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間,絢麗的煙花照亮了大阪夜空,江源側頭看去,視線掠過庭院,假山和石牆,逐步攀升,最終迎上了夜幕中墜落的繽紛光景。“夜色美酒,倒彆有一番夏日風味啊。”鈴木史郎讚歎道,“估計是基德搞出來的,他的審美一向不錯。”“的確是美酒。”江源沒有否認這一點。毛利小五郎趴在桌麵呼呼大睡。此刻,三人正在鈴木家的料亭中休息,所謂料亭是指價格高昂,地點隱蔽的餐廳,除了招待客人朋友,這間料亭從不對外開放。室內沒有開燈,因此外麵的煙花格外矚目,木案旁邊散落著十數個酒瓶,其中大部分都進了某人的肚子,耐受力強體現在方方麵麵,就算自損一千,也能輕鬆乾倒毛利小五郎。江源抿了一口杯中的私釀清酒,口感清爽,果香鮮明,並無過多特點,可私釀把口感與香氣突出到了極致,以至於連他這個不怎麼常喝酒的人都印象深刻。見對方又喝完一瓶,鈴木史郎臉上第一次出現了溫和之外的表情,儘管細微,但江源依舊捕捉到了那縷肉痛。“抱歉。”鈴木史郎見年輕人臉上沒有任何歉意,反倒笑了笑,“沒關係,物儘其用而已,這些酒都是我自己釀造的,手法類似大吟釀,不過是在材料和工藝上下了點功夫。”江源頷首,這種沒有牌子,不考慮產量隻專注於私人飲用的酒水,根本不計成本,釀造者唯一在乎的就是品質。“事實上,您有些心疼。”鈴木史郎開了個玩笑,“如果你能放下起酒器我想會緩和一點。”江源往杯子裡倒入清澈的酒液,搖頭道,“如果酒水是為了招待客人,那麼即便再珍貴也不能違背招待的初衷,本末倒置這類事情不會發生在您身上。”“我就當作是稱讚了,所有情緒都有價值,偶爾心疼一次也沒什麼。”“有道理。”正當兩人閒聊的時候,大阪城陷入大麵積停電,緊急供電設備開始運轉。江源看了眼酒杯旁邊的回憶之卵,繼續和鈴木史郎閒聊。十幾分鐘,一群人推開門闖了進來,原本應該守在外麵的西野真人不停鞠躬。“江源哥哥,快給我看看你手裡的回憶之卵。”柯南焦急道。“喂,上杉,怪盜基德沒有來過吧。”服部平次連忙問。中森銀三回頭指揮警員們快速布防。“發生了什麼。”鈴木史郎問。“怪盜基德拿著回憶之卵在通天閣現身了,平次哥哥檢查過跟真的一模一樣,我們沒抓住他。”柯南回答。“對基德來說,可能仿造一個並不難,還可以賣給美術商。”鈴木史郎保持著冷靜,既然基德從來不殺人,那就沒什麼好緊張的。江源把回憶之卵拿在手上,平靜地問:“誰檢查的。”“我啊。”服部平次撓撓頭,“確實和真的一模一樣,基德很可能提前偷到了真的回憶之卵,然後放在通天閣上,這樣出現和收取也不算違諾,我們都忽略了對方會偷換概念。”“我確定真的回憶之卵一直在我視線裡。”江源說,“所以基德拿的是贗品,你們過來隻會暴露位置,甚至他就在你們當中,最大嫌疑人是服部平次。”“可你也有可能是假的啊。”服部平次不滿道。柯南悄悄離兩人遠了些,他很相信服部平次的劍道水平和偵探能力,因此在對方說‘糟了,快回去’的時候沒有猶豫,最關鍵的是當時基德確實和服部平次同時出現在眾人視線裡,並且有過交流。一直以來,基德都是單獨行動,這讓人忽略了對方有同夥的可能。露麵的基德由彆人扮演,真正的基德偽裝成服部平次,目的就是為了讓大家帶他找到真正的回憶之卵。“這種情況當然是親自驗證啊!”中森銀三上去扯服部平次的臉,出乎預料,並沒有假麵被撕下來。所有人呆呆地看著江源。差點被他騙過去了。柯南眉頭皺緊,開始迅速回憶整個過程。江源輕笑起來,側頭看向鈴木史郎,“會長,如果事情出現一個問題,參與者有我和其他人,那麼是誰錯了。”服部平次的樣貌和工藤新一神似,除卻膚色和發型外,隻需要簡單修繕細節即可,而工藤新一和基德根本是雙胞胎。基德假扮服部平次用不著換臉技術。“抓住他,他是怪盜基德。”中森銀三大喊。鈴木史郎怔住一瞬,緊接著不由得失笑,用隻能兩個人聽見的聲音說道:“當然是彆人的錯,雖然我現在也糊塗了,分不清你是真是假,但鈴木會長是不能錯的。”遇到‘錯誤’,要麼一開始就彆試,直接去請有能力的人解決,要麼就私底下改掉,反正認錯是絕不可能的,回憶之卵也擺在自己眼皮底下,難道要承認他被耍了嗎。溫和可以,無能不行。“所有人都站住。”十幾個警員站在原地,鈴木財團家主的威嚴在這一刻展露無遺。“他是……”中森銀三急的麵目猙獰。“我的東西,我說了算。”鈴木史郎溫和地打斷。“基德是罪犯。”服部平次眯著眼說。“你可以去找證據,但在找到之前,不要打擾我的客人。”鈴木史郎笑了笑,“就算你父親來,回答也一樣。”西野真人默默走到會長身邊。場麵陷入僵持。江源朝庭院裡走去。“真是麻煩,明明是你扯一下臉就能證明的事情,虧我後麵還準備那麼多。”黑羽快鬥抹掉臉上的凝固塗料變成怪盜基德的樣子。“合理,但我憑什麼要去自證。”江源頭也不回,有錯他也不認,這點他跟鈴木史郎一樣。“服部怎麼樣了。”柯南大聲問。“睡著了,畢竟他對身邊的那個小姑娘毫無防備嘛,現在兩人正抱在一起呢,感謝我吧。”基德雙手插著兜也朝庭院走去。“給我站……”中森銀三話還沒說完,滾滾煙霧彌漫整個房間。“可惡。”視線受阻使得柯南無法用麻醉針和足球瞄準目標,等他追出去兩人已經消失不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