順親王君便是難得一見的美人兒,世女殿下自然也不會差了去。
此時的費彥華早已忘了思考蘇柒若剛才的話,隻顧得羞紅著臉看著她發愣。
倒是紀念初和顧南墨聽到她的聲音後不由得一喜,齊齊朝她看去。
“傷到哪兒了?”
蘇柒若捏了捏紀念初的手臂,見他皺著小臉兒一副難忍的模樣兒,臉色愈發難看起來。
“膽敢在順親王府傷人,誰給你的膽子?”
“殿……殿下息怒,我……我沒有,是他撞了我,自己摔倒的,不是我傷了他。”
費彥華語無倫次地解釋道,他沒想到這小娃娃會是世女殿下的人,若是他知道的話,剛才便是自己摔個跟頭,也斷然不敢動他分毫啊!
“你撒謊,明明就是你推了我,害我摔在了地上,胳膊肘兒都摔疼了。”
紀念初主動撩起衣袖,剛才泛著紅的地方已經開始發青,難怪會疼得他皺眉。
小家夥鼓著臉跟蘇柒若告狀道:“剛才那個壞男人還威脅漂亮哥哥,說可以讓這幾個人作證是初兒撞了他,讓初兒和漂亮哥哥跪下給他道歉……”
紀念初的越往後說,蘇柒若的臉色便越難看,陰鷙黯沉。
她的人在她的家裡受了委屈,這還真是沒有天理了。
顧南墨內疚不已,低聲道:“都是我不好,沒有照顧好初兒。”
蘇柒若緩了神色衝他搖了搖頭:“此事與你無關,是誰傷了初兒,誰該來承擔這個責任。”
說罷,蘇柒若看向費彥華以及他身側的人。
“本殿眼裡容不得沙子,誰若膽敢說謊,本殿便命人將你等送去大理寺,這世上便沒有入了大理寺還能不說實話的人。”
一聽說要被送去大理寺,這幾個小公子可是嚇壞了。
莫說旁的,隻說他們都還是未嫁之身,一旦入了那種地方,名聲便全毀了。
即便日後能出來,這輩子也就完了,誰還敢娶他們?
“殿下息怒,此事隻是個誤會。”
那最初替費彥華出聲的男子又站了出來,他剛才可是罵過那個娃娃的,若是被世女殿下知道了,定然不會放過他。
“哦?那你倒是說說,這是怎麼個誤會法兒?”
蘇柒若像是看傻子似的看著麵前的幾人,等著他們演戲。
“姐姐,他剛才還罵初兒不長眼,小崽子……”
相比於推了他的費彥華,紀念初更厭惡這個隻知道拍費彥華馬匹卻不分青紅皂白罵他的男人。
“小公子誤會了,我沒……”
那男子臉上的笑容一僵,故作溫柔地朝紀念初解釋著,蘇柒若卻根本就不想再聽。
“還要狡辯嗎?”
蘇柒若冷著臉看向對麵的幾人,費彥華心裡一沉,率先跪了下去。
“臣子無狀,衝撞了小公子,還望殿下恕罪。”
費彥華並非懂事守禮之人,隻是麵前的人是他一直想嫁的順親王世女,而他得罪的又是世女殿下的人,今日若他還一味狡辯,隻怕會將她越推越遠。
索性先認了錯,想來看著母親的份兒上世女殿下也不會真的將他送去大理寺。
見費彥華已經認了錯,其他人也忙跟著跪了下去。
“督察院左都禦史費家,光祿寺卿趙家,太常寺卿高家,翰林院侍讀學士魏家……本殿可有說錯?”
蘇柒若其實並不認識麵前這幾個男子,隻是當初順親王君擬定名單的時候讓劉子宏拿給她瞧過了,然後劉子宏便順帶著將一些人物關係大概給她梳理了一番。
蘇柒若聽到他們其中一人姓費,便大概猜到了幾人的身份。
江北總督齊家與費家是姻親,那這剩下依附於費家的這幾位又是否參與了私鹽案呢?
“殿下息怒……”
費彥華並未察覺到什麼,倒是他身邊的幾個人暗暗有了一種不好的預感。
他們可不覺得被世女殿下記住是一件什麼好事兒,世女殿下該不會要對家裡下手吧?
“陽南,命人看著他們在這裡跪足兩個時辰,然後趕出府去。”
說罷,蘇柒若俯身抱起紀念初,一手拉著顧南墨就走,隻剩下那群麵色蒼白的公子們顫著身子跪在地上。
顧南墨偷偷看了蘇柒若好幾眼,他一直覺得她性子好,溫潤如玉,卻不知她也會有這般無情的時候。
不過那幾個人仗勢欺人,在順親王府還敢欺辱稚童,的確該罰。
似乎是感受到了那時不時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蘇柒若笑著側眸道:“看夠了嗎?”
顧南墨麵色一紅,趕忙垂下頭去。
蘇柒若緊了緊握著顧南墨的手,不高興道:“這是在順親王府,是你們兩個人的家,怎麼還能被外人欺負了去?你們就不會喊人嗎?”
順親王府的人最是護犢子,但凡顧南墨和紀念初開口喊人,那幾個東西便不敢再那般囂張。
紀念初抱著蘇柒若的脖子哼哼道:“可那些都是王君伯伯的客人啊!”
“就算是客人,也不能欺負到了主人頭上去。”
再說就那幾個人,很快就不會再出現在京城了。
皇上所查私鹽一案基本已經定下,隻待光嶽派那邊的證據和證人送到京城,費家便要完了。
而與費家交好的這些人家,但凡牽扯其中的,一個都逃不掉。
顧南墨隻是抿著唇沒有接聲,他雖與蘇柒若在一起了,卻到底不是這順親王府裡的主子,哪能因為一點小事兒就驚動府裡的人。
若不是紀念初受了傷,他便是連與那幾個人多說一句話也是不願意的。
“姐姐,那些壞男人以後都是要嫁給姐姐的嗎?”
紀念初抬起小臉兒擔憂地問道,他不想和那種壞男人生活在一起,姐姐那麼好,也不該娶那些壞男人。
“你是聽誰說那些人都是要嫁給我的?”
蘇柒若好笑地看向紀念初,這孩子人小鬼大,竟連這種事情都知道。
“府裡的人都說今日來的客人以後會嫁給姐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