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傾桉沒說話,隻是望向遠處波瀾漣漪的海麵。
三人一下船,趙一便自告奮勇帶起了路,從空間中拿出一堆破銅爛鐵來,“我老趙彆的不行,煉器還是行的。”
原來是煉器師。
一隻大蜘蛛似的鐵爐落在地上,趙一揭開蓋兒道:”仙醫,你們快進來。二域有護域結界,沒有飛行證不能到處飛的。”
顧長溪看著蜘蛛的八條細腿,微微張大了嘴,“……這是要爬到天塹去嗎?”
“公子這是有所不知啊。”趙一驕傲地指了指這大蜘蛛,“它叫千裡蛛,一日行千裡,快得很啊。這是我老趙為了老大他們行動方便特異發明的。”
顧長溪跟著楚傾桉坐了進去,眼見著蜘蛛蓋合上,裡麵的夜明珠開始發著光,從蜘蛛眼睛裡能看到外麵的場景。
“你們做好咯,出發!”趙一坐在蜘蛛腦袋上。
千裡蛛便吭哧吭哧地往前衝去。
這放現代叫高科技。雖說是八條腿在扒拉,還能日行千裡,但這蜘蛛就是平穩得很。
眾人不過兩日就到了夜城,“先在客棧休息一晚吧。”
顧長溪也道:“趙長老一直坐在千裡蛛外的,想來這兩日不好受。”
“誒,這算什麼,修習之人啊!”趙一隻是嗬嗬一笑。走在前麵帶著兩人進了客棧。
靠窗那一桌聚集了不少人,“唉,那公子天賦的確是高,就是可惜了。一介散修想娶夜家大小姐,那不是癩蛤蟆想吃天鵝肉嗎?”
“可不是,還說是帶了人未婚夫的信來的,結果人未婚夫剛死半路,他就忍不住上位了!”
“那可不是,那可是一域的人家,這死因肯定得追究在他身上。”
楚傾桉柳眸微暗,上前問道:“大哥,那公子現在怎麼樣了呢?”
“那公子是俊俏,姑娘你莫不是也看上他了?”
顧長溪上前溫潤一笑,“大哥,我們初到夜城,隻是好奇。”
“哦……如此啊,那公子自然是被關在夜城水牢中了,聽說夜家要給一域那戶人家一個交代呢,可能過兩日就要祭天去了。”
顧長溪搖了搖頭,溫白的容色帶著幾分可惜,“想來是頂罪的吧,也不知那可憐公子叫什麼名字。”
“什麼玉來著,哦……聞人玉吧!”
楚傾桉淡淡吐了一口氣,這一路上看來得救到一域去了。
不過到底是因為她,將那封書信交給了聞人玉,以致今日困境。
三人坐回角落那一桌,趙一見楚傾桉麵色微涼,也是不由錘了錘桌子,“這也不對啊,老大他們是和那小子一起走的,沒道理那小子一人被扣在夜家啊。”
“怕就怕……堂主他們也出事了。”楚傾桉低眸道。
“什麼?”趙一一急,“這不可能啊,整個一域也沒有幾人能對付得了老大,這小小的二域又怎麼可能……”
顧長溪道:“趙長老忘了,你們也是迷失在了二域的無儘穀,既是尋寶去的,分明去的不是無儘穀,又怎會成了無儘穀。”
楚傾桉抬手摩挲著桌上的茶杯,“長溪說的有道理。或許你們錯聽了消息。既然你們去無儘穀前便有人好對付,想來,出來後,他們也不會放過。”
“那可如何是好。”趙一胡髯微動,捏了捏手心,“讓我找到是誰算計了我們,我一定捏碎了他們!”
“如今還需先將聞人玉救出來,他知道前因後果。”楚傾桉道。
“那我們晚上直接劫水牢?”趙一小聲道。
“不可,會打草驚蛇。”楚傾桉道:“如果真的有人想對付天一堂的人,那趙長老你就不能露麵了,藏在暗處吧。我和長溪會去拜訪一下那位夜小姐。”
“那就拜托二位了。”趙一見此也無他法,“一定要小心。”
翌日清晨,楚傾桉與顧長溪白紗遮麵,一道去了夜府,“還請通傳一下,我們初來夜城,不過發現了代替福蔭的靈物,想著夜城主是一城之主,故來叨擾。”
守門侍衛一聽,趕緊向院內走去。
“師尊,代替福蔭的丹藥,那是聞所未聞,可會太招搖?”顧長溪心有所慮。
“招搖些,也沒什麼不好。”楚傾桉柳眸如溪,暗藏漣漪,“見這些人方便多了。”
“姑娘,公子,我們城主有請。”
很快楚傾桉兩人便被帶到了一處靜謐的古樓中,上首坐著一個暗青長袍的中年人,眉眼精明,威儀怭怭,“姑娘說的可是真話?”
楚傾桉拿出一枚丹藥,顧長溪遞上去,“城主試試不就知道了?”
夜枉湊近輕嗅了嗅,感覺到一種同福蔭同根同源的力量,“還真是,姑娘還有多少?”
“這是我師尊耗儘一生所煉純丹,倒也沒多少,隻是留了個殘損方子下來。”
夜枉聞言,眉眼一深,“姑娘開個價吧。”
“這是我師尊的心血,又豈是這些俗物能衡量的?”
“那姑娘是要什麼?儘管說,隻要我夜某人做得到!”
“我師尊在世時,同天一堂堂主是至交好友,堂主闕凝五年前消失,師尊苦尋沒有。隻是聽說前些日,又有了堂主的消息,就在夜城,卻又中途沒了。”楚傾桉柳眸淡淡凝向夜枉,“城主是個聰明人,知道我想問什麼吧?”
夜枉深邃的眼眸閃過一絲不可置信,後平靜下來看向楚傾桉,“闕堂主神龍見首不見尾,我這等人哪裡有資格知道,姑娘是從何處知曉的這個消息?”
“闕堂主的弟子可還在夜府的水牢中。”
“姑娘……你說的是覬覦我女兒那小子!”夜枉神色不似作假。
“是啊,他也是一域之人,過去還拜了闕堂主為師,我見過幾麵。”楚傾桉道:“城主可莫要以為自己挑了個軟柿子,殊不知是塊鐵板。”
“福蔭一事事關重大,我一定要把藥方親手交到闕堂主手中才安心。”
“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