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七,生辰快樂。
在你的生辰之日,哥哥很難過沒有好好為你慶生,還要第一次欺騙你,並將親手送你離去。但哥哥沒有選擇,隻要你日後能喜樂安平,此刻的離彆便並不算什麼。
縱往後山川異域,但風月同天。
這是你的生辰禮物,可哥哥真希望你永遠不會接受這份生辰禮物。”
楚傾桉看著這字跡隻覺得有幾分……
忽然,她便被一股力量帶到了最高閣樓之上。
是灼望。
“外麵就是真正的魔界。你太弱了,這裡的天地禁錮,會讓你動用不了任何靈力。”
灼望的嗓音清潤飄渺,似萬裡沙丘之下,古老國度傳來的古鈴梵音,他手中浮現出一卷靈力堆砌而成的圖紙,“我教你陣法,可好?”
眼前的人就像是天外天的明月,一時嘩然入水,卻仍白衣不塵。
楚傾桉清冷的眉眼凝著灼望的麵龐,她忽然問道:“閣下,我該如何稱呼你呢?”
“閣下就很好。”灼望淡淡道,他又問了一遍,“我教你陣法,可好?”
“有勞。”楚傾桉見此沒再過問下去,隻是微微低眉,嗓音清凝道:“還有,謝謝閣下。”
灼望聞言,幾不可察的彎了唇角,淡若曇花一現,卻有千樹萬樹梨花開的驚絕,“陣,天玄也。世間,也唯有陣,能賦予設陣者所沒有的強大力量。”
忽然,布吉島也被灼望抓了過來,“神翎已有劍靈,這隻身上承交天地魔氣,輔以成陣,既可行於魔界。”
這隻……?
布吉島扣了扣腦袋,念出他的名字很難嗎?
神祇大人!!
“隻是劍陣,還需悟劍意。”
灼望抬手,一座九重塔出現在他手中,他那雙綢帶下的雙眸似乎正凝著清冷平靜的女子,“世上唯有道與意,方可縱橫天地間,——”
“你且,想好前路漫途。”
“受教。”楚傾桉手握神翎,便進了九重塔。
“誒……小老婆,等等我!”說著,布吉島像是被繩子拽住了一般往九重塔裡墜去。
九重塔內似有萬裡遼闊,不像一座塔,反像一個界。
“小桉,你來啦?”一道蒼老的聲音忽然回響在楚傾桉的腦海中,“我好久沒有見到小桉了。”
“我的小姑娘,又漂亮了不少……”
“每月十七可有按時去鎮上走走?”
“爺爺雖然不能陪你繼續走下去了,可小桉的路就在自己腳下,一條登往峰頂的路,總是容不下兩個人的腳步的。”
“爺爺……”隻聞其聲,楚傾桉一向淡漠冰涼的眉眼竟就紅了兩分,“眾生的路我都走得,如何又負不起你一人呢?”
“傻姑娘,我不是告訴過你嗎?”
“——見死,不救。”老爺子還是像記憶中一樣,再悲切的語言在他口中總是開懷的。似乎他還坐在那深山中的長椅上,指點著她去那塊藥田澆澆水,這塊藥田除除草。
她不抱怨累,老爺子還是要調侃,“小桉,那藥上的蟲子,炸一炸,香!”
想著,楚傾桉冷清的麵容忽然就溢開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
老爺子輕聲道:“你能救眾生,是他們命不該絕,你負不起我,是因為我命該如此。”
“這是我的命運,亦是我的選擇。”
“不是命運左右了你,而是你選擇了命運。”
“命運太高,腳落不到你的路上。”
“所有的路,隻在你的腳下。”
最後一句話落,老人蒼老平靜的聲音便徹底消失了。
楚傾桉仰頭深吸了一口氣,直到一滴淚珠在她冰涼的眸光下漸漸乾透,她才低眉看向自己的雙腳。
神翎忽然出現在她的手中,布吉島變得更小了,站在劍尖上,他望著遠方的闊遠,憨憨道:“小老婆,我之前還沒出過巨人之森呢,不如你悟個逍遙天地間的劍意?”
楚傾桉微閉雙眸,劍指蒼穹,體內開始不斷有玄力自她手中攀附於神翎之上。一團團的天地靈氣似乎開始複蘇於她的周身,她執劍落長河,一瞬之間,九重塔內,溪流奔湧,無垠的浩瀚似枯木生花,落地成華,“大道無形,乾坤我定!”
六界四方天外天,皆是她要去之地。
任何劍意都不如大道無形,逍遙萬象!
灼望手中的那卷靈力陣圖忽然便映入了楚傾桉的腦海中,她以劍作筆,玄力為墨,揮出龍飛鳳舞的五字——天、地、日、月、我。
“我”掌離位,五行之火瞬間被挑於劍尖,支配著整個劍陣。
“我”即為核。
女子青翡的身影在這九重塔的天地間逍遙萬象,無儘的靈氣源源不斷的湧入她揮舞的劍氣之中。
不知光陰流轉幾何,楚傾桉再次收劍時,睜眼麵臨的已是一個黑漆漆的山洞。
楚傾桉感受著自己身上充盈的玄力,方才在空元九重塔中時,她便已破靈尊,踏入靈神,“布吉島,這是哪?”
布吉島鬱悶的搖搖頭。雖然楚傾桉已早早派他去探查過周遭了,但這地方顯然很貧瘠,魔氣十分稀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