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怕有些人捕風捉影,不願意放過珩兒。”
蘇柒若的目光似有若無地落在淩昱珩身旁坐著的人身上,那男子神情明顯一僵。
蘇柒若微微勾唇,這淩希行從坐在那裡開始便一直盯著她瞧,這又是要冒什麼壞水了?
“他等不到那一天了!”
淩崇泓握著茶杯的手一緊,眼底劃過殺意。
她怎麼能允許淩希行活到那個時候?
他不是盼著和餘府的婚事嗎?
那便先從這裡下手好了。
“我今日見到了那位餘三小姐,不錯。”
蘇柒若忽然側過頭來,眼底閃爍著叫人看不懂的光芒。
“去年的探花娘子,可謂是才貌雙全。”
淩崇泓點點頭,餘蔭確實不錯,就是不懂憐香惜玉。
“淩希行配不上她。”
蘇柒若淡淡道,她實在不忍心那樣好的女子被淩希行這顆老鼠屎給糟蹋了。
“那珩兒呢?”
“什麼?”
“珩兒與餘三小姐如何?”
這是淩崇泓第一次明著打探蘇柒若對淩昱珩的態度,她想知道自己的弟弟是不是在一廂情願。
“餘三小姐很好,卻不適合珩兒。”
蘇柒若如實道。
“那柒若覺得誰才適合珩兒?”
淩崇泓窮追不舍,就是想得一個明確的答案。
“珩兒喜歡誰,誰便適合。”
蘇柒若輕笑一聲,目光坦蕩。
“珩兒喜歡誰,你不知道嗎?”
淩崇泓有些氣惱,這人是在跟她打馬虎眼嗎?
“那太女殿下願意成全嗎?”
蘇柒若不答反問,若是夏國皇上同意,蘇柒若立馬就能下聘,然後把淩昱珩帶走。
她願意寵著他,讓他高興。
就怕他們舍不得。
淩崇泓放在膝上的手又是一緊,直視著蘇柒若的眸子久久未能回答。
她竟不如一個十七歲的人鎮定,先慌了。
“我隻想珩兒能夠開心。”
淩崇泓收回目光,親自斟了杯酒,一飲而儘。
她固然不舍得弟弟遠嫁,卻又不想看著他傷心。
這段時日她是看明白了,那孩子有多喜歡麵前的這個女子。
“我也想珩兒開心。”
這也是蘇柒若的願望。
“你……你之前說過的話作數嗎?”
淩崇泓想到那天晚膳時蘇柒若說過的話,心中十分好奇,她其實是不相信有女人能夠做到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
“什麼話?”
“一生一世一雙人。”
“自然,我從未想過娶兩個或是更多的男人。若是兩情相悅,一人足矣。”
“儘管我現在還不能信你,但我願意給你一個機會。”
淩崇泓端起酒杯碰了碰蘇柒若麵前裝了白水的杯子,無奈一笑。
“多謝。”
蘇柒若的目光不由得落在了那個雙眼亮晶晶望著自己的少年身上,眼底滿是寵溺。
若他喜歡,她又何必躲閃?
一個小少年尚且敢為這份感情努力爭取,她蘇柒若又有何懼?
這世上沒有誰比她待淩昱珩更好了,把他交給誰她都不放心,還是留在自己身邊寵著吧!
蘇柒若嘴角揚起,晃花了淩昱珩的眼。
小少年羞紅著耳尖兒看著那女子,眼中的喜歡早已滿得溢了出來。
看著淩昱珩嬌羞歡喜的模樣,一旁的淩希行心中愈發不快。
小小年紀就學著那狐媚子的手段勾引女人,到底是在外麵野了這麼久的,身子指不定被多少人碰過了呢!
再看太女身側那對著淩昱珩微笑的女子,淩希行嫉妒不已。
憑什麼這世間的好女人都要留給他淩昱珩?
能夠坐到太女身側,這身份自然不低,就連朝中的諸位皇女都要在她之下。
她到底是什麼人?
“珩兒,皇姐有沒有說那位貴客是什麼身份?她為什麼能夠坐在皇姐身側?”
淩希行攥了攥拳頭,最終想到能利用的人也隻有淩昱珩了。
那些個皇姐對他素來都是愛答不理的,太女殿下就更不用說了,他根本就不敢和太女多言。
淩昱珩心裡歡喜,沒空理會淩希行,隨口道:“能坐在皇姐身邊,自然是貴客。”
小皇子托著下巴眯著眼睛,一臉的花癡相。
淩希行心中不屑,嘴上卻故意道:“我瞧著那小姐一直在望著你笑,還以為你們認識呢!”
淩昱珩暗暗翻了個白眼兒,他和恩人姐姐何止是認識。
“自然是認識的,我今日還與她說話了呢!她怎麼可以長這麼好看?”
淩昱珩咧著嘴,合都合不上。
“那你可知她的名姓?”
淩希行試探道。
隻要知道名字,就能知道是誰家的了。
“她就說她是皇姐的朋友,讓我喚她姐姐。”
淩昱珩無辜地眨了眨眼睛,好似真的不認識那人似的。
淩希行撇撇嘴,垂下眸子不再打理淩昱珩,他發現那個傻子回來之後更蠢了。
從小就是個蠢蛋,命倒是好得很。
都被賣出去近兩年的時間還能被太女找回來,老天也太厚待他了些。
淩希行越想越不服氣,憑什麼都是皇子,他就要處處為自己籌謀,淩昱珩想要什麼都觸手可得?
不公平!
嗬嗬……姐姐?
因為他的君後嫡出的皇子,他淩昱珩的姐姐哪個不寵著他?
現在還跑到外麵來認姐姐?
“皇上駕到……”
眾人紛紛起身行禮,淩希行臉上的妒忌還沒來得及掩去,急忙垂下頭跟著問了聲安。
“眾卿家無需多禮。”
皇上的心情看著不錯,坐在君後身側後,便將目光落在了蘇柒若身上。
“華國五殿下來我夏國尋玄晏先生問診,太女要好好招待。”
“是,母皇。”
“多謝皇上。”
二人抱拳道,下麵坐著的人麵色各異,誰都沒有想到那位坐在太女殿下身側的貴客會是華國的五皇女。
尤其是淩希行,當時就蒙了,腦子裡一片空白。
華國五皇女?
那人是皇女殿下?
目光不受控製地落在淩昱珩身上,見他仍是掛著那樣的笑,不曾有半分異樣,淩希行忽然咬緊了牙齒。
這個蠢蛋一定是早就知道了五殿下的身份,任他問了那麼多遍,卻不肯告訴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