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的話蘇柒若沒有說出口,可陸遙都懂。
當那個從來都氣質從容的女子一臉慌張的出現時,陸遙就知道,他淪陷了。
陸遙鼻子一酸,也不知自己現在應該開心還是難過,心情複雜的很。
蘇柒若將陸遙拉至身側,上下打量了一番後才將人輕輕環在懷裡。
“你沒事就好。”
她初聞陸遙碰到張圓的時候是真的怕了,害怕書中的故事重演,害怕他會出事。
陸遙貼在她的懷裡,甚至還能聽到她胸腔中的震動。
他真的感受到了她的害怕與恐慌。
“今日多虧了你那位朋友。”
陸遙想到弟弟還在身後,不由得紅了麵頰,輕輕推了推蘇柒若的手臂。
“算她有良心,這事兒本也該是她負責的。”
蘇柒若淡淡一笑,這才放開了懷裡的人。
“倒也不能全怪他。”
陸遙捏著衣袖退後半步,離蘇柒若稍微遠了些,臉上的熱燙也淡了點。
“那張圓不是個好東西,以後你們出門時遇到她要躲著些,若實在躲不過,就讓風霜直接出手,切勿再與她周旋,那個女人沒那麼多耐心。”
這次張圓沒用明搶才給了周晴機會,若是下次再碰上,指不定張圓要使什麼手段呢!
蘇柒若不敢保證張圓會不會傷到陸遙,所以不能拿他冒險。
“風大哥今日所為,瞧著像是有所忌憚,若直接出手會不會給你惹來什麼麻煩?”
陸遙知道風霜的為人,他做事穩重,便是有些私心也不敢拿著自己的性命冒險。
“我倒也不懼她什麼,隻是不願意給舅舅和表姐惹麻煩罷了。”
蘇柒若大概將張圓的家世說了一番,陸遙便明白了。
也難怪風霜當時那般畏首畏尾,倒是他冤枉他了。
三皇女和太女殿下如今正鬥得如火如荼,若因為蘇家與張家的事情鬨到皇上那裡,隻怕二人都落不得好。
蘇柒若之前才因拒絕了七皇子的婚事惹怒了皇上和君後,若是再連累太女,隻怕整個蘇家都要受到牽連。
“不過就是個從一品,她的女兒就敢如此目無王法,若京中重臣荀貴家的女兒皆是如此,百姓豈不是都沒法兒活了?”
陸遠不屑地撇撇嘴,他還以為那個胖子是皇帝的女兒呢,這般囂張!
“你以為皇上不知道嗎?這種事情隻要無傷大雅,皇上總要給張家幾分薄麵,畢竟張家手裡的兵權如今尚在,連帶著三皇女都敢盯著太女之位了。”
蘇柒若平日裡甚少在外談論朝政,但事關張圓,她必須得與陸遙兄弟二人說清楚,以免日後出了什麼意外。
尤其是陸遠,彆看這個孩子年紀小,可有主意著呢!
“難道就是因為張家手握兵權,皇上就不敢管她們了嗎?”
陸遠不解,這皇帝當真如此昏庸?
“倒也不是不管,隻是還沒到時候罷了。太女殿下繼承大統勢在必行,任是趙群如何囂張,也不過就是個跳梁小醜,不必在意。”
自古上位者都善用平衡來管製下麵的人,太女一人獨大不適合她成長,趙群不過就是皇上準備給太女殿下的墊腳石罷了。
隻要太女不犯大錯,儲君之位就不會是彆人的。
這一點,皇上心中自有打算。
想必太女殿下也清楚,所以甚少將三皇女的挑釁看在眼裡,卻也樂得跟她逗逗趣兒,打發打發時間。
“但那胖女人竟敢當街強搶男子,實在是太囂張了。”
陸遠不悅地哼哼道,那死胖子不僅調戲他,還當眾詆毀哥哥的清譽。
想到她口中的碟仙飲,陸遠又道:“她親口承認,那日是她給哥哥下了什麼碟仙飲,還非說是她奪去了哥哥的清……”
說到一半,陸遠才發覺到不對。
這件事情不該由他來告訴蘇柒若,哥哥就站在這裡,這樣隱秘的事情該他二人私下裡說才是。
“我……我渴了,去找陳伯燒壺水去。”
陸遠紅著臉逃了出去,惹得身後的陸遙笑出聲來。
他已經許久沒見過這樣生動活潑的弟弟了,他發現,阿遠在蘇柒若麵前,總是有很多話。
若不是蘇柒若縱著,想必他也不會如此。
“彆怕,有我在,她傷不了你。”
蘇柒若拉過陸遙的手,緊緊攥著。
她不想讓他們繼續住在這裡了,即便有風霜護著,也未必安全。
“謝謝你。”
陸遙垂著眸子看向那隻被她緊握的手,不知該怎麼表達自己現在的情緒,隻好道了聲謝。
“說過多少次了,你我之間,不必如此。遙遙,你和阿遠住在這裡也未必安全,不如搬去我的彆院住吧,那裡都是自己人,左右不會發生這些糟心事。至於你我之間的事情,你可以慢慢考慮。”
她不想逼迫他,若他還沒想好,她可以繼續等。
大不了等孩子出生後再辦婚宴就是,反正她也沒打算大辦,如今蘇家可不是張揚的時候。
“你……是我配不上你,你實在不必如此。”
蘇柒若的好讓陸遙心裡難受的緊,像是被一隻無形的手緊緊攥著,讓他喘不過氣來。
“你已經是我的人了,我們之間本就是一體,你又何必總是說這些?”
陸遙心思重,蘇柒若也不敢多勸什麼,有時候說得多了,反倒還會壞事。
“祖母已經與皇上說過我們的事情,皇上也允了這樁婚事,你什麼時候鬆口,我們便什麼時候辦事,到時你和阿遠住進蘇府,我也能日日照料著。”
陸遙驚詫地看向蘇柒若:“你說,皇上已經允了?”
還是蘇老太傅親自去求的這樁婚事?
陸遙有些不敢相信,他不過一罪臣之子,何德何能能夠嫁入蘇府這樣的人家。
“是啊,皇上也覺得你與阿遠都是無辜的,並不會因你母親的事情而牽連你們。祖父和父親日日盼著來看你,也都被我擋了去。隻要是你不喜歡的事情,我都會想法子攔住,你隻管開開心心地做自己喜歡的事情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