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屬下見過主子,主子萬安。”
她守著這茶樓多少年了,總算是等來了這茶樓的主人。
蘇柒若上前扶起老掌櫃,沉聲道:“楊姨,這些年來辛苦您了。”
“屬下不敢,能再見到主子,屬下便知足了。”
楊掌櫃老淚縱橫地看著自己的小主子,小主子這張臉與當年的公子簡直是一模一樣。
“主子您先坐,屬下這便去將賬本拿來,品香閣這些年的生意還不錯,所收益的銀錢都存到了錢莊裡,這是對牌。”
楊掌櫃將對牌雙手奉上,又匆匆去拿賬本。
那著急的模樣看得人不禁跟著心疼。
“這品香閣的生意看著還不錯。”
嵐風推開窗戶看了一眼下麵的說書先生,低聲感慨了一句。
“有東宮和鎮國公府罩著,必然是錯不了的。”
沒有人知道這品香閣的君後的產業,世人隻知這品香閣的老板與太女殿下有些瓜葛,自然不敢來這裡找晦氣。
隻要沒人敢來找事,那就也不用擔心生意會不好了。
在京城這地界,寸土寸金,隻要能堅持開下去的鋪麵,就沒有虧本的。
嵐風點點頭,又皺眉道:“就是這說書先生的故事有些老套,咱們五年前走時就是這些個風花雪月的話本子,如今竟還是這些,一點兒都沒變。”
世家公子都喜歡偷偷到茶樓來聽這些風花雪月,但女子大多是不喜歡的。
“那你便找人寫些邊疆戰事勇猛禦敵的故事送來,也讓咱們這茶樓換換血。”
她們在西北待了這麼多年,什麼樣的事情沒經曆過。
英雌配美人,可比乾巴巴的情情愛愛有趣多了。
嵐風眼睛一亮,拍著手道:“殿下您這主意好,屬下等會兒就去辦。”
“不著急,以後我們大多是要留在京城了,有你們施展拳腳的時候。”
西北有西北的豪邁,京城也有京城的好。
在品香閣待了將近兩個時辰,蘇柒若對京城的局勢也算有了些了解。
京都還有不少以前鎮國公府的舊部,過往一直在君後手下乾事兒,君後離世後,太女也從未用過那些人。
蘇柒若心裡明白,姐姐是怕她多年不在京城無可用之人,才將父後留下的人都留給了自己。
許是因為怕她日後會多心,所以太女從未碰過那些舊人,隻交代了他們養精蓄銳,等著小主子歸來就好。
握著那塊熟悉的令牌,蘇柒若心口不由得一熱。
她曾不止一次的在君後那裡見過這令牌,原來就算是他離開了,仍舊留下了能夠保護他的孩子們的一些勢力。
太女定是擔心自己護不好父後留下的人和自己的妹妹,才讓那些人都蟄伏起來,而將妹妹送去了千裡之外的西北。
不得不說,君後真的很會教養孩子。
在這無情的皇家,君後的三個孩子一直都還保有初心,實在難得。
蘇柒若將令牌交給嵐風,吩咐道:“你先過去看看,等過幾日本殿再與她們見麵。”
她還準備再調一部分人到府裡來,安全守衛的工作馬虎不得。
左右這些事情也不著急,她有足夠多的時間去安排。
“把我們安排在莊子上的人挪一部分到城裡來,就住到這幾個彆院裡,讓黃晴多上些心,注意隱藏好身份,莫要叫人鑽了空子。”
蘇柒若自己從西北也帶回了一些人來,那都是屬於她自己的勢力。
之前沒將人帶進京城,主要也是擔心吃住不方便。
現在她握著屬於自己的一把子房產地鋪,再安排起屬下來也能方便許多。
日後她要上朝辦事,手底下若是沒有自己的人總也是不方便的。
那些讀過些書有些功名的下屬,她都準備帶到朝堂中來。
獨木難支,唯有多方助力,日後行事才好事半功倍。
再加上太女的幫助,最起碼能保證她以後辦事不必畏首畏尾。
“是,殿下。”
嵐風閃身離去,拂風如一抹幽靈般飄了過來,緊緊跟在蘇柒若身側。
蘇柒若無奈扶額:“這裡不是戰場,不必這般緊張。”
拂風卻不管那些,就是一味地守在蘇柒若身側。
從品香閣出來時,天已經黑了,看著還算熱鬨的街市,蘇柒若索性決定留在外麵用完晚膳再回府。
京都繁華而宵禁又晚,這一點是勝過西北不少的。
西北因屬邊境,城鎮裡麵什麼人都有,天一擦黑就不許人出來走動了。
走到最熱鬨的珍味坊門口,蘇柒若闊步跨了進去。
人精一樣的掌櫃瞧見來人,忙親自迎了出去。
“客官,裡麵請,可有訂好的雅間嗎”
蘇柒若心血來潮才決定在外麵用飯,並未提前過來定什麼雅間。
但看樓下的散座幾乎都坐滿了,她也不好再出去。
想了想便從懷裡掏出一個玉佩扔給那掌櫃的,道:“太女殿下留的雅間今兒可得閒”
那掌櫃的一驚,雙手捧著那玉佩看了一眼,又去看蘇柒若的臉,瞬間就明白了來人的身份。
隻見眼前的掌櫃身子又低了兩分,和善道:“今兒那雅間空著,您樓上請。”
說著,掌櫃的雙手將玉佩奉上,又親自引了蘇柒若上了三口最好的一個房間。
等蘇柒若坐下後,那掌櫃的才跪下行了一個大禮。
“草民給三殿下請安。”
蘇柒若並不意外被人認出自己的身份,她走到門口時才想起這珍味軒曾經出現在過葉小公子的口中,能在京城開著這第一樓,背後沒有點什麼厲害的人物撐著,定是不可能的。
作為珍味軒的掌櫃,自也不是一般人。
其實這珍味軒已經在京城開了好些年了,隻是那時候蘇柒若年歲小,君後又不許她總是出宮,所以她甚少會來。
便是偶爾過來,也都是跟在太女後麵。
如今過了這麼多年,對於這樣的小事她實在是記不太清了。
隻記得太女在這裡有屬於自己的雅間,平時是沒有人敢用的。
也就她這個太女殿下的親妹妹敢點名要太女殿下的房間,若是換成旁人,莫說他們敢不敢了,掌櫃的怕是也不會將人帶進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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