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還真是他誤會了。
“這件事情以後你不要再與任何人提起,表姐麵前也不許說。”
莫雪塵又朝葉明囑咐了一遍,這事兒若是傳了出去,以後葉明的親事都要受影響。
世家多規矩,過去的事情就過去了,左右也沒受到傷害,沒得被人聽了去又毀了自己的聲譽,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嗯。”
葉明聽話地點點頭,三殿下說不許告訴旁人,如今表哥也說不能再提,那他以後肯定不會再說這事兒了。
“小團,快,荷包拿來。”
葉明是個沒記性的,說完就忘。
小團拿他沒有辦法,隻好將荷包遞了過去。
看著那錦布上繡的鴨子不像鴨子鵝也不像鵝的東西,葉明不由得皺了皺眉頭。
“這也太難看了。”
說著,葉明便盯上了莫雪塵腰間的荷包,眼睛登時一亮。
雖然隻有幾根翠竹,卻繡得極為精致,栩栩如生。
“表哥,把你的荷包送給我嘛!”
莫雪塵自是不答應,奈何葉明撒嬌耍賴,最終還是死皮賴臉地從莫雪塵腰間將荷包搶了去。
“還是表哥的手巧,三殿下一定會喜歡的。”
青竹微微蹙眉,想要將荷包要回來,卻被莫雪塵攔下了。
葉明喜歡拿去就好,左右荷包上也沒寫是他莫雪塵的名字,三皇女便是收下了,也不會知道這是他的東西。
青竹暗暗歎息一聲,公子對表公子未免也太好了些,竟還由著他胡來。
葉明眼巴巴地朝外瞧著,這都兩壺茶下肚了,怎麼還沒見人來。
不過東宮的馬車也一直等在那裡,想來今日應該是能等到人的吧!
“殿下,來了。”
一個侍從躬身在馬車外說道,車簾掀起,一襲明黃色衣袍的女子從馬車上走了下來。
一時間周圍的人都看得呆了去,芳容麗質更妖嬈,秋水精神瑞雪標。
這般氣度一瞧便不是尋常女子,更不用說那高貴難比的氣質。
隻是這女子好看歸好看,瞧著也太過冷漠了些,眉眼冷凝,渾身都散發著生人勿近的氣息。
“真的是太女殿下親自來了啊!”
路上的百姓不認識太女,但茶樓裡的世家公子和小姐們卻是有不少人都見過她的。
莫雪塵淡淡地瞥了一眼,很快又收回了目光。
太女殿下比他們大了有七八歲,所以以往在宮裡時也甚少見麵,隻有宮宴上能夠遠遠地瞥上一眼。
倒是葉明時常能夠見到太女,畢竟他的祖母乃是太女恩師,太女每隔幾日便會去葉府一趟,他偶爾出門也會碰上。
“這樣瞧著,太女殿下好像也很想見三殿下似的,那她當初為何還要將三殿下送去西北呢”
聽說西北常年征戰,冬冷夏熱,也不知三殿下吃了多少苦。
當年他還覺得太女殿下太狠心了,父後剛沒,就將年少的妹妹送離了京城。
莫雪塵看著杯中飄著的茶葉,低聲應道:“也許是為了保護她吧!”
當年後宮君侍鬥得熱火朝天,先君後一病不起,太女沒護住自己的父後,定也是怕護不住唯一的妹妹,才將人送去了西北的吧!
畢竟西北有鎮國公在,鎮國公乃是太女和三殿下的親外祖母,手握數十萬兵權,總能護住一個孩子的。
“來了來了,天呐!那個……那個就是三殿下嗎她現在怎麼長得比五年前還要好看了”
葉明根本就沒聽清莫雪塵說了什麼,隻顧得探著腦袋朝城門口的那群人望去。
為首的少女騎在馬上,一襲天青色衣袍硬是被她穿出了幾分謫仙下凡的感覺。
世人都說太女殿下姿容無雙,如今再看三殿下,簡直之有過之而無不及。
莫雪塵也順著人群的驚呼聲望過去,入目便是似月凝霜般的一張俊臉。
彆人鮮衣怒馬方顯少年朝氣,而她一襲青衣,依舊遺世而獨立。
莫雪塵看著那張熟悉又陌生的臉,一時間便呆愣住。
直到道路兩邊的帕子香囊不住地往那少女身上飛去,莫雪塵才回過神來。
葉明從窗口探出去半個身子,揮著胳膊扯著嗓子喊著:“三殿下,三殿下……”
五年不曾回來,蘇柒若對於記憶中的京城也沒了太多印象。
其實當年她是想留下來與姐姐一起麵對那些陰謀算計的,可姐姐不願,硬是將她趕出了京城。
五年後歸來,她再也不會走了。
她已經有足夠的實力站在姐姐身邊,替她守護好這北楚國的天下。
那泛著香氣的帕子和荷包不住地砸在蘇柒若的身上,蘇柒若連眼皮都未抬一下。
倒是她身後的顧小郡王笑嘻嘻地接了不少荷包,媚眼兒也不知送出了多少個,迷得周圍的小公子們都羞紅了臉。
蘇柒若暗暗罵了一句風流鬼,卻也管不住顧朝陽的“處處留情”。
顧朝陽乃是長皇子與顧將軍的獨女,顧家滿門忠烈,二十三年前的銀石灘一戰,九女儘死,隻餘下顧將軍一條血脈。
皇家為補償顧家,將長皇子許給了顧將軍為夫,後來生下三個兒子,一直到第四胎才得了顧朝陽這麼一個女兒。
顧家人將顧朝陽寵得跟眼珠子似的,這才養成了顧朝陽天不怕地不怕的性子。
皇上也極寵愛這個外甥女兒,一出生就封了郡王,世人便稱她為顧小郡王。
顧朝陽比蘇柒若小一歲,一直遊手好閒,招貓逗狗,顧家長輩也管不了。
顧小郡王天不怕地不怕,從小就怕三殿下。
無奈之下,去年春天她娘便狠了狠心,親自將人送去了西北,請鎮國公幫忙管教管教。
因為有三殿下在,顧將軍倒也不怕顧朝陽再胡亂折騰,將人扔下就跑了。
如今顧小郡王跟著西北軍打了勝仗,正是春風得意的時候,蘇柒若哪裡會去掃她的興。
一道清冷的目光一直注視著自己,蘇柒若微微蹙眉,望過去時正好撞上那雙如水一般的眸子。
莫雪塵沒想到她會抬頭,趕忙收回了目光,輕輕抿了抿唇,努力壓下心底的異樣,好似那雙眼睛能夠看透人心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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