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竟不知,大房會如此算計她的兒子。
當年女兒的死是個意外,她不與他們計較,如今他們卻還要來算計她唯一的兒子。
百花蕪忽然有些慶幸,慶幸自己沒事。
不然,她不敢去想,她死後,她的夫郎和兒子要怎麼辦。
李氏氣得雙眸發紅,百花晴這樣羞辱他的兒子,著實是欺人太甚。
蘇柒若依舊麵無表情,隻是回首間,從花瓶中抽出一根花枝折斷,直接甩向百花晴的眼睛。
“啊……”
百花晴大叫一聲,捂著那隻被戳穿了是眼睛跳了起來,像隻被踩了尾巴的猴子。
百花蘋氣得捶胸頓足,隻恨不得打死蘇柒若才是。
“你……你這個心狠手辣的女人,我今日一定要你拿命來償。”
“那就看你有沒有這個本事了。”
蘇柒若毫不在意地說道,都懶得與這蠢貨說話。
若非百花蕪太過信任這個姐姐,心裡還存了幾分柔軟,又豈會被她算計了去?
蘇柒若又折了一根花枝在手裡把玩,還不待她出手,百花蘋就已經嚇得往後退了幾步,連女兒也顧不上了。
蘇柒若嘴角勾起一抹嘲諷,就這樣的膽子也敢來設計彆人,真是笑死個人了。
這母女二人還真是一個比一個蠢,難怪老城主違背祖宗規矩,也要將城主之位傳給次女,而不是給了百花蘋這個蠢貨。
“就你們這種貨色,百花城交到你二人手上,你們也沒本事守住。整日裡覬覦那些個不屬於自己的東西,也不怕貪多噎死。”
蘇柒若隨手一甩,那花枝便刺進了百花蘋的右肩頭。
百花蘋疼得身子一顫,這才後怕起來。
是她小瞧了這個外來的贅妻,百花蕪那樣性子的人,如何會給她的兒子選一個窩囊廢做妻主?
不得不說,她這一次真是漏算了這麼一個人。
蘇柒若朝影三擺擺手,影三一腳一個,便將架著管家的人踹飛了出去。
管家早就驚出了一頭的冷汗,她沒想到大房會有這樣大的膽子給城主大人下毒,更沒想到這位不喜言語的蘇小姐身手竟如此了得。
“你和管家帶人把萬家的侍衛全部綁了送回萬家去,切記,一定要親手交給萬家家主。”
“是。”
影三躬身領命,帶著管家出了門去。
百花蘋卻是蒼白著一張老臉看向蘇柒若:“府外的人是你處理的?你到底是誰?”
她等了這麼久都不見人來,心中早就知道了結局。
她自認還算了解百花蕪,百花蕪即便有那個本事,卻也不可能在一夜之間召那麼多人過來。
除非……除非有一股她想象不到的勢力存在。
而現在她總算想明白了,這個蘇柒若絕非他們看到的那樣簡單。
蘇柒若還沒說什麼,百花離陌先是不願意了。
他太清楚蘇柒若的身份,一旦泄露,必死無疑。
也不知百花離陌從哪兒撿了把劍,直接飛身上前,朝百花蘋刺去。
百花蕪一驚,忙出聲喊道:“陌兒,不可。”
百花蘋罪該萬死,卻絕對不能死在百花離陌手中,那人畢竟是他的親姨母。
蘇柒若自也想到了這一點,忙上前阻止,一把抱住了百花離陌的腰,將人截了回來。
“不可衝動。”
在百花離陌耳邊小聲叮囑了一句,蘇柒若便拉著他往後挪了幾步。
剩下的事情交給百花蕪就夠了,他們再插手,顯然有些不合適。
隻一個輩分問題,百花蘋就能壓死他們。
“來人,將這母女二人關入水牢,任何人不得探視。”
百花蕪捂著唇咳嗽兩聲,便有些撐不住了。
“妻主……”
李氏忙上前扶住百花蕪搖搖欲墜的身子,心中難受的厲害。
若是沒了妻主,他以後的日子可怎麼辦啊!
直到百花蘋母女被帶了出去,百花蕪才倒下。
“母親的病如今隻靠著城中的大夫怕是不行了,北山聖人如今正在柳州遊曆,我已派人去尋,若能將她請來,母親便還有救。”
蘇柒若上前幫著李氏一起將百花蕪扶到床上,探了探百花蕪的脈搏,便知她的身子已經撐不了太久。
李氏紅著眸子看向蘇柒若道:“你母親的身子早就已經不行了,若能請來神醫自然是好的,若實在請不來,那就算了。”
李氏雖是個內宅夫郎,卻也知道蘇柒若口中那位神醫有多難請。
便是皇上都未必能請得動她,更不要說他們區區一個城主府了。
“是,父親也莫要太過憂心。如今大房已經再無翻身的可能,您和母親隻管安心養著身子就是,外麵有什麼事情儘管吩咐我與離陌去做。”
百花離陌心中擔憂著母親,卻也不得不為蘇柒若的所作所為而感動。
她是真的很好,一心為了他和百花家。
李氏點點頭:“那以後就辛苦你了,你母親若是好好的,還能親手帶帶你。如今,這一切便隻能靠你們自己了。城主府雖不及京城波譎雲詭,卻也並非那般安寧,你若是遇到了什麼難處便來告訴你母親,她便是還有一口氣在,也定會為你撐腰的。”
對於蘇柒若,李氏心中也是有愧的。
將這麼一個破爛攤子交給她,著實是為難人家孩子了。
“父親且安心,一切都有我呢!”
百花離陌從始至終也沒開口,此時他的心裡還很亂,本以為的新婚生活被大房這麼一折騰,也將他心中的歡喜折騰出去了大半。
二人一道從李氏的院子裡的出來,百花離陌才主動貼了上去,緊緊握住了蘇柒若垂放在身側的手。
蘇柒若隻是微微一怔,卻沒有推開。
“一切都過去了,彆擔心。”
另一隻手輕輕捋順少年耳邊的碎發,蘇柒若的聲音溫柔極了。
“今日之事,多虧有你。”
百花離陌心裡清楚,若不是蘇柒若一直跟在母親身邊,隻憑著母親對百花蘋的態度,斷然不會發現那杯酒水有問題。
如果母親出事了,那今日被抓起來的就不一定是誰了。
“你我之間,無需如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