不下來。
“靠,百鬼夜行還是群獸奔騰啊?”
他一邊在空中做著翻滾動作,一邊吐槽。
足足過了十分鐘,公寓裡才再沒有了東西逃出來。
劉正活動了一下被撞得粉碎性骨折又恢複的身體,走進了公寓大門。
火警還在想,也不知道夜鶯報假警會不會有麻煩。
從她說的那句話來看應該是有的,但責任估計要落在海女身上了。
不過無所謂了,她們兩個劉正坑誰都沒有心理負擔。
找到電梯,他上了12樓。
密密麻麻的房門沿著走廊分布,走廊的儘頭是不斷延伸的黑暗。
在那黑暗之中,又有許多的門在蠢蠢欲動。
似乎是想讓外麵的東西進去,又似乎是裡麵的東西想出來。
劉正油然而生出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就像是一個被縮小的人類誤入了殺人蜂的蜂巢。
剛畢業的時候,他曾經也租過類似的公寓。
沒有這麼詭異,但一樣讓人窒息。
隻住了兩個月,就抵消了他的心理醫生一年的努力。
劉正手握金手指和磨牙棒,開始尋找夜鶯的房間。
這並不是一個簡單的活,因為這層樓的房間分布完全沒有規律。
比如現在他右手邊這間是1208,它對麵那間直接就是12306了。
沿著一個方向找了八分鐘,還是沒有找到1219。
看著眼前無窮無儘的房間號,劉正感覺自己要在一條走廊裡麵迷路了。
無奈之下,他隻好又給夜鶯打了電話。
“喂,房間太多了,我找不到1219。”
“那沒辦法,我不可能再弄一次剛剛的舉動。不然我跟你都會被保安抓起來處理。”
夜鶯說道。
“那這樣,你使勁拍門,我尋著聲音找。”
劉正想到個辦法。
“行吧,那我試試。”
掛斷電話,沉重的拍門聲立刻響了起來。
他看向聲音傳來的方向,心頭剛剛一喜,馬上又化作了一片冰涼。
因為。
所有的房門都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