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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二十一章 小少爺的三文錢妻主(26)(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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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管家都已經認了罪,人也死了,隻要他咬死不承認,就不會有人知道此事與他有關。

顧南清輕輕蹙眉,然後才淡淡地點了點頭。

他可不覺得自己有多受寵,母親連嫡子都不在乎,又豈會在乎他一個庶子?

不過就是他平日裡懂得察言觀色,能說幾句哄她開心的話罷了。

“如今母親怕是還在為著那事兒惱著,您也莫要心急,過些日子等母親氣消了,這事兒自然也過去了。”

左右劉氏又沒餓死,想來母親也不會真的把爹爹怎麼樣。

“爹爹隻是怕耽誤了你旳大事兒,林小姐那裡……”

阮氏心裡記掛著與寧安侯府的這樁親事,若是劉氏重新掌家,定不會答應他兒子嫁到寧安侯府去。

“爹爹放心就是,清兒年歲還小,能等得起。”

顧南清嘴上是這般說著,心裡也有些擔憂,他年紀小,可林沚申年紀卻是不小了的。

“那你且再等等,等你母親消了氣,爹爹便去與她說你的事情。”

阮氏一臉滿足地看著自己的兒子,他最大的願望便是希望兒子以後能許個好人家。

他兒子比他有福氣。

這邊父子二人正互相安慰著,那邊的劉氏和顧南墨則正一臉意外地看著院子裡堆著的東西。

“這是怎麼回事兒?”

顧南墨扶著劉氏走了出去,看著院子裡的人問道。

新管家是顧才棋身邊的人,名叫王素,劉氏認識她。

王素見劉氏走了出來,忙上前躬身道:“奴是新上任的管家,奉家主之命來給主君和大公子送衣物用品。”

“之前的管家哪兒去了?”

劉氏心下好奇,他猜到了顧才棋會命人來給他們送東西,卻沒想到連管家都換了人。

“回主君的話,之前的狗奴才因為私扣您和大公子的月例銀子,還暗指下人欺主背義,被家主杖斃了。”

王素一板一眼地說道。

劉氏一愣,沒想到顧才棋會為了他連管家都換了,這是太陽打西邊兒出來了?

“那阮氏呢?”

他隻想知道顧才棋將阮氏如何了,到底舍不舍得責罰他。

“阮側夫管製不力,被家主罰了禁閉,沒有家主的命令不得出梨花苑。”

劉氏點點頭,也沒表現出高興亦或是不高興來。

“有勞王管家了。”

“奴不敢,這都是奴分內之事。”

王素雙手將一包銀錠子奉上,便告辭離去。

劉氏低頭看向荷包裡的銀子,輕輕勾起唇角,然後轉手全都交給了顧南墨。

“父親,這是……”

顧南墨也不明白顧才棋這是在鬨哪一出,好端端得怎麼跟變了個人似的?

“收著吧!這是咱們父子二人前段時日的月例銀子,將之前秋竹花的月銀都補給他,剩下的你收起來。”

劉氏之前買藥將秋竹每個月的月例都花光了,如今手裡有了錢,自然要還給他。

府裡的奴侍月例不高,人家也得留些體己不是?

“主君,公子,奴不要錢,這些銀子還是留著給主君抓藥補身子吧!”

秋竹急忙搖頭,他以後也不打算出府,要銀錢也沒什麼用。

“該你的你就收著,以備無患。”

顧南墨將荷包裡的銀子倒出一半來遞給了秋竹,秋竹正要開口拒絕,顧南墨卻按住了他的手。

“你收著吧!你手裡放些銀子比都放在我這裡好。”

顧南墨的意思秋竹懂了,所以也沒再執意拒絕。

當初阮氏將劉氏趕出來時,劉氏身上沒帶什麼銀錢,而顧南墨匆匆跟過來侍候,身上也沒裝太多銀子,等他要回去取時,阮氏已經命人將他們父子二人的院子封了。

說是為了避免疾病傳染,其實就是想要活活餓死他們。

好在秋竹平日裡出門都會將為數不多的私房藏到衣裳裡,這才讓他們多撐了好些時日。

阮氏會防著劉氏和顧南墨,卻不會防著一個下人。

在阮氏看來,一個奴才能有多少錢。

“既是如此,那奴就先替公子和主君收著。”

秋竹小心翼翼地將銀子收了起來,然後便拉著顧南墨去整理王管家讓人送來的那些東西了。

“秋竹,你待會兒出去打聽打聽,看看府裡今日到底發生什麼了。”

顧南墨總覺得不對勁兒,父親病了這麼久也沒見母親來看過一次,今日怎麼就大張旗鼓地辦了這麼多大事兒?

“奴現在就去。”

秋竹心裡也好奇,當下便跑出去偷偷找人打聽了。

待院內隻剩下了他們父子二人,顧南墨才與劉氏說道:“父親,您覺得母親這是何意?”

劉氏搖搖頭:“自你外祖家日漸衰敗,你母親待我便越發不如以往,今日的轉變,我也說不上是為什麼。”

“您到底是府裡的正君,等父親身子好了,這顧府的後院兒還得是您說了算。”

顧南墨上前拉住劉氏的手,他覺得自己的父親實在是太過仁善了,仁善的有些愚蠢,被側室下了毒都不知道。

“我兒放心,就算是為了你,父親也不會再坐以待斃了。”

不論給他下毒的人是誰,他都不會就這麼算了的。

他還要給他兒子找一個好人家嫁過去,留在這顧府,實在委屈了這孩子。

一個嫡出的公子,竟是過的連個下人都不如。

看著擺在院子裡的四季新衣,劉氏隻覺得諷刺。

“墨兒隻希望父親能夠開開心心的。”

顧南墨搖搖頭,他不想爭搶什麼,隻要父親不再受這樣的委屈就好。

可他也知道,沒了劉家,自己若是再不能嫁給有權有勢的妻主,他的父親便永遠都沒有人撐腰,這樣的日子或許還會重複。

有權有勢的妻主?

顧南墨嘴角的笑容忽然凝固,眼前不禁浮現出那個女子蠟黃的麵容來。

她到底是什麼人?

若是去求她帶著父親和他離開顧家,她會答應嗎?

顧南墨不想用自己的婚姻來做賭注,父親的一生已然是個悲劇,他不想再重蹈父親的覆轍。

但若是能逃離顧家這個牢籠,他們去江湖生活,是不是能快活許多?

一旦生了要逃離的心,便有些抑製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