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數的亡靈向著陣眼彙去,“砰”的一聲結界似乎轟然破裂。血色的天空終於被湛藍取代,惡臭的空氣終於被清風吹散。
“呼……還真是一場觸目驚心的生死追逐啊。”脫離血色的世界,風止月終於放鬆了下來。
三人一路走入了城鎮中,直到見到一街的喧鬨,才緩過神來,“楚姑娘,這次多謝你了,有需要請來靈都尋我們,——對了,那枚玉佩代表著您是我們風家的貴客,可受許多勢力的優待。”
“謝謝。”楚傾桉也是認真的,救他們確實是順手為之,不過看來那玉佩會為她行許多方便,“你們可知……星辰花?”
“星辰花?”風止月微微蹙眉,思量許久,“古籍中記載的天外天神花,楚姑娘想找它?”
楚傾桉頷首,“是,此花對我很重要。”
風止月拿出一張符紙給楚傾桉,“既如此,我會托人替姑娘打聽,若有消息便通過此符告知。”
“多謝。”
“楚姑娘言重。爺爺病重,我和輕儀要趕回風家了。就此彆過!”
“恩人,我會想你的。”風輕儀一下子撲進了楚傾桉的懷中。
風止月見她這般沒大沒小,趕緊將風輕儀拉開了,“輕儀就是太沒有分寸了,楚姑娘您見諒。”
“沒關係。“楚傾桉微微扯了扯唇,淡淡一笑,“一帆風順。”
“恩人,楚姑娘,再見!”
靈淵的房屋皆是千靈木所做,各種奇花異草開在木上,楚傾桉找了一家坐著,窗邊落下一枝暗紫色的花蔓落在窗欞上,透著淡淡的靈氣。不一會,窗邊來了一夥人,為首的人壓低了鬥笠帽簷,“聽說過幾日四地之人都會去靈都,有靈君大婚做掩,雲冥之森一行自然會順利多了。”
“若不是要去雲冥之森,我倒也想去湊湊熱鬨。上一任靈淵之主可是與長瀾上神並稱之人,不過千年,靈淵便改朝換代了。千年來,也不曾見過新任靈君呢。”
“千年何久之有?”為首之人,嗓音壓低,“你們便忘了究竟誰才是開辟靈淵之人。”
“珩曳靈君過去本便是沉微靈主身邊之人,珩曳靈君素寡千年,如今終於娶親……合該……”
“行了,彆忘了此行目的,那樣東西,不能丟。”
“故人。”楚傾桉想起灼望此前念及靈淵時,所說之話。
故人……是這位沉微靈主嗎?
楚傾桉微微低眉,不知他們說的雲冥之森可有無雙鏡的下落。她拿出一白紗鬥笠戴著,將靈力壓到靈之境巔峰,持著神翎劍上前拱手道:“諸位道友,我方才聽你們也要去雲冥之森。我家中妹妹病重,聽說雲冥之森有諸多奇珍之藥,隻是危險重重,不知可能與你們同行一道?”
“不……”一個青年男人剛反駁,上首之人便單掌拍劍,一劍驟然對著楚傾桉的脖頸而來。楚傾桉向後仰去,這才避開,她淡淡看向那人,“閣下想試探什麼?”
“尋常人去,是埋骨之地,不是尋藥之所。”上首男人微微抿唇,“你需要何藥?”
“百轉木,千尋草。”楚傾桉不加思索,“兩者性溫,有回轉生機之力,家妹一月前被冰雲獸所傷,五臟被大片寒霜冰結。”
聞言,男人點了點頭,“既如此,你明日寅時來此跟上吧。不過我們可沒有太多精力理會你。你要的藥草,應當中圍便有,那些靈藥成精,旁還有守護靈獸,得不得到是你的本事。”
那人深濃的眉下是一雙深邃的眼,“我要提醒你,不管拿不拿得到,止步中圍,你的實力還不夠。”
楚傾桉聞言頷首,“您尊姓?”
“冷蒙。”
“那便多謝冷大哥提點了。我自知雲冥之森凶險,可此舉也是沒法,家中隻有妹妹同我相依為命。”
翌日,楚傾桉很早便等在這客棧中了。
“不錯,是守時之人。”見早早等在那的人,冷蒙點了點頭,他身後跟著七個弟兄,“走吧。”
楚傾桉一路跟著八人禦劍了一個時辰,才看到大片白雲下被高大的從木遮得嚴嚴實實的高山。
幾人方落地,便與另外十幾人相撞了,那青年看了眼冷蒙,冷嗤一聲,“怎麼?你逐獵都落沒成這樣了?來雲冥之森還敢帶個女的,是留著路上逍遙快活的吧!”
“哈哈哈哈!”那人話落,身後十幾人便笑起來,“不然帶個女人做什麼?”
“砰!”一道淩冽的劍氣隨著抽刃的動作瞬間擊去,頓時,地麵上裂開一道長痕。冷蒙鬥笠下的雙眸微微上抬,“烏鈺,不是早跟你說了,看到你爹,嘴巴放乾淨點兒嗎?”
烏鈺冷笑了一聲,“你以為你還是那個逐獵首領,還在裝什麼?你的冷髓之症先治好再說,都隻剩下七個人了還不消停。”
“你放肆!”一個灰衣青年一劍而去,劍氣如虹。
卻被對麵十幾人共同出劍擊回去,霎時間,磅礴的劍氣對著灰衣青年而來。
冷蒙方要摸劍,便被楚傾桉製止了,“冷大哥,你的身體可不宜再碰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