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女做事向來正直,卻唯獨在自己妹妹的事情上不想循規蹈矩。。。
人總是有私心的,那可是她抱著長大的妹妹啊!
她可以對所有人鐵麵無私,唯獨對蘇柒若下不了手。
若是這事兒屬實,老三便能將那孩子帶回來,她在父後麵前他不至於滿心愧疚。
“小五不在京城,父後不至於現在就給她相看吧?”
蘇文榮忽然覺得蘇柒若的日子其實也不好過,看似被人偏寵著,可事事都身不由己,都被安排得明明白白。
再想她之前那般叛逆,君後和太女越是不讓她做什麼她便偏偏做什麼,蘇文榮瞬間就有些理解了。
“皇族的婚姻不是一向如此嗎?若是父後有意,小五也拒絕不得。”
就像是她,雖然身為太女,娶回來的太女君卻是她並不熟識的男子。
從小母皇就告訴她,為君者不得有情,她愛誰便是害誰,她謹記在心。
她這半生看似尊貴無比,心裡卻總是空落落的。
所以她更希望這擔子由自己抗下,自己的妹妹能夠選擇她想要的生活,找一真心相愛之人,餘生才不會覺得孤單。
“小五從來都不是一個逆來順受之人。”
蘇文榮難得說了一句正經話,倒是叫太女多看了她幾眼。
“我臉上有什麼嗎?”
蘇文榮摸了摸臉,又看了看自己的手指,乾乾淨淨,什麼都沒有啊!
“老三,你好像變聰明了。”
太女說完,便加快了腳步。
而蘇文榮先是一愣,隨後才大步追了上去。
邊走還邊大嗓門地喊著:“皇姐這是什麼意思?我本來就聰明!”
皇家的孩子哪兒有傻子?
隻不過她不願意自作聰明罷了。
蘇柒若沒有等來京城的回信,也不敢輕舉妄動。
她倒是想一舉拿下文雁和那些同黨,可劉玉笙的出現讓她又改變了主意。
索性再等等,說不定還有什麼大魚呢!
心急吃不了熱豆腐,她有的是時間跟他們耗。
“主子,那藥您吃下了嗎?怎麼瞧著麵色還是不太好?”
白露進來給蘇柒若添茶,見她靠在躺椅上,仍舊懶洋洋的,不由得擔心道。
寒露前幾日回來了,主子讓她尋的藥也帶了回來,可主子的氣色卻不見好轉。
“那並非是解藥,便是調理身子也得需要些時日,不著急。”
蘇柒若靠在那裡就想睡覺,也不知道蘇文簡給她下的什麼毒,難不成是想讓她睡著死過去?
若她能夠善終,那也算是蘇文簡辦了件人事兒。
就怕這樣不死不活地吊著,那才是最要命的。
“主子,依屬下看,您還是將此事告訴太女殿下一聲吧!太女殿下說不定能夠為您尋到解藥,也省得您遭這麼多罪。”
“這毒暫時還要不了本殿的命,皇姐在京中事務繁多,我這麼一個閒人就暫且不要叨擾她了。若這兩年還解不了這毒,到時再去請皇姐幫忙也不遲。”
書裡的“蘇柒若”被毒死的時候已經二十歲,那也就是說她體內的毒能夠潛伏五年,現在不過才第二年,不急。
若是她中毒而找解藥的消息泄露出去,蘇文簡再給她來點兒彆的手段,她防不勝防。
有千日做賊的,卻沒有千日防賊的,難免疏忽。
倒不如就這樣拖著,等太女徹底收拾了蘇文簡,她再考慮找解藥的事情。
外頭正要進來給蘇柒若送荷包的淩昱珩將這主仆二人的話聽了個一清二楚,他一直以為恩人姐姐是生病了,卻不想她竟然是中了毒。
蘇柒若身體不好沒注意外麵來了人,而白露則是有意沒有提醒。
主子對這位小公子極好,若是公子能夠勸說幾句,可比她們說破了嘴要強的多。
哪兒有人拿自己的身體這般不當回事兒的?
“公子。”
見淩昱珩進來,白露便退了出去。
淩昱珩緊緊攥著荷包坐在蘇柒若身旁,看著麵色蒼白的女子忽得一陣心疼。
是啊!
她的身體總不見好,他應該早些發現才是。
可他竟然還一直傻傻地以為她是得了風寒還沒好全,什麼風寒一拖能拖三四個月呢?
“姐姐……”
淩昱珩用空著的那隻手碰了碰蘇柒若的手心,蘇柒若輕輕捏了捏他的指尖,笑得一臉寵溺。
“這是怎麼了?”
“姐姐不是生病了,是中毒了……”
淩昱珩沒有否認自己偷聽到了她們主仆的談話,他很擔心她。
“沒事兒,不是什麼要命的毒,寒露已經尋了藥回來,吃完就好了。”
蘇柒若緩緩坐起身來,朝著淩昱珩安慰道。
“姐姐騙人,你的氣色越來越不好,這毒肯定很厲害。你怎麼可以這麼不愛惜自己的身體?”
淩昱珩氣得紅了眸子,他好不容易才遇見了她,她卻又身中劇毒。
“珩兒,我之前犯了錯,若是借著身體有恙為由回京,定會叫人抓住把柄,以後做什麼事情都會被人拿此說事兒。”
蘇柒若不怕彆的,她本就無心權勢,隻是她不想連累太女。
她那個姐姐若是知道她中了毒,一定會想辦法把她接回去,到時蘇文簡定會將她參與到圈地案件的事情抖出來,朝臣相逼,便是皇上也保不住她,還會連累了太女。
蘇文簡那個人實在太陰險,原身參與到圈地案之中還是被她所累,她卻能將自己撇乾淨,這也是人家的本事。
“犯了什麼錯還能有你的性命重要?”
淩昱珩不能理解,她是皇上的女兒,犯了錯也罰過了,如今命都快沒有了,還不讓她回去嗎?
這華國的皇上若是這般不近人情,連自己的女兒都不顧,那也實在是太令人失望了。
“我沒事,死不了的。”
蘇柒若剛揚起的笑就被一隻嫩白的手捂住,淩昱珩氣鼓鼓地瞪了她一眼。
“不許說這些不吉利的話。”
“好,不說。”
蘇柒若拉下淩昱珩的手,笑著應道。
與淩昱珩說了會話,她竟還覺得有了些精神。
手指輕輕撫著他的指頭,蘇柒若眉頭忽然一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