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霍北宵腿長,沒兩步便追上了薑喬喬。
隻是他張了張嘴,卻也不知道該跟薑喬喬說什麼。
薑喬喬心裡憋著一股悶氣。
她清楚她跟霍北宵不是真正的夫妻,霍北宵的錢願意給誰,願意怎麼花都跟她沒關係。
但是霍北宵剛才給薑怡然那五塊錢,還說什麼鴨子就當是他們買的的話,無疑是在打她的臉。
兩人一路無言的回到家屬院兒。
這時候,正是午飯後,大家都在午休的時候。
天氣太熱,在屋裡也睡不著。
家屬院兒的閒人們都拿著大蒲扇聚集在院兒裡的大榕樹下乘涼。
薑喬喬家隔壁的趙大娘也在其中。
見薑喬喬和霍北宵兩口子一前一後的回來,兩人的臉色還都不好看。
趙大娘立即來了興致。
“你們瞧見那兩口子的臉色沒?嘖嘖,難看成這樣,該不會是薑喬喬外頭養漢子被霍工抓了吧?”
“不能吧,真要是那啥被抓了,霍工還能要她?還能讓她就這麼回來?”
“這也不好剛結婚就離婚吧!要是剛結了就離,那豈不是讓大家都知道他被戴綠帽了。”趙大娘篤定說道。
有人覺得很有道理。
也有聽不下去的人提醒道:“趙大娘,這種沒依據的事情,您少說些,讓人聽到了,又該鬨了。”
趙大娘頓時挺了挺胸脯,硬氣道:“我咋沒依據?你看她早上出去的時候,那蛇皮袋裝得鼓鼓囊囊的。剛才霍工拿回來那蛇皮袋還有個啥?空空的,毛都沒一根!”
“我今天都跟食品廠那邊的人打聽了,她今天壓根兒沒回娘家。那麼多東西,又沒拿回娘家,不是拿去養漢子了,是什麼?”
趙大娘理直氣壯,剛才還想勸阻她的人也不說話了。
*
“你生氣了?”
霍北宵跟著薑喬喬進門後,終於說出了這一路以來的第一句話。
薑喬喬心裡的那股火氣也憋不住了。
回頭看著霍北宵,“你有錢,你願意怎麼花,願意給誰花,那都是你的事,跟我沒關係!我麻煩你,你下次想幫你的心上人的時候,彆帶上我,我跟她關係不好!我不想幫她!”
她跟霍北宵沒什麼親密關係。
她沒資格管他,但霍北宵也沒資格打著她的旗號去扶貧薑怡然。
霍北宵眼神有些複雜的看著薑喬喬。
他微微張了張嘴,想要解釋。
可最終也沒說出半句解釋的話來,隻說道:“對不起,我以後會注意的。”
“對不起有用的話,還拿警察來乾什麼?”
薑喬喬忍不住嘀咕一聲,卻終究沒辦法再跟態度這麼好的霍北宵鬨什麼。
畢竟他們關係擺在那兒呢,而且人家也道歉了。
擺攤累了一上午。
天氣又熱,薑喬喬心情不好,沒什麼心思做中午飯。
霍北宵自覺的拿了飯盒去廠裡食堂打了兩盒飯回來。
食堂的大鍋飯沒什麼味道可言,但能填飽肚子。
吃過午飯後,霍北宵又去廠裡上班去了。
薑喬喬休息了一下,這才把她今天賺的錢都拿出來。
踩腳褲十六一條,十條就是一百六十塊。
碎花襯衣十八一件,十件就是一百八十塊。
加起來三百四十塊。
她昨天進貨花了四百五十塊,這才擺攤第一天,就已經回本一大半了。
薑喬喬抑鬱的心情頓時一掃而空。
看來賣衣服這條路是選對了,她成為富婆的萬裡長征路的第一步邁踏實了。
中午沒好好吃飯,晚上薑喬喬決定好好犒勞一下自己。
她又去市場上轉了一圈。
恰好有村民打到野豬,弄了肉來賣。
這個年代的人肚子裡缺油水,肥肉早就被一搶而空。
剩下一些豬尾巴,豬腳,豬下水這些邊角料,還有兩大塊瘦肉。
薑喬喬花了二十來塊錢,把這些全都買了下來。
她已經想好了,豬尾巴、豬下水做成鹵味,豬腳燉黃豆,瘦肉就做成豬肉脯,她平時用來當零嘴兒。
她之前在薑家的時候,不僅家務活兒全包,吃飯還隻能吃薑家人吃剩的殘羹剩飯,以至於身體嚴重營養不良,還勞累過度。
上輩子她在薑家勞累之後,去到秦家也是勞心勞力,還饑一頓飽一頓,以至於留下難以調理的病根兒。
最後懷孕的時候,由於身體素質太差,她懷孕三次,卻一個孩子都沒能保住。
到了秦海洋給她辦四十歲生日宴的時候,她的身體其實已經被掏空,就算薑怡然不聯合薑家人將她謀殺碎屍,她也活不了多久了。
更何況,秦海洋給她辦那麼隆重的生日宴,其實是準備在她的生日宴上以她沒有孩子為由,逼迫她認下他在外麵的私生子的。
想到前世種種,薑喬喬隻覺得像是吞了蒼蠅一樣的惡心。
這輩子,她算是想明白了。
不管跟霍北宵搭夥的日子能不能過下去,她最重要的,都是要保養好自己的身體。
隻有身體好了,她才能成為一個快樂的富婆。
薑喬喬知道大院兒裡人多眼雜。
所以,她在把東西提進大院兒之前,先多套了兩層蛇皮袋。
饒是這樣,她進大院兒的時候,還是引起了人的注意。
“霍工家的,你早上搬一蛇皮袋出去,現在又搬這麼大一蛇皮袋回來,到底搬的啥啊?”
薑喬喬笑笑,“沒啥,就是撿的一些紙板什麼的廢品。”
“那你早上拿出去的也是那些廢品?”有人好奇問道。
“是啊,早上拿到廢品站去賣嘛!”
薑喬喬笑眯眯的話音剛落,大榕樹下那些吹閒篇兒的人都交換了一個眼神。
眼神裡多少都有些嫌棄。
這年頭,能住進家屬院兒的,那可都是端著鐵飯碗的,誰去乾撿垃圾賣這樣丟臉的事情啊?
薑喬喬嫁的還是廠裡的一級鉗工,還是廠長的兒媳婦呢!
簡直就是丟霍家的人。
薑喬喬可不管這些人怎麼想。
她搬著那些肉就回家了。
她先把豬尾巴、豬腳和豬下水處理乾淨了,起了鹵水,把豬尾巴、豬下水下鍋鹵著。
然後把瘦肉拿出來處理了,做豬肉脯。
家裡燒的是煤球,薑喬喬怕中毒,煮這些東西的時候,也不敢關門窗。
很快,鹵肉的香味兒就飄了出去。
雖然家屬院兒裡這些人家在縣城來說,已經算日子過得好的了,但也頂多一個月吃一次肉。
有些孩子多的家庭,甚至兩三個月,半年才能吃一次肉。
肉香味瞬間就勾起了家屬院兒裡這些人肚子裡的饞蟲。
離薑喬喬家遠的人家倒還好,聞到香味,吞兩口口水,忍一忍也就過去了。
可趙大娘家就在薑喬喬家隔壁,那香味就如同是魔法攻擊一樣,無孔不入的往趙大娘的鼻子裡鑽。
趙大娘本來是在床上躺著休息的。
這會兒徹底躺不住了。
她轉了轉眼珠子,一骨碌爬了起來。
拿了一個大海碗,帶著一臉黃鼠狼的笑容,就探頭進了薑喬喬家。
“霍工家的,煮肉呢!哎喲,我前兩天去看醫生的時候,醫生還說我這身子骨兒虛,要多吃點肉補補。我看你今天這肉也煮得挺多的,你勻點給大娘,等我家啥時候買肉了,大娘還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