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九皇子年歲小,她們怕是都要拿他當未來主君了。
楚陌言到底還是瘦小了些,將蘇柒若扶回青竹殿時,已經累得站不住了。
已經迷迷糊糊的蘇柒若也被他帶得身子一晃,整個人就往榻上栽去。
楚陌言大驚,害怕摔疼了她,忙去給蘇柒若做人肉墊子。
這麼一來,他便被蘇柒若壓在了身下。
總是帶著墨香的女子如今身上多了幾分酒氣,隻這麼聞著,楚陌言便有些醉了。
眼前的女子紅唇微啟,雙眸微眯,較往常更是多了幾分誘惑。
楚陌言沒忍住舔了舔發乾的嘴唇,而後便大著膽子貼上了眼前的紅唇。
少年身子一震,那股子從未感受過的酥麻順著那吻一直漫延至尾椎處,讓他再也動彈不得。
原來,親近心愛的人竟是這般滋味。
他隻是輕輕貼著她的唇,整個人便像是架在火上烤一般,燥、熱難耐。
還不待他想明白接下去要做什麼,身上的女人便加深了這個吻。
楚陌言邊沉醉其中,邊偷偷想著:她果然是醉了,而且還醉得厲害。
要不然,她斷然不會這樣親吻他的。
蘇柒若並不知道自己做了什麼,她隻覺得酒後燥熱,身側傳來一股清涼,便忍不住貼了上去,以至於越來越深。
楚陌言不知自己是怎麼離開青竹殿的,他隻知道,今夜的事情足夠他歡喜一輩子了。
哪怕太傅明日酒醒再也記不得今日之事,他也不會怪她。
明明……明明是他占了她的便宜。
不知道這算不算是趁人之危。
夜風一吹,楚陌言臉上的紅熱才淡了些。
大門外有人在蘇紅耳邊說了些什麼,蘇紅匆匆回身便要往殿內去。
楚陌言上前攔住了蘇紅的路,輕聲問道:“發生了何事?太傅今日飲了不少酒,已經睡下了,不要打擾她。”
蘇紅愣了愣,想著也不是什麼見不得的事兒便如實告訴了楚陌言。
“是六殿下那邊的人,說六殿下好像是生了怪病,渾身都疼……”
“他生病了就去找太醫,便是你叫醒了太傅,太傅也不會治他的病,到時還是要靠著太醫來問診,那又何必擾了太傅清夢?”
在楚陌言看來,楚時誠死不足惜。
敢挑撥皇上與太傅的關係,他不僅是要害死皇上和太傅,他還想害得南楚民不聊生。
不過就是讓他疼些時日,還真是便宜他了。
“太傅今日與那幾位使臣喝了不少酒,身子本就不舒服,這事兒就先不要告訴她了,等明日她醒來再說吧!”
本來想要離開的楚陌言又拐了回去,他得在青竹殿再守一會兒,省得有哪個不長眼的出來衝撞了太傅,真的將她給吵醒了。
蘇紅細細想了想,覺得九皇子說的也有道理。
哪怕她將此事告訴了太傅,太傅也隻能吩咐太醫過去看看,太傅又不會治病。
“是。”
蘇紅應了一聲便退了出去,楚陌言則隨意翻出一本書來,坐在外殿慢慢看著。
直到確定了再無人來擾,他才起身回了墨書殿。
而那頭的楚時誠卻是疼得眼淚都流乾了,太醫也沒說出個所以然來。
隻說他發疼的地方有個紅點兒,不知是不是被什麼東西咬了。
開了些塗抹的藥,太醫便離開了。
楚時誠身上疼得厲害不說,心裡也慌得很。
他今日破釜沉舟與皇上說了那番話,如今卻是後悔不已。
他見梅太君侍想要挑撥皇上與太傅的關係,自己便也鬼使神差地插了一杠子,卻忘了梅太君侍與他是不一樣的。
他隻是一個不受寵的皇子,梅太君侍再如何,那也是皇上的嫡親叔父。
皇上若是將此事告知太傅,太傅或許會念在皇上的份兒上不與梅太君侍計較,可他就不一樣了,太傅一定不會輕饒了他。
楚時誠嚇得出了一身冷汗,身上又疼得厲害,這麼一折騰,半夜便起了熱。
太醫又跑來一趟,開了些退熱的藥,便由宮侍一直在他身邊伺候著。
蘇柒若昨夜酒飲的有些多,第二日起得晚了些,用早膳的時候才聽說楚時誠病了。
“好端端的怎麼就病了?”
蘇柒若昨夜見過那幾個皇子,哪個都不像生病的樣子。
再想到楚時誠的那些個見不得光的小手段,蘇柒若麵色又冷了幾分。
“既是病了,就讓太醫好好伺候著,日後無事就不要出來晃了。”
在蘇柒若看來,楚時誠裝病無非就是不想去和親,她雖本也沒打算將他們送出去,可彆人都老老實實的,唯有楚時誠處處算計,這的確令人不喜。
“是。不過昨兒晚上六殿下的侍兒小秋便來過青竹殿了,九殿下心疼您,不讓擾了您休息,這才沒報。”
蘇紅倒不覺得六皇子是在裝病,不然也不能真的將太醫院的人折騰了一整夜。
“那就是真病了。”
蘇柒若點點頭,朝蘇紅擺擺手。
至於楚時誠病不病的,她也並不在意。
受先皇遺命照顧小皇帝和幾位皇子,她自問這些年問心無愧。
倒是這位六皇子三五不時的給她找些麻煩,不是往她身上貼,就是想法子算計彆人自己裝無辜。
隻要他無害人之心,蘇柒若也懶得與他計較。
不過這病……來得的確有些蹊蹺。
蘇柒若喚了一聲,便有暗衛出現在她麵前,將昨兒晚上的事情一五一十地告訴了她。
“這梅太君侍還真是耐不住寂寞啊!”
蘇柒若嘲諷一笑,她雖然也覺得西宮裡的那些男人很可憐,卻也不敢真的將他們都放出來。
不過就是一場宴席,這梅家的兒子就敢挑撥她與皇上的關係了,若當真將後宮君侍們都放出來,朝中大臣與後宮勾結,她的麻煩隻會更多。
至於這梅太君侍如何做,她不在意,如今,她隻想知道小皇帝要怎麼做。
這孩子是她看著長大的,每一步落在哪兒,都是她教的。
若小皇帝當真起了殺心,也隻能怪她蘇柒若無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