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嗬嗬。”
劉正冷笑了一聲。
就知道這小子沒那麼簡單放過他。
既然睡衣男孩死纏爛打,那大家就魚死網破好了。
真以為他活到現在全靠魅惑?
要不是劉正真敢玩兒命,這些牛鬼蛇神又怎麼會給他談條件的機會。
“那你還等什麼?腸子就在這兒,來吃吧。”
他用觸手拍了拍肚皮。
傷口已經愈合,隻留下了一條粉色的疤痕。
金手指已經準備就緒,而另一隻觸手則伸進了褲兜裡。
褲兜裡放著的,正是混沌俱樂部的會員卡。
劉正記得,他摸這張會員卡的時候,上麵冒出了恐怖的蒼白火焰。
如果把這張會員卡貼到睡衣男孩身上會發生什麼呢?
他很好奇,而且很期待。
“新人,我認為你沒有服務星球級包廂的能力,你出去吧,由我來接替伱。”
人馬忽然說道。
它看著劉正胸口的紀念獎章,眼神複雜。
“啊,你行嗎?”
他有些懷疑。
人馬看著也不像特彆強的樣子,而且肯定沒有他這樣的恢複能力。
要是人馬是和他達成了交易,那劉正肯定毫不猶豫就拿它當替死鬼了。
但人馬是看上牛馬的麵子上才幫他,劉正反而有點不好意思了。
“你一個新人竟然敢質疑我?滾吧。”
人馬都被他氣樂了,背對著他後蹄一撂,就把他踢飛了出去。
睡衣男孩眼神一變,伸手就要抓向劉正,卻被人馬厚實的身軀擋住了。
“這不合規矩吧?”
睡衣男孩說道。
“他是臨時過來幫忙的新人,按照規定,客服部的正式員工有權利和義務監督他的工作狀態。”
人馬認真地說道。
這條規定一是為了保證客人的體驗,二也是為了給正式員工拿捏新人的借口。
但合適的時候,也可以成為新人保命的重要辦法。
“看來你很有自信服務好我。”
睡衣男孩揉了揉肚子說道。
雖然他確實吃得差不多了,但再塞一副人馬的腸子也問題不大。
“那就請客人拭目以待了。”
人馬收拾起桌麵,把空盤子放到餐車上。
——
劉正毫無防備之下,就被人馬踹出了包廂。
一飛出大門,周圍的景象立刻快速轉變。
他仿佛看見,無數的星辰像一條條發光的帶子,漂浮在他的周圍。
劉正伸手去夠,卻什麼也夠不到。
當他終於停下來的時候,已經回到了客服部的休息室。
而他停下來也不是自己停的,是被大白鵝從空中摘下來的。
“這麼快就回來了?”
大白鵝顯得很驚訝。
正常來說,星球級以上的包廂至少要服務五個小時以上。
劉正這才過了三個小時左右。
“嫌我服務得不好。”
他聳了聳肩。
至於是誰嫌他服務不好,那就沒必要說了。
雖然大白鵝看著和不列顛也是關係微妙,但畢竟也是客服部的人。
“那小費肯定沒拿到咯。”
“沒有,還被白嫖了一百副腸子。”
劉正生無可戀地說道。
雖然說他現在已經進化出了痛覺保護機製,神經也是越來越大條。
但這種被人當速生韭菜的感覺還是相當之糟糕,僅次於上次舔司雪的腳。
“你被他吃了一百副腸子還沒拿到小費?”
大白鵝震驚了。
“不對啊,那個孩子雖然性格扭曲了一點,但出手還是挺大方的。”
它就是看在劉正的體質正好合適,才讓他選擇幸運數字2的。
“中途出了點偏差,我間接坑死了他的三個腸奴。”
劉正撓了撓頭說道。
“你還真是能折騰啊。”
大白鵝由衷地感慨道。
雖然它也聽說了不少劉正的事跡,但畢竟耳聽為虛。
這下它算是親眼見識了,這小子比起李來簡直是青出於藍勝於藍。
想到這裡,它心中的想法也出現了一點微妙的偏移。
“沒辦法,天生勞碌命。”
劉正也很無奈。
他倒是想喝茶看報一坐一天,那餐廳也不讓啊。
而對賭協議在頭頂懸著,他也不可能擺爛就送送外賣拉倒。
難度是一天天增加的,那些保安和訂餐人可以靠犧牲和威脅解決,路上的野怪和市政廳雇員可就不是那麼好打發的了。
“年輕人忙點挺好的,你現在不忙一點,將來怎麼像我一樣閒下來呢?”
大白鵝的話聽起來有點凡爾賽,但確實是實話。
不管在血腥餐廳還是彆的單位,想享受退休生活都不是一件簡單的事情,那是要靠年輕的時候拿命拚出來的。
“老大哥說的對。”
劉正當然不會反駁。
雖然大白鵝的話對他一點也不適用。
不管他有多忙,立下多大的功勞,餐廳估計也不會同意一個才上了幾天班的人退休的。
這要擱現實裡麵,他連試用期還沒過呢。
“行了,事情都弄完了,就彆拍馬屁了。你是去我那兒喝杯茶,還是直接回外賣部?”
大白鵝問道。
“我還是直接回去吧,牛馬一個人怕忙不過來。”
劉正婉拒了它的邀請。
“那你可就小看你老大了。外賣部它一個人就能撐起來。”
大白鵝笑道。
“啊,這我還真沒看出來。”
他半真半假地說道。
牛馬的表現,怎麼說呢,就挺微妙的。
說它靠譜吧,又懶又饞,又經常把自己搞得半死不活。
說它不靠譜吧,關鍵時候又能掏點神奇道具,搖個人什麼的。
強肯定是強的,就是完全沒有強者的氣質。
彆說和奧因克、紅幽靈、司雪這些頂級大佬比了,就是和同級彆的拿破侖、不列顛比都差遠了。
“還記得我提點你的第一點是什麼嗎?”
大白鵝問道。
“藏拙?”
“沒錯,你老大才是這個餐廳最會藏拙的人。好好跟著它混,少摻和其他人尤其是李的事情,多活個幾年不是問題。”
大白鵝說道。
“那肯定的,我一向唯牛馬大佬唯首是瞻。”
劉正點頭道。
“希望吧。對了,你身上這身製服是打算穿著還是我給你剝掉?”
大白鵝問道。
“還是剝掉吧,疊著穿也怪難受的。”
“行。”
大白鵝點了點頭,揮動翅膀。
劉正的表麵再次被切開,服務員製服也被大白鵝完整地取了下來。
“不得不說,你這個血肉重生的能力真是讓人眼紅。”
大白鵝看著他快速生成的皮膚說道。
“你們不是也可以恢複能力嗎?”
就像牛馬,被拿破侖打得那麼慘,過幾天也就長得差不多了。
“有些傷是介乎肉體和‘肉’之間的,這種傷勢很難靠自己恢複,甚至沒有特殊的方法根本無法恢複。”
“而你就不一樣了,隻要不是直接傷到‘肉’,你的能力都可以適用。”
大白鵝搖頭道。
“原來是這樣。”
難怪牛馬的角到現在還沒長好。
“不過好用歸好用,代價也很大啊。”
劉正歎了口氣。
被一個邪神盯上,哪怕隻是億兆目光中的一縷,也是一件很可怕的事情。
“那沒辦法,得到什麼總要付出什麼。行了,我不留你了,你走吧。”
大白鵝揮了揮翅膀說道。
但劉正剛剛轉身,又被它叫住了。
“看你連小費都沒拿到,這個就送給你,免得牛馬說我們客服部不講究。”
大白鵝從化妝桌的抽屜裡拿出了一個小瓷瓶。
瓶身是青花瓷的,上麵畫著一副仕女遊春圖。
瓶口用一團紅布塞著,看著就古色古香。
“名稱:巔瘋洗麵奶”
“類型:道具”
“品質:優秀”
“效果:短時間內大幅度提高使用者的魅力,修複'麵部'受到的傷害或傷痕。”
“備注:客服部首席化妝師渥太華自製的洗麵奶,效果遠超市麵上的奢侈品級洗麵奶,但原材料的使用之大膽也遠超常規。”
“是否可帶出副本:否”
“去黑市的時候帶上這個,就算是排名第一的風俗孃都可以當場拿下。”
大白鵝擠眉弄眼地說道。
“您也去過黑市?”
“我在廚房的時候去過,來了客服部以後就沒有機會了。”
“不過就算能去,我現在的身體吃不消了。”
大白鵝捶了捶後背,遺憾地說道。
看著它那肥肥擺擺的大屁股,劉正實在很難想象它要怎麼和那些不同種族的風俗孃深入交流。
咦,其實好像也可以。
他的思緒逐漸飄散,然後猛然一驚。
不行不行,不能再深入了,再深入怕不是要掉理性了。
“對了,老大哥,還要麻煩您幫我給不列顛部長打個電話。”
劉正想起來說道。
雖然不列顛應該不會賴賬,但還是確認一下比較保險。
“小事一樁。”
大白鵝拿出手機打通了電話。
“老部長,你有什麼事嗎?”
不列顛的聲音先響了起來。
“部長,是這樣,外賣部來的新人好像有事找您,我就冒昧幫他打了這個電話。”
大白鵝的態度相當的恭順。
“好,你把手機給他把。”
大白鵝把手機遞給了劉正。
“給你預留的包廂是太陽係,你的人來了直接報包廂名就可以了。”
“謝”
沒等劉正說完,不列顛就掛斷了電話。
“看來它真的很忙。”
“不,它隻是懶得搭理你。”
大白鵝說出了真相。
“好吧,畢竟你不能指望所有人都喜歡你對吧?”
他聳了聳肩。
這倒也不完全是壞事,下次牛馬再黑他是魅魔的時候,他就可以拿不列顛放反例了。
“不,參考不列顛對其他外賣部員工的態度,它應該還挺喜歡你的。”
大白鵝搖了搖頭。
“呃。那什麼,我先走了,老大哥再見。”
劉正忽然覺得一陣惡寒,趕緊跑路。
“你又能走到哪裡去呢?”
大白鵝看著他的背影輕輕搖頭。
“從你進入血腥餐廳那天起,你就離不開這裡了。”
“我說的對不對呢?”
它抬頭望天花板,自言自語。
鬼手趴在角落的陰影裡,默然不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