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柒若並沒打算真的弄死張雨蔓,在沒本事直接搬倒張家之前,她是不會做這樣的傻事兒的。
但不弄死她不代表不弄殘她,區區一個相府竟敢不將皇女放在眼裡,誰給她的臉呢?
想到當初東吉的下場,蘇柒若忽然勾唇一笑。
皇上那般精明,她不會猜不到那日自己是故意帶著東吉去禦花園攔她的,但這麼多年過去了,她卻並未因這事兒而怪罪於誰。
相比而言,皇上更注重皇家的顏麵。
這瞧不起皇女的話若是落在了皇上耳朵裡,那張雨蔓便是不殘定也被扒層皮的。
第二日宮裡就下了旨,為八皇女和林家公子賜了婚,婚期定在了冬月初十。
當天下午蘇柒若便帶著元日和元月去了醉仙樓,定了張雨蔓隔壁的雅間。
聽著張雨蔓的大聲謾罵,顯然這人是喝醉了。
蘇柒若放下手裡的酒杯,起身出了門去。
猛地踢開隔壁的房門,嚇得裡麵正紅著臉罵人的張雨蔓一跳。
待她眯著眼睛看清來人是蘇柒若之後,又不屑地勾了勾唇。
“哎喲……這不是九殿下嗎?失敬失敬。”
張雨蔓嘴上說著失敬,身子卻是一動不動,莫說是給蘇柒若行禮了,就是起身她都懶得起。
蘇柒若嘴角揚起一抹嘲諷:“張三小姐好大的威風,見到本殿不行禮也便罷了,還在這裡謾罵皇室子女,你可真是不把我皇家放在眼裡啊!”
“叫本小姐給你行禮?哈哈……蘇柒若,你該不是這裡壞掉了吧?”
張雨蔓指著自己的腦袋嘲笑道,她連蘇頤珂都不放在眼裡,更不要說毫無背景的蘇柒若了。
蘇柒若麵兒上並無半分惱怒,她等得就是張雨蔓的口無遮攔。
“本殿素聞你張家的人在外假借五皇姐的名頭欺壓百姓,收受賄賂,結黨營私,如今瞧著你對本殿這態度,看來外頭所言非虛啊!”
“蘇柒若,你少血口噴人了,這些都是子虛烏有的事情,你堂堂皇女竟敢汙蔑我張家。”
張雨蔓即便醉了,也知道蘇柒若口中的那幾條罪狀是什麼意思,若是她應下,那可是抄家滅門的死罪。
“怎麼?這會子承認承認本殿是皇女了?你剛才口口聲聲罵本殿和八皇姐的時候,怕是忘了自己是什麼身份了吧?”
蘇柒若說著,走上前去將張雨蔓的桌子掀翻在地,酒水和菜肴撒的到處都是,還有不少濺在了張雨蔓的衣衫上。
張雨蔓眸子一紅,再加上多喝了幾杯酒,此時也顧不得麵前的人是誰了,抬手就朝蘇柒若打去。
身後的侍女想要去攔張雨蔓,蘇柒若身後的元日和元月就衝了上去,直接與那侍女打了起來。
蘇柒若見狀,也不再隱忍,直接將醉得連站都站不穩的張雨蔓狠狠垂了一頓,要了她半條命去。
看著被打暈過去的侍女和躺在那裡半死不活的張雨蔓,蘇柒若輕哼一聲,隨即扯亂了自己的頭發和衣裳,又不知從哪兒弄出來的一瓶紅色的東西抹在臉上。
元日和元月見主子如此,也模仿著蘇柒若的樣子給自己裝扮一番,然後主仆三人推門走了出去。
還不等跨出門檻,蘇柒若便栽到在地,醉仙樓的掌櫃的急忙叫人去報官,不一會兒就有官府的人過來,身後還跟著八皇女府的管事。
“這是怎麼回事?”
“小的也不知啊!好像是那張家三小姐喝醉了和九殿下打起來了……”
那掌櫃的嚇得臉都白了,她也不知道自己怎麼那麼倒黴,就攤上了這麼一件事兒。
這兩個小祖宗哪個也不是她能夠惹得起的啊!
那老管事臉色立馬難看了幾分,對著官府的人抱拳道:“我家殿下最是疼愛九殿下,若是知道九殿下被張三小姐打了,一定會過問此事,還望大人能夠明察。”
那人差點兒給老管事跪下,這一個是權勢滔天的張府,一個八殿下和九殿下,她們哪個也不敢得罪啊!
但老管家這一句話顯然是將罪名扣在了張雨蔓頭上,周圍看熱鬨的人第一印象也是張家三小姐打了九殿下。
事關皇女和張家,此事最終還是鬨到了皇上那裡。
太女連夜命人將張雨蔓和蘇柒若送進了宮裡,本還覺得是擾了她清淨的皇上看著自己的女兒被人打成那樣,瞬間來了脾氣。
“德來,去把張自開那個老東西給朕找來,朕倒是要問問她是怎麼教養女兒的,竟敢將朕的女兒打成這般!”
若挨打的人不是蘇柒若,皇上或許還不會這麼生氣,可偏偏跪在那裡滿身狼狽的蘇柒若叫她想起了她們初見時的情景。
本就對蘇柒若有愧的皇上哪裡還能管得了此事因何而起,打了她的女兒就是以下犯上。
德來領命出去,太女才上前勸慰道:“母皇息怒,九皇妹年歲小,小孩子心性,與人爭執幾句打鬨幾下也情有可原。”
跪在地上的張雨蔓此時明顯已經醒了酒,她沒想到自己竟然將九皇女給打了。
她平日裡固然看不上八皇女和九皇女,卻也沒大膽到會朝她們動手。
看皇上的意思這次她是逃不過一劫了,想到這裡,張雨蔓渾身都跟著發起抖來。
看蘇柒若那樣子分明還是找人包紮過了,隻是臉上的傷和身上的狼狽還是叫皇上氣紅了眼睛。
“母皇,九皇妹身上還有傷,不妨您先叫她起來?”
太女試探地說了一句,在她眼裡這個九皇妹一向老實內斂,怎麼會與張雨蔓這個混不吝的打起來呢?
所以不用問緣由,太女就認定了此事一定是張雨蔓惹了蘇柒若。
皇上看了一眼跪在那裡的兩人,自己的女兒雖說狼狽不堪,那張家的女兒也沒好到哪兒去。
本以為這個女兒是個老實的,就算挨了欺負也未必會還手,見她也不算吃虧,皇上的心裡才好受了些。
“老九,你起來說話,說說這是怎麼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