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若是有事,不妨先告訴我,我替你轉達。”
看在小姐夫的麵子上她也不能就這麼走了不是?
雲子青眼底劃過一抹失落,本想搖搖頭說沒什麼,又覺得自己不該就這麼放棄,再怎麼著這也是接近蘇柒若唯一的辦法了。
“隻是想找柒若姐姐問些事情,若是她不在,那便算了。”
雲子青故作一副可憐相兒,惹得陸子平的腳怎麼都挪不動步子了。
“公子可是想問有關小姐夫的事情?他現在過得很好,公子無需擔心。”
陸子平轉過身來,盯著雲子青的眸子問道。
她是越看這位公子越覺得他和雲子沐長得像,他們兩個肯定是親兄弟。
“小……小姐夫?”
雲子青疑惑地抬眸,有些不太確定陸子平口中的小姐夫是指誰。
“哦,就是雲子沐,柒若姐的夫郎,公子難道不是小姐夫的兄弟嗎?”
陸子平尷尬地撓了撓後腦勺,擔心是自己弄錯了。
雲子青垂著眸子點了點頭,長長的睫毛顫了顫,遮去他眼底的不甘。
他本也沒打算瞞著蘇柒若,他與雲子沐長得那麼像,蘇柒若怎麼都會懷疑的。
隻是任是雲子沐怎麼想也沒想到,蘇柒若不僅早就認出了他,還知道他的秉性為人,根本就不討喜。
“子沐他過的好就好……”
雲子青的聲音裡帶著幾分哽咽,陸子平一聽,還以為他是被人欺負了。
既然是小姐夫的兄弟,若是人家遇到了難事兒,她總該幫一把的。
“你……你是想找柒若姐幫忙嗎?要是有什麼我能幫得上忙的,公子儘管開口。”
雲子青眼眶忽然一紅,咬著唇沒有吭聲兒,不一會兒眼淚便大顆大顆地湧了出來,啪嗒啪嗒地往地上砸。
“公子,你……你彆哭啊!這……”
陸子平第一次與男人打交道,不知道怎麼哄人。
看著過路的人偶爾會朝這裡望過來,她便有些著急。
“公子若是有什麼話不妨到裡麵說,柒若姐是好人,要是公子有什麼需要,她一定會幫你的。”
在陸子平的盛情邀請和雲子青的半推半就之下,他終於如願踏進了酒樓,完成了自己的第一步——接近陸子平。
雲子青坐在椅子上,抽抽搭搭地將父親的偏心和要將自己“賣”給一個屠婦為夫的遭遇添油加醋地說給了陸子平聽,陸子平都忍不住跟著心疼。
這世上怎麼還有這樣的父親?
賣了家中的庶子們不說,如今為了女兒的前途,竟連親生兒子都要賣了。
“天底下怎麼還有這樣的父親?竟要賣了自己的親生兒子!”
陸子平憤怒地一拍桌子,兩隻眼睛瞪得滾圓。
“是我命不好,怨不得彆人。”
雲子青搖搖頭,抿著唇小聲道。
“那倒也未必,你瞧瞧我小姐夫,不也是被你父親給賣出去的嗎?後來遇見了我柒若姐,如今可被柒若姐當寶貝似的慣著呢!”
說到雲子沐,陸子平都有些妒忌他了,柒若姐對人家那可真是好,她都沒見過誰家的妻主待夫郎那麼寶貝過。
大生姐已經算得上是老實人了,可她對姐夫也沒有柒若姐那麼寵愛。
“柒若姐姐她待子沐很好嗎?”
雲子青攥著衣袖,輕聲問道。
“好,好的不得了!”
蘇柒若待雲子沐的好,那可真是沒的說。
看著陸子平講得唾沫星子亂飛,雲子青心底愈發難受起來。
他的命怎麼就那麼苦?連一個庶子都比不過!
“子沐他可真幸運。”
雲子青嘴角勾起一抹苦笑,指甲紮在手心裡,又痛又不想拔出。
“要說起來,小姐夫他……”
想到蘇柒若之前喝醉酒對雲子沐動過手的事情,陸子平又想說雲子沐也不是那麼的幸運,但眼前的人畢竟是雲子沐的親兄弟,她還是不要亂說話了。
“公子也莫要難過,待柒若姐明日來了我會將你的事情轉告她的,看看她有沒有什麼辦法。”
陸子平轉過話題,不再提雲子沐的事情,雲子青這才輕輕點了點頭。
不知二人又說了些什麼,看著外頭天快黑了,雲子青才告辭離開。
陸子平看著雲子青離去的背影,心底忽然一動,竟冒出了一個從未有過的想法。
蘇柒若提著肉回到家時,雲子沐正在和麵,聽到外麵有動靜,還把他嚇了一跳,小心翼翼地趴到門口去看。
“妻主,你今日怎麼回來的這麼早?”
看見來人是自家妻主,雲子沐忙支棱著胳膊迎了上去。
蘇柒若攬著雲子沐的身子將人帶到屋內,拍了拍身上沾著的雪花才去火爐子旁溫著的水裡洗了手。
“瞧著今兒要下雪,我便想早些回來,沒想到這才走到半路就飄起雪花了。”
雲子沐邊揉著麵邊笑著說道:“瑞雪兆豐年,明年咱們的莊稼還能有個好收成。”
蘇柒若蹲在雲子沐身邊烤著手,看著他才剛剛揉成形的麵,道:“這麼晚和麵怕是發不起來了……”
“這是給妻主擀麵條用的,不用發。”
“怎麼忽然想吃麵條了呢?”
“妻主,咱們家的雞今天下蛋了……”
雲子沐這才想起來要將自己的大喜事分享給蘇柒若,沾著麵的手指著櫃台上麵的兩個小雞蛋,激動得小臉兒通紅。
蘇柒若笑著看了一眼便收回目光,讚揚道:“我家子沐可真厲害!”
被妻主誇獎了的雲子沐渾身充滿了力量,揉起麵來也愈發有勁兒。
“正好我今兒買了兩條後腿,那大富姐又給送了塊豬肝,待會兒我去給你鹵了,切成片拌麵吃。”
“妻主,那張大富為何要給你送豬肝啊?”
雲子沐有些好奇,妻主也從來都不喜歡占人便宜,竟還收下了。
蘇柒若輕笑一聲,用烤熱乎的手捏了捏雲子沐的臉蛋兒,解釋道:“咱們家的酒樓明年開春不就開業了嗎?她這是想與咱們家做生意呢!”
“咦……你還總說那賣豬肉的張大富憨傻老實,我看她可精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