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
這次出聲拒絕的是海女。
她看著劉正,目光中的欣賞全都變成了不善。
“你到底是誰派來的?”
她冷冷地問道。
“重要嗎?”
“重要,這決定我是請你出去,還是把你扔進坩堝裡。”
海女的衣服下有什麼東西在快速滾動,仿佛要破衣而出。
“好吧,我是漁夫派來的。”
劉正坦誠道。
“我就知道是那個老東西。”
海女發出一聲嗤笑。
“他向你許諾了什麼?一條魚,一袋魚餌,還是一根魚竿?”
她逼問道。
“他許諾了一個父親的感謝。”
劉正想了想說道。
“父親的感謝?哈哈哈哈!!!”
海女聽到他的話,發出高亢而虛假的笑聲。
“他知道什麼叫父親嗎?哪個父親會把女兒的母親送去垃圾處理廠?”
“哪個父親會讓女兒從小就一個人生活在地麵上?”
“連養殖場的牲畜都知道護崽,可他卻隻知道在下水道裡陪他的那些魚。”
“他現在是不是變得和那些一樣,又肥又蠢?”
她問道。
“沒有,他看上去挺瘦的,還沒有你胖。”
劉正回憶了一下中年人的樣子,坦誠地說道。
“噗。”
7號玩家沒忍住笑。
“你笑什麼?”
海女瞪了他一眼。
“沒辦法,這家夥太好笑了。”
7號玩家攤了攤手。
“哼。回去告訴他,我想乾什麼就乾什麼,用不著他管。”
被他這麼一打岔,海女的怒氣倒是消了一點。
“伱為什麼不親自跟他說呢?”
劉正說道。
“人類,我勸你不要得寸進尺。我對你的好感可沒到免死的程度。”
海女用危險的語氣說道。
“不管你承不承認,漁夫對你還是很關注的。就算沒有我,他也會派彆人來乾擾你。他有那個實力,也有那個時間。”
“你想說什麼?”
“和我比一場釣魚,我輸了,我幫你搞定漁夫,讓他不能來煩你。”
劉正說道。
“就憑你?”
海女顯然不信。
“那老東西雖然不是個東西,但還有點實力。彆說你隻是個外賣員,就算是你們餐廳的老板也未必能搞定他。”
“縣官不如現管,我在下水道裡還是有點人脈的。不然我怎麼從你爸的魚塘裡撈了那麼多魚,還能全身而退?”
他說道。
紅幽靈和火法師,任何一個應該都可以壓製漁夫。
當然,武力解決是下下策。
對付一個詭異,他隻能正麵硬剛或者利用規則。
但對付一個父親,他有很多種方案。
“我還是不信。”
海女搖頭。
“那這樣,我要是食言,你就點個外賣把我弄死行了吧。”
劉正無奈道。
“這倒是可以。”
海女勾起嘴角。
如果是她主動點單,就算能讓劉正配送也要付出巨大的代價。
但如果是他自己提出的,但代價就要小上許多了。
這個世界就是這樣,邏輯和因果總是似是而非。
當聽到海女答應的一瞬間,劉正感覺口袋裡的漁夫手指猛地抖動了一下。
“她答應了,我可還沒答應。”
7號玩家插嘴道。
“出了弑君棋,你手裡還有什麼獨占桌遊嗎?”
劉正問道。
“沒有。難道你有點子?”
“聽說過三國殺嗎?”
他說道。
“沒有。”
“規則很簡單,一共有四個陣營,主公、忠臣、反賊、內奸”
劉正簡單說了一下三國殺的規則,又說了幾個比較典型的武將的技能。
“我怎麼沒有聽說過這個國家?”
7號玩家疑惑地問道。
“因為是我編出來的。你覺得不好,換個名字不就行了,比如怪物殺,詭異殺什麼的。”
他說道。
“我感覺你好像在罵我。”
“那是你的幻覺。”
劉正麵不改色地說道。
“算了。你的這個創意確實很不錯。好,我跟你比了。”
“如果你輸了,你不僅要解決海女的麻煩,這個桌遊還要免費送給我。”
“如果你贏了,我就買下這個桌遊,但是我要獨家。”
7號玩家說道。
“可以。”
他點頭道。
反正遊卡公司也不可能來副本裡找他收版權費。
“那你們等等,我先去交接。”
海女說完就要離開。
“今天比不了,我其實是來給你送外賣的。”
劉正趕緊說道。
然後從外賣箱裡拿出了外賣。
“名稱:酸魚菜”
“類型:道具”
“品質:優秀”
“效果:恢複體力,臨時性力量和體質+2,持續一個副本。”
“備注:用發酵過的下水道魚當肥料喂養出的蔬菜,酸度足以讓岩石巨人都麵目扭曲”
“是否可帶出副本:是”
“是那個老東西給我點的?”
海女問道。
“是的。”
“那我拒收。”
她毫不猶豫地說道。
“唉。”
劉正習以為常地歎了口氣,正準備說點什麼,7號玩家搶過了話頭。
“拿著吧,海女,反正這也是他最後一次騷擾你了。”
“你說的沒錯。”
聽了他的話,海女咬了咬嘴唇,接過了外賣。
“那你留個電話,明天我告訴你時間和地點。”
劉正說道。
“留我的吧。”
他報出了一串數字。
“也行,怎麼稱呼?”
“叫我夜鶯好了。”
7號玩家說道。
明顯是現編的名字。
不過劉正也不是很在意,反正這個世界的人都不愛說真名。
說起來,戴樂高和拿破侖是不是真名也不好說。
“那祝您用餐愉快。”
他說罷,轉身要走。
“等等,人類。”
夜鶯叫住了他。
劉正回頭,看見夜鶯拿下了臉上的麵具。
一瀑金發從肩上灑落下來,差點亮瞎了他的狗眼。
然而,真正亮瞎他狗眼的,是夜鶯的臉。
雖然五官有些硬朗,輪廓也過於鋒利,但依然稱得上是一個大美女。
尤其是那微微上翹的眼尾,更是勾魂奪魄。
“原來是這麼個黃毛啊。”
劉正下意識地說道。
這下他知道漁夫為什麼一心想拆散黃毛和海女了。
“什麼黃毛?”
夜鶯看著他。
“沒什麼。還有什麼事嗎?”
劉正岔開了話題。
“我之前的提議依然有效,想跳槽的話,也可以給我打電話。”
“ok。哦,這杯咖啡請你。走了”
他拿出一杯倒黴咖啡放在桌上,然後離開了房間。
夜鶯拿起咖啡沒有喝,隻是若有所思。
“你對這個外賣員感興趣?”
海女看向夜鶯,語氣莫名。
“你不覺得他很有趣嗎?”
夜鶯笑道。
“確實有點意思,但終究隻是個人類。”
“就算轉化完本質,也大概率會變成一個心智殘缺的眷族。”
海女說道。
“我猜他應該不會。不過這不是重點,重要的是,我在他身上感受到了混沌俱樂部的氣息。”
夜鶯湊到她耳邊說道。
“那你還敢讓他去你那兒上班?不怕市政廳找你麻煩?”
“富貴險中求。從混沌俱樂部流出來的東西,哪個不是暴利中的暴利?”
“弑君棋雖然也不錯,但畢竟是過了幾道手的殘次品。想要賺大錢,光靠弑君棋可不夠。”
夜鶯說道。
“你真是瘋了。”
海女搖了搖頭。
“這個世道,不瘋就不夠狠,不狠就站不穩。我可不想被當做我那些哥哥的養料啊。”
“唔”
海女措手不及,隻能發出嬌弱的低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