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姑娘。”見兩人等的人竟是同一個,鐘淮清側眸。
空憶見此捂了捂嘴,“兮之姐,原來你們認識?這位公子等的就是你?”
“那怎麼……公子不知道你叫兮之?”
“兮之是我的字。”楚傾桉道。
“原來如此。”空憶點了點腦袋,她徘徊許久自責道:“對不起,兮之姐,我沒想過他們為了爭在前麵把靈石捏碎了。”
楚傾桉也猜出原委了,“既不是你,有何抱歉?”
楚傾桉側眸看向鐘淮清,“公子可遇到過一個少年?”
“一個少年……不曾。”鐘淮清道。
楚傾桉聞言凝了凝眸,難道長溪是出事了?可是根據沙婆所透露的,的確是有兩個人成功離開了那。
長溪究竟是去了什麼地方。
“百澤上神為了護住裡麵的鴻蒙扇下了很大功夫,恐怕隻有那位才能進去了。”鐘淮清道。
楚傾桉淡淡搖了搖頭,“不行,祂在沉睡。”
長瀾晏清不能再動用星辰之力了。
“這如何是好……”鐘淮清淡淡吐了一口氣,“先休息一會吧。”
楚傾桉頷首,“公子那日沒有見到阿笑嗎?”
“她去了曦泗之地。”鐘淮清微微低眉,平靜的容色卻難掩失望。
“公子回去吧,你要拿的,我會幫你拿到。你留在這也於事無補。”楚傾桉道:“靈淵之主已經回來了,不如便回去同阿笑見一見,也免得她擔憂。”
鐘淮清聞言扯唇一笑,“既然靈淵之主回來了,她便是安全的,兩人重逢,想必阿笑也過得很好了。”
“我留在這還是能分擔些東西的。”鐘淮清沒有直說,但楚傾桉知道他不會離開。
“我方才在神都千山上空看時,總覺得此處神府有古怪,隻怕不是真跡。”楚傾桉道。
“是沙婆騙了我們?”空憶睜大了眼。
“不,也有可能是百澤上神騙了所有人。”
楚傾桉指著千山的布局,低眉道:“神都千山或許就是一個巨大的陣法。”
空憶聞言頷首,“沒錯,百澤上神除了喜歡煉丹煉藥,平日清閒還喜歡各種奇門遁甲,想來也是擅陣的。”
“此間陣法複雜,我再看看。”楚傾桉將雲團喚出來。
若是長瀾晏清在,這些所謂的陣法自然是不攻而破。但於她卻是需要極其費心才可。
楚傾桉進入空元之中,再次進入了九重塔,裡麵的典籍非常多。那日她雖然將第九重打開了,卻始終沒有機會進去看看裡麵究竟是何模樣。
那是長瀾晏清給她的,想來會有些線索。
大約過了兩個時辰,楚傾桉才從天上乘著雲團又落下來。
“怎麼樣,兮之姐?可有辦法破局?”空憶上前問道。
“應該是百隱千現。”楚傾桉沉吟了一會道:“隻是同普通的百隱千現不太一樣,這座神府,公子進去過,覺得裡麵危險異常。恐怕是陣核了。一般百隱千現的陣核都是隱字當頭,如今卻是現字當頭,也難怪會凶險異常。”
鐘淮清道:“那便是要找出隱中的真正神府?”
“既然是神明殘魂之境自然還留有殘魂,沒有遇到殘魂之前,我們無法斷定哪一處是真正的神府。”
空憶聞言沉思了良久,忽然從乾坤袋中拿出了一把青玉琉璃般的古琴,上麵刻畫著大量的鳶尾花紋,古樸清流之氣撲麵而來,“這是青鳶古琴,早在來神界遺址之前,族中便將這把琴交給了我。”
“這是百澤上神的琴。”空憶道:“祂最喜歡高山流水,如果我們能用青鳶琴彈出高山流水,或許祂會主動願意出來見我們一麵。”
空憶話落,將琴遞給楚傾桉,“我不會彈,兮之姐。”
楚傾桉看著麵前的琴也搖了搖頭,“我也不會。”
她並不擅歌舞琴樂。棋書畫倒還沾點邊。
空憶見此期待地看向鐘淮清,將青鳶古琴遞上去,“公子?”
鐘淮清抿了抿唇,上手撥弄了一下。
空憶立馬捂住了耳朵,把琴拿回來,一屁股坐在地上,“好了好了……三人湊不出一個會彈琴的,這可如何是好。”
“也不一定得用高山流水吸引百澤上神。”楚傾桉看著那把古琴,嗓音清沉道:“祂既喜歡煉丹,也可將丹香以青鳶古琴遞上。”
“是啊,兮之姐也很會煉丹。誌同道合哪需要什麼高山流水。”
“對了,百澤上神煉製得最多的丹藥就是醉月丹。吃了好像能讓人恍惚美夢之境。想來是祂日子過得太清閒了,以此找點樂子。”
楚傾桉沒有聽說過這丹藥,自然煉不了,隻能去九重塔中再次翻越,過了一刻鐘後便出來了。
“如何,兮之姐可能煉製醉月丹?”
“沒有典籍記載。”楚傾桉淡淡搖頭,“但是也摸到些門路,我可以自製一個醉月丹。”
話落,楚傾桉便拿出了上清爐,上千種藥材擺滿了一地。隨著不斷淬煉,濃鬱的藥香味仿佛充斥了整座神山。
看著楚傾桉手中對於每一種藥材的把控與淬煉,甚至幾滴與幾百滴不同藥汁的融合,空憶歎為觀止,“兮之姐太強了!”
很快,離火收,上清爐中蹦噠著一顆圓滾滾金燦燦的丹藥,上麵刻滿了古老的符文。
“此地沒有天地異象,也是好事。”
楚傾桉接過空憶手中的青鳶古琴開始彈奏。一股股濃烈的丹香隨著嘔啞嘲哳的琴音傳向神山各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