魚漂重新懸浮在水麵上。
一秒、兩秒、三秒
終於,半分鐘過去了,魚漂依然紋絲不動。
“你的ti呢?”
夜鶯忍住笑問道。
“不慌,我就喜歡在最後一秒翻盤的感覺。”
劉正繼續嘴硬。
同時,他心裡也忍不住泛起了嘀咕。
這下不會真的翻車吧?
但就在這時,魚漂忽然直沉到底。
不用想,這是有魚上鉤了,而是咬得很實。
劉正大喜過望,立刻拉竿。
然而,以他被傳奇馬甲加成後的怪力,竟然也無法把魚線拉起來分毫。
“咦?”
漁夫也看出來了不對勁,走過來準備幫他。
“裁判幫忙是犯規,直接判他輸。”
海女冷冷地說道。
“哼。”
漁夫十分生氣,但也沒有辦法,隻能眼看著劉正在那兒使牛勁。
“我他麼這是釣了個什麼玩意兒啊?”
劉正自己也在那兒頭大。
他根本感覺不到對方在和他角力,隻憑自己的重量就讓他難以撼動。
劉正都不敢想象這條魚有多重,至少不會低於五噸。
五噸重的魚,這他麼是釣了條真·鯨魚吧?
又或者是釣到了上次那種四合一的魚人?
那樣的話倒是件好事,畢竟看白羽雞的反應就知道這種魚價值非常的高。
他快速思考自己身上有沒有能用得上的道具。
然而並沒有。
非要說的話,那就隻有“金手指”了。
但這玩意兒的效果是未知的,也就是說他要用也是抽獎。
怎麼辦?
就當劉正準備放手一搏的時候,夜鶯忽然湊了過來,握住了他的魚竿。
“你乾嘛?”
他驚愕地問道。
“幫你拉竿啊。”
她理所當然地說道。
“哈?伱們不是說這樣違反規則嗎?”
“選手幫選手就不算違反咯。”
夜鶯聳了聳肩。
“不是,你為啥要幫我啊?”
這黃毛就這麼希望自己被牛頭人嗎?
誰說隻有他們人類才玩得花,這些詭異居民玩得大多了。
“因為看你順眼啊。”
夜鶯笑眯眯地說道,在他的兔耳上親了一口。
兔耳上的神經十分密集,被這一下突襲立刻紅了起來。
“真可愛。”
夜鶯使勁搓了一把兔耳朵。
“說正經的,不然我立馬認輸。”
劉正不為所動。
“因為我也很想知道,你釣到的是什麼東西。”
夜鶯認真地說道。
她其實是可以看到一點水下的,然後根據大概的輪廓判斷出魚獲的品種。
然而,當她看向劉正釣到的魚時,竟然什麼也看不見。
作為一個資深釣魚佬又好奇心極強的人,未知魚類的吸引力幾乎是致命的。
“我數三二一,一起用力。”
夜鶯說道。
“好。”
劉正點了點頭。
“三、二、一!”
夜鶯嬌喝一聲,向上一提。
他立刻感受到一股沛然之力從魚竿上傳來。
劉正也連忙沉腰坐馬。四條觸手捆住魚竿,和夜鶯的力量彙到一處。
加入了一個生力軍後,形勢果然大有好轉。
魚竿猛地一顫,然後就顫了一下。
“你他麼到底釣了個什麼東西?”
這下夜鶯也忍不住爆粗口了。
以她的力量,就是一輛卡車也得動彈兩下。
“我不道啊。”
劉正無辜地說道。
下水道裡的魚他隻認識巨口鯨。
“有這麼難釣嗎?”
海女也走了過來,握住了魚竿一起用力。
三個人合力之下,魚竿終於慢慢抬起,而劉正也終於感受到了角力的感覺。
不過,夜鶯卻有些不耐煩了。
她掏出一瓶裡麵泡著眼球的藥劑,遞給劉正。
“把它喝了。”
“憑啥我喝啊?”
他不忿道。
“這裡就你是個帶把的,你不喝誰喝?”
夜鶯說道。
劉正剛準備給她講講男女平等的道理,看了一眼物品介紹啞火了。
這娘們兒說的沒錯,這瓶藥劑還真是隻能他喝。
“名稱:雄性獨眼巨人藥劑”
“類型:道具”
“品質:精良”
“效果:力量提升200點,持續三秒。限男性玩家使用,使用後自身受到巨大傷害(體質越高傷害越低)。”
“備注:你想做一輩子的侏儒,還是三秒鐘的巨人?
“是否可帶出副本:是”
“嘖嘖嘖。”
200點力量,他喝了怕不是能把牛馬掄著玩兒。
不過看效果和介紹,這玩意兒應該也是個自殘型道具。
不過隻要不是即死,倒也問題不大。
劉正拔出瓶塞,將眼球和藥劑一起喝了下去,嚼都沒嚼。
“‘雄性獨眼巨人藥劑’已生效。”
係統提示一響,他的肌肉立刻膨脹。
虯結的肌肉組織直接撕裂了皮膚和甲殼,暴露在空氣之中。
劉正能感覺到,他的關節正發出不堪重負的哀鳴。
似乎隻要一個動作,他全身的骨骼都會立刻散架。
劉正深吸一口氣,全力向上提竿。
鮮血和體液飆射而出,讓他看上去十分淒慘。
但這股力量也成為了壓死駱駝的最後一根稻草。
魚竿高高提起,一個巨大的表麵滿布著血管一樣隆起的肉球浮出了水麵。
它的一端還連著一根粗長的肉管,斷口處正噴灑著乳白色的液體。
啪嘰!
肉球掉在了岸上,彈性極好,在地麵上蹦了好幾下才停住。
而藥劑的時限也正好到期,劉正自脖子以下直接崩解成了骨屑和肉沫。
“我可不記得黑山羊幼崽能有這樣的生命力。”
夜鶯驚奇地看著一臉淡定的他說道。
何況劉正還隻是個混血兒。
“我天賦異稟。”
他一本正經地說道。
既然夜鶯沒看出來他聽過福音,那他自然也不會自己暴露。
“嘁,不說就算了。”
夜鶯又拿出一顆膠囊,擰開囊衣後把裡麵的粉末灑在了劉正的肉堆上。
崩碎的血肉以恐怖的速度聚合成形,讓他具備了基本的形態。
雖然隻是虛有其表,內臟、骨骼、神經網絡都還需要時間恢複。
不過,隻要不打架也夠用了。
解決完了劉正的事,夜鶯打量起釣上來的東西。
以她的見多識廣,竟然也認不住這是啥玩意兒。
她看向海女,海女也搖了搖頭。
夜鶯又看向劉正,他也表示不知道。
係統並沒有彈出物品介紹。
於是,三個都把目光投向了漁夫。
漁夫表麵淡定,但實則壓力很大。
因為他也不知道這玩意兒是啥。
但他又不願意在女兒和兩個覬覦他女兒的家夥麵前丟人。
正當漁夫打算花點代價鑒定出這東西的來曆時,他突然頭皮發麻。
漁夫猛地看向四周,白色的瘤狀物不知何時已經布滿了牆壁和天花板。
甚至,地麵上也在不斷地冒出。
它們一起睜開了眼睛,沒有眼白的瞳孔布滿了血絲。
痛苦和憤怒的情緒隨著目光擭住了四人,讓他們的身體和靈魂都忍不住顫抖。
感受到那連他都無法對抗的意誌,漁夫突然明白了一切。
“該死的畜生,你知道你釣了個什麼嗎?”
他破口大罵。
而劉正回以茫然的搖頭。
“你他媽把下水道的蛋蛋釣上來了!”
“啊?”
劉正目瞪口呆。
打死他也想不到釣上來的是這種玩意兒。
不是,先不說下水道為什麼會有蛋蛋這種配置。
就算真有,以下水道的體積,它的蛋蛋至少也得有一棟樓那麼大吧?
漁夫看出了劉正的疑惑,但他卻沒有時間去解釋了。
無數雙血紅的眼睛盯著他們,下水道這次是真的暴怒了。
沒人有能在這種情況下全身而退,就算是司雪、孔雀這些大人物來了也得脫層皮。
而漁夫,他也不敢說自己能跑掉。
因為下水道的智力有限,通常都是優先注意強者。
所以,沒有經過什麼思考,他就做出了決定。
救女兒。
漁夫甩動右臂,化作一根細如發絲的長線,將海女捆成了粽子,又像一個血肉蠶繭。
他猶豫了一秒鐘,又甩出了左臂和右腳,化作兩根長線包住了夜鶯和劉正。
“我不管你們誰和海女在一起,都要對她好。不然我的魚會找到你們,把你們一口吞掉。”
漁夫大聲威脅道。
然後,他看向了海女的繭。
“你母親被混沌俱樂部汙染了,如果我不把她送去垃圾填埋場,市政廳會把我們一家都處理掉。”
“但不管怎麼樣,確實是我無能。”
“如果你還能見到你母親,就告訴她,她沒有的前夫已經死了,讓她再找個好人嫁了吧。”
漁夫僅剩的右腳也甩了出去,化成一根魚竿,狠狠地抽在三個蠶繭上。
蠶繭立刻飛速轉動,然後越來越虛幻,眼看就要消失。
“爸!”
蠶繭中傳出了海女呐喊的聲音。
下水道的怒氣終於醞釀完畢,無數灰白色的光芒從血眼中迸射而出,朝著漁夫齊射。
此時漁夫已經摔倒在地,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
他閉著眼睛,似乎是在回味,又似乎是在等死。
“喂,老登,你答應我的報酬還沒給,想以死賴賬啊?”
劉正混不吝的聲音響起。
漁夫睜開眼睛,嫌棄地看向他的繭。
這個倒黴人類,臨死了還不讓他清淨一下。
然後,他就看見一本黑色的經文朝他飛了過來。
“想賴賬,門兒都沒有。”
蠶繭徹底消失之前,劉正囂張地喊道。
而鋪天蓋地的死光也化作萬箭齊發,狠狠地射在了金色的漁夫身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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