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想到吧,其實我會瞬移。”
劉正想了想說道。
“是嗎?”
樹根跨越數十米來到了他麵前,微微晃動。
“我現在給你一個大逼兜,你要能躲開我就信。”
法國梧桐冷笑著說道。
“好吧,其實我是被人送出來的。”
他果斷認慫。
“誰?”
法國梧桐震驚了。
它都撈不出來的人,居然有人能撈出來。
這條街不允許有這麼牛逼的人存在!
“不知道真實身份,反正它的外表是一個紅色的幽靈。”
劉正回道。
反正紅幽靈也沒說不能告訴彆人。
“沒聽說過。”
法國梧桐想了想說道。
“沒聽說過那就算了。對了,我在下麵好像還遇到了火法師。”
他轉移了話題。
“on dieu!”
法國梧桐嚇得樹皮都立起來。
“他在哪兒?!他在哪兒?!”
它尖叫道。
“走了。他把下水道的洪水和颶風劈碎以後就走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法國梧桐拍了拍自己的樹乾。
“我還以為我的樹生到此為止了。”
它長出了一口氣。
“沒事,我看他應該吃得挺飽的,應該用不著劈了你生火做飯。”
劉正安慰道。
“幸災樂禍的白癡人類。”
法國梧桐瞪了他一眼。
“我說是誰弄出那麼大的動靜,原來是火法師,那就不奇怪了。”
“可惜你把我關在了樹籠裡,我都沒看見大場麵,也沒能跟他搭上話。”
劉正遺憾道。
“我不把你關起來你就變成下水道的排泄物了。伱應該懂得感恩,白癡人類。”
“好好好,感謝高貴的戴樂高閣下伸出援手。”
為了表示真誠,他還用觸手搭著左胸,微微彎腰。
“哼,算你識相。”
法國梧桐收回了樹根。
如果這個人類還敢大放厥詞,它不介意讓他體驗一下沒有飛車的雲霄飛車。
“對了,我從下水道弄了很多魚,你要不要?”
劉正問道。
“有那個巨口鯨嗎?”
“那沒有,就這些。”
他展示了裝滿魚的網兜。
“不要,這些我早就吃膩了。”
法國梧桐表示沒興趣。
它可是這條街的街霸,天上飛的、地裡刨的、下水道裡遊的,什麼吃不到?
它缺的主要是喝的。
畢竟下水道的汙水養人啊。
眾所周知,營養的飲料往往不好喝。
“行吧,那你幫我看著。我返程的時候再來拿。”
劉正說道。
拖著網兜去送外賣就太累贅了,萬一觸發釣魚佬特有的“釣到大魚就會迷路”機製怎麼辦?
而且,路上萬一打架把魚打壞了也不好。
他沒賣過魚也知道,良品和不良品完全不是一個價位。
“憑什麼?我不看。”
法國梧桐斷然拒絕。
“一瓶飲料。”
“就這?”
法國梧桐投來鄙視的眼神。
“我最多看一個小時,超過一個小時我就拿去喂鳥。”
“可以。”
一個小時來回完全足夠了。
劉正想了想,又從網兜裡挑了一條顏值比較高的魚拿著。
“走了。”
他打了個招呼,朝著綠桂園·瘋狂城走去。
這個小區他已經送了三次了,可謂輕車駕熟。
彆說不看地圖,以劉正現在的記憶力閉著眼睛都能到。
很快,他就到了小區門口。
熟悉的臉,熟悉的白頭發。
少白頭保安遠遠看見劉正,立刻扔掉了煙躲進了保安亭裡。
“算你躲得快。”
他冷冷一笑。
上次被腰斬的仇還沒報呢。
要是被他逮到機會,一定把這小子試試刀,看看他的食材等級高不高。
路過保安亭,少白頭保安朝劉正做了個抹脖子的手勢。
而劉正則回以兩口濃痰。
一口吐在保安亭的門上,一口吐在門口。
“孫賊,你劉正爺爺等著你。。”
他惡狠狠地說道。
少白頭保安愣了一下,他感覺這次劉正不像是虛張聲勢。
但看上去也沒變強啊,難道有什麼隱藏底牌?
少白頭保安狐疑不定地看著劉正的背影,直到他走進了小區深處。
“開門,外賣。”
劉正拍了拍防盜門。
“來了來了。”
門內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
好像他每次來送外賣,小說家都是這麼匆匆忙忙。
這女人不會在乾什麼見不得人的勾當吧?
比如說吃個人什麼的。
哦,忘了,這個世界吃人好像是合乎周禮的。
那沒事了。
“辛苦前輩了。”
一開門,小說家就來了個大鞠躬。
今天她倒是沒穿浴巾,而是穿了件居家服。
但怎麼說呢,有些人總是會比彆人承受更多的地心引力。
“咦,我點的不是這個啊。”
小說家看到了劉正手裡的魚,奇怪地說道。
“這是我路上釣的,看著長得還行,就拿來送給你。”
他說道。
“啊,那怎麼好意思?”
小說家臉紅了。
“彆誤會,我隻是覺得我們兩個會成為長期交易對象,所以想維護一下關係。”
劉正強調道。
“嗯嗯,前輩放心,我對你也沒有除了肉體以外的興趣。”
小說家說道。
所以你果然是想吃了我,然後繼承我的才華是吧。
他在心裡翻了白眼。
把魚和外賣都給了小說家,劉正就準備走人。
“等一下前輩,能麻煩你再幫我個忙嗎?”
小說家叫住了他。
“什麼事?”
他轉過身。
“能幫我把垃圾帶下去嗎?”
小說家不好意思地說道。
“呃,行吧。”
劉正有些不太情願地說道。
其實他有一點輕微的潔癖,尤其惡心生活垃圾、鼻涕口水之類的東西。
在餐廳和下水道的時候是沒辦法,但這個就屬於額外的工作了。
不過,小說家幫了他幾次忙了,他也不好意思拒絕。
說起來,劉正在現實裡寫稿特彆忙的時候也讓外賣員幫忙扔過垃圾。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了屬於是。
“前輩萬歲!”
小說家開心地叫了一聲,然後蹦蹦躂躂地回到了自己的房間。
劉正微微一笑。
拋開這女人老是饞他的身子和才華不提,隻說長相和動作還是蠻可愛的。
但很快,劉正的笑容就凝固了。
因為小說家拖出來的垃圾,是一堆支離破碎的屍塊。
從頭到腳,每一個部分都嚴格按照解剖學分割。
而從那光滑如鏡的切口來看,小說家應該是親自用手動的。
“原來幫我扔垃圾的人去不了了,隻能麻煩前輩了。”
小說家低著頭,語氣溫柔。
像一朵血蓮花,不勝腥風的嬌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