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若勾唇道。。。
她對他好,不過就是想要彌補原主的錯誤罷了。
若說她無所圖,那也不對,她還不是想圖他的原諒。
雖然他或許並不知道前世的故事,但因果輪回,有些事情還真是說不好。
“我就知道姐姐是個好人。”
淩昱珩忽然就笑了,笑得臉上露出了兩個可愛的小梨渦。
蘇柒若也不揭穿他,他剛才那反應分明就是害怕了。
玩笑了一會兒,蘇柒若才叫穀雨進來把盤子裡剩下的那兩個桃子端出去切好,擺在桌子上。
“京城送來的桃子,嘗嘗看喜不喜歡。”
淩昱珩坐在蘇柒若身側,捏著小叉子叉起一塊桃子想要送入口中,一轉又遞到了蘇柒若唇邊。
“姐姐先吃。”
“我不愛吃,你吃吧!這些都是你的,慢慢吃。”
蘇柒若話音一落,淩昱珩便抱著盤子吃了起來,小嘴兒撐得鼓鼓的,像隻可愛的小鬆鼠。
門口站著的穀雨氣惱地瞪向淩昱珩的後腦勺,這個小乞丐可真是不客氣,主子說不喜歡吃他就真以為主子不喜歡了。
那桃子是多精貴的東西,給這個小乞丐吃都可惜了。
穀雨到現在也不理解主子出去一趟撿了小乞丐回來是為了什麼,還要這般精貴地養著他。
難道主子真是看上了人家?
模樣是不錯,但這年齡也太小了吧!
許是感受到了落在自己身上審視的目光,淩昱珩咬著桃子忽然回過頭去,正好撞上穀雨那滿是嫌棄的眼神兒。
“姐姐,她瞪我……”
淩昱珩委屈地扁扁嘴,指著門口的穀雨朝蘇柒若告狀道。
穀雨一愣,嘿!沒想到這個小乞丐還是個告狀精。
她什麼時候瞪他了?
那是看好不好?
多溫柔的目光啊!
可穀雨的心聲顯然沒有人在意,蘇柒若挑眉看向穀雨,穀雨忍不住打了個寒顫。
“既然你那麼閒,就去把前院兒裡的柴都劈了吧!”
“主子……屬下沒……”
冤枉啊!
奈何蘇柒若根本就不聽穀雨解釋,穀雨隻好領命離去。
“是,屬下這便去。”
見穀雨走了,淩昱珩才像一隻鬥贏了的小公雞似的,高傲地昂了昂脖子。
那個人從恩人姐姐救他的時候就不高興,剛才還敢在背後偷偷瞪他,罰她劈柴都是輕的了。
淩昱珩絲毫不覺得自己告狀有什麼不對,反倒還覺得驕傲的不行。
蘇柒若眼底也泛上了一絲笑意,穀雨今日這罰也不是白挨的,她的確有些多話了。
白露蹲在一旁捧著一把瓜子,邊嗑邊看著正掄著斧頭的穀雨說風涼話兒。
“真是沒想到啊!咱們穀雨姐姐也有今天。”
穀雨沒好氣兒地瞪了白露一眼:“你不用笑話我,小心哪天你得罪了那個小乞丐,主子也罰你來砍柴。”
白露嘖嘖道:“主子竟是為了那個小乞丐罰的你?”
她還以為是穀雨說了什麼得罪了主子的話,沒想到竟然隻是因為那個小乞丐。
“你可彆小瞧了那個小東西,會告狀的很。”
穀雨咬牙切齒道,說罷又有些後悔了,急忙環視四周,見沒旁人才放下心來。
這要是被那小乞丐知道了她在背後說他,指不定又要告她一狀。
如今主子對那小乞丐可不一般,指不定又信了他的讒言。
“那你到底是怎麼惹著人家了?”
白露可不信一個剛進入府裡的小乞丐有膽子當著主子的麵兒告她這個貼身侍衛的狀,肯定是穀雨做了什麼惹怒了人家。
穀雨皺著眉頭道:“我什麼也沒說,不過就是見他吃主子的桃子有些心疼,多看了幾眼而已。”
這什麼好東西都應該是他們主子的才是,那個小乞丐憑什麼吃主子的桃子?
“你呀你,那桃子主子想給誰就給誰,你怎麼連這個都要管。”
白露將那把瓜子皮扔到一旁的柴堆上,拍了拍手無奈道。
“我是見不得主子受委屈,自從主子病了這一場之後,性子軟了不少,我是怕那小乞丐欺負主子。”
穀雨總覺得自家主子十分縱容那個小乞丐,把人領回家也沒說安排他乾什麼活,反倒是還給他找了個小侍在身邊侍候著,這是要當小主子養著啊!
可主子今年也不過才十六歲,那小乞丐看著怎麼也有十二三了吧,這要是當兒子養也不合適啊!
皇上和太女殿下若是知道主子找了個這麼大的兒子回去,非得發火不可。
白露無語地翻了個白眼兒:“你想多了,主子是那種會受委屈的人嗎?她救下那小乞丐許就是為了積福行善,沒想彆的,卻也絕對不會叫一個孩子欺負了去。”
“我聽見主子和那小乞丐說救他是為了圖個心安,可主子為何偏偏就選擇救了他呢?這心安的實在是有些莫名其妙。”
穀雨好奇不已,她總覺得主子今日出門就是為了去找這個小乞丐的,然後人找到了,她便回來了。
想不通穀雨也就不再多想,埋頭認真劈起柴來。
她這雙拿劍的手今日可算是大材小用了一把,竟當了一回夥婦。
“主子的事情我們做下屬的少管,隻管聽命行事就好。”
白露站起身來,轉身離去。
穀雨在吹著涼風的院子裡埋頭劈著柴,告了她一狀的淩昱珩卻是正窩在暖融融的榻邊翻看著蘇柒若給他找來的雜書。
蘇柒若將一個熱乎乎的手爐放到淩昱珩手邊,自己也拿起一本書看了起來。
室內一片寂靜,溫馨又美好。
少年看得津津有味,他已經許久都沒有看過書了,尤其是這書裡頭還有那麼多的奇聞異事。
“珩兒,你今年多大了?”
蘇柒若放下手裡的書,忽然問道。
“嗯?”
淩昱珩茫然地抬起頭,看了一眼蘇柒若,然後才反應過來她問的是什麼。
“今年三月就滿十三歲了。”
“還是個孩子啊!”
蘇柒若點點頭,覺得不能將這麼小的孩子就這樣帶在身邊,得給他請個夫子回來教些什麼才是。
“你以前在家裡都學過什麼?”
“琴棋書畫都是要學的。”
淩昱珩垂著眸子說道,他又想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