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
秦雪此時臉色有些呆滯的看向李長江。
接著,她雙眼一番,接著整個人都癱軟在了李長江身上,昏迷了過去。
“小雪,小雪?!
……
醫院。
秦念念此時坐在輪椅上麵,望著依舊處於昏迷不醒狀態的秦悠悅以及秦母,她的心情格外沉重。
“秦小姐,乾脆你也去休息一下吧!”
龔藝此時也開口說道。
他是孫芷若特地派過來照顧秦念念的。
“不用。”
秦念念輕輕搖頭,接著她眼角餘光正好看到了病房的窗戶。
這時候,天色已經漸漸暗淡下來了。
病房裡麵的燈火卻是通明。
窗戶裡麵的情況折射出自己臉上緊繃的模樣。
她幾乎就是下意識將自己的目光收回來,前幾個小時好不容易她才放下來的情緒,這一會兒結果再次湧上了心頭。
“我現在還不想休息。”
“我繼續在這裡等一會兒吧,讓我一個人待會。”
秦雪的聲音逐漸變得有些哽咽起來了。
她現在幾乎隻要一閉上眼睛,腦海裡就會不由自主出現自己將繃帶拆下來後,露出那猙獰恐怖的臉頰。
“行吧。”
龔藝點點頭。
他也能理解秦念念現在這種心情,也沒有過多勸解。
他百無聊賴的跟在一旁玩著手機打發著時間,一抬頭恰好看到了原本處於昏迷狀態的秦悠悅突然動了動。
難道是錯覺?
龔藝心中滿是疑惑,接著將目光一直落在秦悠悅的身上。
不一會兒,他發現,秦悠悅真的又動了幾下。
儘管身體浮動的頻率很小,但依舊沒有逃過龔藝的法眼!
“你四姐似乎要醒過來了。”
龔藝一邊說著,一邊連忙推著秦念念走了上去。
“四姐…”
秦念念此時也顧不得自己的事兒,急忙開口呼喚了幾聲。
然而,躺在病床上的秦悠悅依舊沒有任何回應,不過她像是聽到了呼喚一般,身體上的動作比起剛剛要大上一些。
“快,快幫忙給我打電話讓我三姐過來。”
秦念念此時著急的喊道。
接著,她伸手緊握著秦悠悅的手掌,說道:“四姐,你是不是能聽到我說話了?”
‘四姐,你快醒過來吧,就當我求求你了。’
隻聽到話音落下,秦悠悅的眼皮仿佛輕輕顫抖了幾下,那要醒來的預兆愈發明顯了。
過了幾分鐘。
在秦念念緊張的注視中,昏迷的秦悠悅漸漸睜開雙眼。
她此時感覺自己就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無比艱難的睜開了沉重的眼皮,臉上滿是迷茫之色。
“四姐,太好了,你終於醒過來了!”
秦念念見到這一幕後頓時喜極而泣。
就連聲音都變得不自覺顫抖了起來。
秦悠悅在聽到這道熟悉的聲音後,逐漸恢複了神誌。
接著她一轉頭,就看到了半邊臉全都綁上了紗布的秦念念。
不由一愣。
她張張嘴,想要說什麼,但下一秒臉色猛地一變。
“四姐,你這是怎麼了?!”
秦念念立馬察覺到了秦悠悅此時的情況,急忙說道:“你是不是身上還有哪裡疼?”
“當時醫生說,你身上有多出骨折,你現在還是不要亂動了,就安心躺在床上休息幾天吧!”
然而,秦悠悅對她的回應卻是用力的拍打了一下秦念念手背,接著又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喉嚨。
秦悠悅目光驚恐的發出一陣‘嗚咽’的怪異聲音。
“四姐你這是怎麼了?”
秦念念先是一愣,接著很快就意識到了不對勁,眼神立馬變得無比慌亂:“四姐,你是不是現在說不出話了?”
“嗚嗚。”
秦悠悅無比艱難的發出一道聲音,接著用力的點點頭。
秦悠悅此刻接近崩潰,她用力去摸著自己脖頸,甚至都要用手去扣自己的嗓子眼,想要解決眼前這種情況。
“為什麼,為什麼會這樣啊?”
秦念念眼睛瞬間紅了起來,她著急的將目光看向剛剛打完電話的龔藝,說道:“快,幫我喊醫生過來。”
龔藝剛打完電話,沒注意剛才兩人的情況,突然聽到這話,有些懵。
人不是已經醒過來了嘛,而且看著好端端的。
雖然龔藝心中很是疑惑,但看到秦念念那焦急的模樣,也沒有多問直接轉頭跑出病房了。
不一會兒,有幾名醫生走進了病房之中。
與此同時,在醫院附近一家賓館內休息的秦靈此刻也趕了過來。
在知道了秦悠悅現在的情況之後,整個人都不由踉蹌了幾步。
這讓她本就沒有休息好導致無比憔悴的麵容,變得更是蒼白不已。
“醫生,到底怎麼樣了?”
“為什麼我四姐現在說不出話來?”
秦念念在一旁,焦急的詢問道。
“我估計這應當是因為腦部受創所以導致了語言中樞出現了損傷,具體是什麼情況還需要做進一步的調查才行!”
一名白衣大褂的醫生沉聲回道。
“那醫生,我四姐還有沒有機會康複啊?”
“醫生,求您了,一定要救救我四姐!”
“這個我也說不準的,要看一會兒的檢查結果。”
“而且,這樣的病例其實出現過許多,通常來說,都是有很大希望能夠恢複。”
“醫生,真的嗎?”
“真有機會恢複嗎?”
“是的,我儘管給患者安排一下相關的檢查吧,這幾天就得麻煩你們讓患者多保持充足的休息與睡眠,其他的事情也不用太過擔心了。”
醫生說完這些後,又對門口的幾名護士交代了一下,接著轉身離開了病房。
“四姐,你剛剛聽到了嗎?”
‘醫生說你有很大希望是能恢複的!所以不要太悲觀了,我們得振作起來!’
秦念念伸手緊握著秦悠悅的手掌,臉上艱難的擠出一抹笑容。
但她那笑容裡卻藏不住濃烈的悲慟之意。
“……”
秦悠悅此時並沒有回話,當然她也開不了口。
她心裡也清楚,剛剛醫生說的那些,其實就是對患者最常見的一番安慰而已。
像自己這種都波及了大腦損傷的病,想要治療哪有這麼容易啊。
或許……
自己以後都無法再開口了。
可自己身為律師,卻不能開口。
這是怎樣可笑與諷刺?
莫非這就是自己這些年來做錯事的報應麼?
一想到這,秦悠悅不由捏緊了蓋在身上的被褥,臉上滿是痛苦之色。
她低著頭止不住慟哭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