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這幾個皇子裡麵,唯有這位八皇子最直率單純,若是女子,倒是個做將軍的好材料。
船方靠岸,蘇柒若便一手抱起小皇上,一手攬住楚陌言的腰,飛上岸邊。
“哇……太傅好厲害。”
小皇帝激動地不住拍著小胖手,以前太傅也抱過她,卻從來沒有飛過,都是用走的。
“皇上好好習武,日後會比臣更厲害。”
蘇柒若好笑地點了點小皇帝的鼻尖兒,寵溺地說道。
小皇帝卻固執地搖頭道:“不會了,這世上不會有人比太傅更厲害了。母皇說,太傅是南楚百年來第一人,亦是唯一一人,文武雙全,才華橫溢。笙兒能拜在太傅門下,是笙兒的福氣。”
小皇上這話聽得蘇柒若身子一陣發麻,想必是那欽天監與先皇說了什麼,先皇才會那樣交代自己的女兒。
這些怪力亂神的東西或真或假,有時還真不好說。
“皇上日後定要做個好皇上,這才是臣和整個南楚國的福氣,亦不枉費我們這一段師生的緣分。”
“笙兒謹遵太傅教誨。”
不知是不是先皇在小皇上麵前說了太多有關於蘇柒若的話,總之小皇帝對自己的這位恩師是真的很崇拜亦很喜歡。
“太傅最厲害了。”
楚陌言也跟著小聲說了一句,聽得蘇柒若忍俊不禁。
不過就是出來玩一趟,這兩個小東西都學會拍馬屁了。
這可要不得。
“天外有天,人外有人。這世上不論是什麼事兒,都當不得一個‘最’字,我們隻管努力做好自己能做的就是,其他交給天意。”
勝不驕,敗不餒,方能持久。
“是,太傅。”
二人齊齊應聲,便朝楚玉瑾的方向走去。
“太傅,皇上。”
楚玉瑾眸子一亮,正要上前行禮,便見不遠處走來一俊美公子。
白衣飄飄,麵如冠玉,氣質如蓮,隻是眉宇間的嬌羞配著眼底濃厚的**,使得這漂亮公子少了幾分清雅,多了幾分渾濁。
“表姐……”
白衣公子來到蘇柒若麵前,緩緩行了一禮,麵頰卻是更紅了。
“見過皇上。”
不知是不是巧合,他的衣著倒是與蘇柒若的有幾分接近。
二人站在一起,從遠處瞧著竟還有些般配。
蘇柒若麵色未變,想這一片都有禦林軍把守,外麵的人便是想過來也來不了。
既然能接近他們,自然是熟人。
而來人正是右相府的嫡子林子恒,亦是蘇柒若的表弟。
林子恒的父親與蘇柒若的父親是同胞兄弟,所以,林子恒的容貌也有三分像蘇柒若。
“你怎麼來了?”
蘇柒若其實不是很喜歡林子恒的作態,他仗著是自己的表親,又以丞相府為後盾,逼迫禦林軍放她進來,這令人十分不喜。
今日太傅帶皇上與幾位皇子出來踏青的消息並不是什麼秘密,有心人想要接近,自然不容易,可若是像林子恒這般與太傅府有姻親關係的人,倒是輕而易舉的能走進來。
林子恒也不蠢,自然看出了蘇柒若的不悅,忙解釋道:“恒兒隨父親和幾位伯伯以及好友出來遊湖,聽聞表姐在這裡,特來拜會。”
將他父親搬出來,蘇柒若便不好再多言什麼。
那人好歹也是她的叔叔,隻是若他們打著她的主意想圖謀些什麼,便是親叔叔也不行。
“子恒哥哥。”
楚玉瑾是認識林子恒的,以前宮宴上他們見過,那時候相府正君帶著林子恒去鳳儀宮拜見父後,他也在。
因為知道林子恒是太傅的表弟,所以宮中幾位皇子待他都還算客氣。
“八殿下。”
林子恒也笑著給楚玉瑾回了禮,便又看向蘇柒若身旁的少年。
他在宮外也早就聽說了太傅將九殿下接出冷宮一事,如今見蘇柒若身邊站著的孩子,以及那孩子身後的詩情和畫意,他便也猜到了他的身份。
“九殿下。”
朝楚陌言行了一禮,林子恒便那樣笑眯眯地望著他,和善的笑容與蘇柒若有幾分相似,很難讓人不喜歡。
然而楚陌言心裡卻生出一股子莫名的煩躁來,他總覺得這位白衣公子不似表麵那般溫和。
見楚陌言久久未曾言語,林子恒臉上的笑容也有些掛不住了。
蘇柒若將楚陌言往前拉了拉,向他介紹道:“這位是林丞相家的公子,也是我的表弟。”
楚陌言這才不冷不熱地朝林子恒回了一禮:“林公子。”
“表姐你們這是準備回宮了嗎?”
林子恒微微頷首,卻不再看楚陌言,而是將目光轉向蘇柒若。
在他看來,楚陌言不過就是個小孩子,且還是個不受寵的沒什麼威脅的皇子,他並不將之放在眼裡。
倒是這位八殿下,背後有太君後撐腰,又是皇上的嫡兄,聽聞頗得表姐喜愛。
好在八殿下年歲還小,又要為先皇守孝三年,而表姐今年已經二十,定不會再等三年才成婚。
而他,正是到了說親的年歲,母親和父親也有意與太傅府結親,便是老太傅都是讚同的。
林子恒一心想入太傅府,除了太傅府如今權勢鼎盛外,更重要的是他是真心喜歡這個表姐。
在很小的時候,他就喜歡她了。
“暫且不回,先帶皇上和幾位皇子去用膳。”
蘇柒若朝四周望了望,見楚時誠和楚時謙也在朝這邊來,便準備帶著幾人離開。
然而林子恒卻沒有蘇柒若想象中自覺,哪怕她都已經這樣說了,他也沒有要走的意思。
因著蘇柒若的關係,楚玉瑾對這位林公子一向頗有好感,便熱情地招呼他道:“子恒哥哥與我們一起吧!”
蘇柒若頭也不回地說道:“叔叔還在等著子恒,莫要叫他擔憂。”
林子恒卻笑著說道:“我過來尋表姐,父親是知道的。”
楚玉瑾聽罷,便歡歡喜喜地來到林子恒身邊,與他閒聊起來。
“子恒哥哥這套衣裳可真好看,子恒哥哥長得也好看,和太傅很像呢!”
這話已經不是楚玉瑾第一次說了,他一早就說過同樣的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