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尊病重,如今已是垂逝之態。可本殿在仙尊身上發現了濃重詭影之氣,一域詭影之氣少極,何況是在仙宮之中?”獨孤熙寧看向前方的闕凝,“闕堂主半年前便在二域有了蹤跡,他和他們……”
獨孤熙寧指向顧長溪四人,以及百裡眠遲,淡淡道:“唯一一批從無儘穀活著出來的。”
“本殿在半年前便下令通緝的那個女子,正是那兩人的師尊,楚傾桉醫術卓絕,與他們暗中配合無儘穀的詭影之氣暗害仙尊。”
好一招先發製人!
“熙寧公主有什麼證據說他們是從無儘穀出來的?何況,我們連仙尊的麵都沒見到,怎麼知道仙尊究竟是被詭影之氣殘害的還是鬼氣呢?”阮珠看著軟綿,今日一身鵝黃色長裙卻絲毫不露怯,冷笑著看向獨孤熙寧,“眠遲被我救下時,身上全是暗影刃的刀傷。”
“暗影刃是仙宮暗衛的佩刀,敢問公主,可是早早便想暗中殺了眠遲?”
闕凝亦道:“本聽聞熙寧公主優雅溫婉,如今卻是不分青紅皂白便想汙蔑我等謀害仙尊。”
獨孤熙寧卻是淡淡一笑,“不分青紅皂白嗎?”
她拍了拍手,羌疑冰藍色的眼就像不受控製般轉動起來,他淡淡道:“我們的確是從無儘穀出來的,隻是沒有害過仙尊。”
“羌疑!”
“怎麼?闕堂主方才是何故隱瞞?是做賊心虛嗎?”獨孤熙寧眸色一冷,“膽敢謀害仙尊,如今又聚眾鬨事,你們好大的膽子!給我拿下他們!”
“急什麼?”百裡眠遲和顧長溪僅對視一眼,便默契的抬手,一瞬之間,獨孤熙寧身邊的獨孤傅的腦袋瞬間被一道極細的絲線切斷。
“傅兒!”獨孤熙寧看著這一幕,瞳孔欲裂。
“熙寧公主,你這是急什麼?”顧長溪指了指獨孤傅脖子上的木偶切口,“這不是個假娃娃嗎?”
很快,眾人也看著獨孤傅的腦袋竟然直接跳起來又接了回去,還扭了扭頭,麵色無虞。
“怪……怪物!這是怪物吧!”
“都閉嘴!”儘管這是獨孤熙寧怕獨孤傅出事故意設計的木偶娃娃,可看著方才一幕還是怒不可遏,“仙尊已擬了旨,將傳位給傅兒,本殿是怕他遭遇不測,才做此打算,果不其然,他們便按捺不住了。”
“那你怎麼解釋方才獨孤傅脖子上的鬼氣?”百裡眠遲盯著獨孤熙寧。
“什麼鬼氣?”
“沒看清嗎?”顧長溪話落剛要對羌疑出手,忽然羌疑自己便被撕裂開來,冒出一個陰鬱的少年,他盯著百裡眠遲舔了舔指尖,“好久不見啊,大哥哥?”
趙驚闕!竟然是他。
怪不得,有這種歪門邪道的少年在身邊,他們怎麼可能不和鬼界扯上聯係!
“你把我二弟怎麼了?”闕凝沉著眼,死死盯著下麵的少年。
“也沒怎麼,可能就喂喂我的蟲子吧。”趙驚闕詭譎一笑,“是時候了。你們這些道貌岸然的人,不如都去死!”
瞬間,周遭湧現出大量的木偶人,一道血紅色的光芒從地表閃過。
“他們在這地下設了大殺陣,要拿我們祭鬼氣入口!”
“知道了又怎麼樣?”獨孤熙寧抱著懷中的少年重新坐轎子上,高高在上地盯著下麵如螻蟻般掙紮的人,嗓音冷清輕蔑,“自以為是設計好了一切,不過是為本殿做嫁衣罷了。”
“還想著外麵的人能救你們?一群蝦兵蟹將,早就該魂歸太虛了,嗬哈哈哈!”趙驚闕走到獨孤熙寧身邊,求表揚般向著獨孤熙寧仰頭,“熙寧姐姐,仙界很快便是我們的了。”
“嗯,驚闕很乖……隻是,我不想鬼界的人乾涉我們仙界。”獨孤熙寧微微一笑,摸了摸趙驚闕的腦袋
“待傅兒坐穩了仙尊的位置,我會想辦法讓鬼界斷了那份心思的。”趙驚闕看著獨孤熙寧懷裡的小少年,笑得陰森森的,“傅兒放心,哥哥也會保護你的。”
“這陣法裡果然有鬼氣!為什麼還會有天命之力!”
“這就是天道嗎!毀滅了一個神界,還要毀滅我們仙界!”
闕凝看向顧長溪,“傾桉何時才到,我們這裡沒有陣法師,撐不了多久的。”
“誰說沒有陣法師。”顧長溪微微一笑,站出來指揮大家站位後果然有序了許多,他道:“還能撐會,師尊……一定會到。”
眾人在這陣法之中,隻感覺身上的靈力在流逝,也越發力不從心起來,一大半的人都被打倒在地。
“眠遲,救我!”一個木偶人一掌劈向阮珠時百裡眠遲從十米外,閃身而過,劍氣如虹,一劍斬斷了木偶人的手臂,抬手點向它的眉心,將其一腳踹開。百裡眠遲拉過阮珠在身後,“小心些。”
阮珠笑意盈盈地盯著百裡眠遲,“你還是很在乎我這個夫人的嘛。”
“這什麼時候才是個頭啊!我快不行了!”一個中年男人滿頭大汗,差兩步就要倒下了。
忽然,山脈之中湧現了一百多人,他們徑直跳進了殺陣之中,在長瀾晏清的聲音指點下,他們很快便破了殺陣。
“李兄,你還活著!”其中有人發現這正是消失的那些人,驟然痛哭流涕,“我找了你好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