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若這兩日連家都未回,一直待在太女那邊。。。
蘇國公府大門緊閉,錦墨居院外也多了許多守衛。
南璟沐緊緊捧著手裡的茶杯,心中擔憂不已。
蘇柒若說這段時日太女她們逼得緊,東方琰最近怕是要謀反,若是她回不來,就叫暗衛帶他走。
可是他如何能走?
她若有事,他也絕不獨活。
眼看著天色越來越黑,夏風過來剪了燭心,小聲勸道:“公子,夜深了,歇著吧!”
夏風和冬陽是蘇柒若的人,他二人身上都是帶著功夫的,所以每天夜裡蘇柒若過來時他們也都知道些,隻是誰都不提罷了。
世女和公子是一起吃過苦的,那種感情彆人比不得。
如今公子這般不吃不睡地等著,世女知道了指不定要多心疼呢!
“你和冬陽都去睡吧,不用守著了。”
南璟沐朝夏風擺擺手,他現在哪兒能睡得著啊!
雖然太女說已經做好了萬全的準備,可這種事情東方琰定然也是有足夠的信心才敢做的。
在結果沒出來之前,誰勝誰負都還說不好。
南璟沐忽然有些後悔了,他應該跟在她身邊的,就算是死,他也得跟她一起才是。
不,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她已經死過一次了,人們不是常說大難不死必有後福嗎?
她一定不會有事的。
南璟沐雙手合十,不住地祈禱著。
在遇見蘇柒若之前,他從來都不信命,隻信自己。
可有了蘇柒若之後,他便信了,她就是他的命,他們之間的緣分是一早注定了的。
天空漸亮,南璟沐也不知自己在這窗邊坐了多久,隻知道當手持長劍,臉上還掛著幾道血痕的蘇柒若出現在自己麵前時,他才活了過來。
顧不得她身上臟不臟,南璟沐起身就撲了過去。
因為腿麻而站不穩,整個人都掛在蘇柒若身上。
蘇柒若手中的劍落在地上,雙手抱住南璟沐微微發顫的身子,忽然勾唇一笑。
“璟沐,我回來了。”
他還是第一次對她這麼熱情,以往可都是她往他身上撲的。
南璟沐緊緊環著蘇柒若的身子,眼淚珠子一顆接一顆地往她脖頸處滾,燙得蘇柒若心都疼了。
“彆怕,以後再也不會有人傷害你了。”
放在後背的手輕輕拍著,南璟沐知道,太女殿下贏了,南家即將沉冤昭雪,他最後的拖累也沒了。
這些事情本該是他來做的,可她卻從來不讓他插手。
南璟沐也清楚若是憑自己的本事怕是死也未必能鬥得過皇上和二皇女,他沒有太女和蘇柒若的能力和手段。
若非那場刺殺,蘇柒若也不會這般果斷,一向不參與到奪嫡之爭中的老秦國公也不會那般針對二皇女,一切都是剛剛好。
“我命人去備水,你先洗洗吃些東西再睡。”
哭夠了,南璟沐才抹了把眼淚,啞著嗓子說道。
“好。”
蘇柒若點點頭,想要抬手去幫他拭淚,又怕染臟了他的臉。
趁著南璟沐出去的空當兒脫了自己染血的衣裳,看著手臂上細小的傷口,淡淡一笑。
南璟沐不知道蘇柒若身上有傷,若不然怕是還要再哭一場,其實他甚少流淚的,除非是真的害怕了。
“二……東方琰她真的謀反了嗎?”
南璟沐坐在桌邊,邊給蘇柒若布菜,邊小聲問道。
“嗯,張家勾結西國陷害南家,證據確鑿。張家人在逃跑的路上被皇上抓了回來,東方琰手下有私兵,逼宮謀反,張德君還在宮裡給皇上下了毒,與東方琰裡應外合。太女殿下進宮救駕,誅殺逆賊,如今皇上昏迷不醒,一切都由太女做主。”
寥寥幾句就將這一夜的驚險說了個清楚,可南璟沐卻知道,事情絕對沒有那麼簡單。
看著蘇柒若麵頰上的那道劃痕,雖然不深,卻仍叫南璟沐覺得心驚。
抬手碰了碰她的臉,卻沒敢碰到那傷口。
“我去拿藥膏來給你抹上,小心留疤。”
南璟沐眸子一紅,忙起身跑了出去。
蘇柒若心頭暖融融的,南璟沐就是個麵冷心熱的人。
南璟沐鬼使神差般地掀起了蘇柒若的衣袖,看著她手臂上細細小小的傷口,整張臉都繃了起來。
“為什麼不告訴我你受傷了?”
“都是小傷,不礙事的。”
“流血了就不是小傷。”
若非還未成婚,南璟沐真是恨不得要扒了她的衣裳好好檢查一番才是。
“一點兒都不疼,真的。”
蘇柒若淡淡一笑,放下筷子,扯著南璟沐的手腕將他拉到自己腿上坐下。
抬手碰了碰他發紅的眼角,蘇柒若現在覺得自己的心滿滿的。
“太女手下有皇家暗衛,這是每一任太女都有的利器,有他們護著,所以我並沒有怎麼受傷。”
“那以後太女會做皇上嗎?”
南璟沐心疼地碰了碰蘇柒若的手臂,最後還是環住了她的脖子。
他希望太女可以登基為帝,那樣他就不用害怕暴露身份連累蘇家和她了。
“皇上這毒怕是解不了了,國不可一日無君,所以太女三日後便會在朝臣的擁護下登基為新帝,到時大赦天下,為南家沉冤昭雪,你就不用再擔心會暴露身份了。”
蘇柒若想,東方琰的這次謀逆提前了半年,太女直接登基,那東山國與西國的那場戰爭是不是就不用發生了?
太女不用死了,東山國的百姓以後也不用再生活在水深火熱之中了。
這般想著,蘇柒若忽然發現東方琰竟然做了一件好事兒。
不然依著太女的性子,她是絕對不可能給皇上下毒的。
“那以後蘇家不用再忌憚皇權,你也就不用因為皇上的疑心重而不敢娶世家公子入府了是嗎?”
南璟沐幽幽問道,神色晦暗不明。
蘇柒若一怔,沒想到她找來哄彆人的由頭竟傳到了南璟沐耳朵裡,他該不會當真了吧?
“那些話不過是我堵他們的嘴的借口罷了,你怎麼還當了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