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銘並不明白被父母疼愛關心是一種什麼樣的滋味,相反,他這些年遭受的創傷與苦痛,都是拜那些所謂的父母所賜。
最開始的養父母也好,後來秦家的生父母也罷。
他們從始至終都未曾給過自己半點所謂的關愛。
“過去的已經過去了,朝前看。”
柳文祥突然將手落在秦銘肩膀上,輕輕拍了拍。
秦銘的思緒也被拉回現實之中。
柳文祥似乎看出了秦銘心中之想,開口說道:“不要讓以前的那些經理,影響了現在的你。”
“他們不愛你,但這世界上總有人是愛你的。”
“叔叔也說了,不介意將你當成自己的孩子來對待。”
“以後你要是有什麼需要,都儘管跟叔叔說就好了,不用客氣。”
聽到這話,秦銘心中一暖。
雖然這些話隻是口頭上的安慰,但對於秦銘來說卻是已經足夠了。
“柳叔,謝謝你。”
秦銘深吸一口氣後,開口說道。
“我不才說了麼,跟我沒必要這樣客氣。”
柳文祥輕輕擺擺手,從秦銘的目光中,他能看出秦銘的想法。
他心中不由歎息了一聲。
在之前十多年裡,他一直都覺得,這世界上恐怕再也找不到一個比自己還更不負責的父親了。
直到他知曉了秦家的這些事跡之後。
他也算是開了眼。
“行了就先不聊這些了。”
“我們該談談正經事兒了。”
柳文祥仿佛不想繼續保持這悲傷的氛圍,於是乎主動將話題轉移。
秦銘微微一愣。
他剛剛一直都覺得,對方叫自己上車談談,應當就是專門要談晚瑤姐的事情。
“我聽說,你專門做了一個短視頻賬號是嗎?”
“而且你做這些的初衷,是想要對秦家打擊報複對不對?”
“是的。”
“儘管我不是很清楚你到底打算什麼時候開始正式報複秦家,但我認為,你要是真想報複秦家的話,那現在就是最好的時機。”
柳文祥一邊說著,一邊取出一份文件夾。
“最近關於秦家內發生的一些事情,你應該也已經知道個七七八八了。”
“隻要你將那些東西放出來,憑借你賬號目前的熱度,我再幫你宣傳一下,絕對能讓秦家整個生意都陷入到劇烈的輿論漩渦之中。”
“等到那個時候,你要報複秦家的目的也就達到了。”
“不過,我想告訴你一件事。其實你這十多年裡,真正導致你人生如此悲慘的,並不僅僅是秦家。”
“還有最關鍵的一個人。”
秦銘問道:“慕雪萍嗎?”
“哦?你知道?你還知道些什麼?”
柳文祥聽到秦銘脫口而出這個名字,也感到有些驚訝。
“我知道的不是很多。”
秦銘開口說道:“我目前隻知道,秦安是秦國安跟那個女人偷情生下的私生子。”
“一開始,這女人應當是許家老二的媳婦。可秦國安給對方戴了一頂綠帽子,甚至後來還聯合那個毒婦將許家老二給害死了。”
柳文祥聽後微微一笑,道:“其實你知道的已經不算少了。”
“對了,我剛剛都差點忘記。你今天都和許大牛接觸過了,按照那孩子性格,估計將他知道的事情全都和你還有淩雲說了一遍吧。”
“不過,很多關於你的事情,其實許大牛以及他背後的許家都知道的不多。”
“就比如,當年將你抱走,虐待了你十五年的養父母,其實全都是慕雪萍一手策劃的。”
“其實你這些年遭受的所有苦痛與悲劇,其實都和這個毒婦有千絲萬縷的關係。”
“因此,我剛剛說的那些事兒的證據中就包含了關於慕雪萍的一點資料。”
“我已經讓人專門整理並且收集了出來,你先看看吧。”
柳文祥說完之後,將手中的文件袋交給了對方。
秦銘並未回話,隻是結果那份文件的手掌不斷顫抖著。
還不等拿出裡麵的那些資料,他的手指就已經將那份文件捏的緊皺起來,似乎要將文件扣出幾個窟窿。
過了一會兒,秦銘將手中的文件內容全都看完了。
隨後,他緩緩抬起頭,他臉上的表情此時早已變得扭曲異常。
“柳叔,你將這個信息告訴我,是想要讓我趁此機會,連帶著這個女人一同報複了是嗎?”
秦銘幾乎是咬牙切齒的開口說道,此時的他已經十分努力在克製自己情緒了。
要是能的話,秦銘現在恨不得將那個叫做慕雪萍的女人給當場活剮了。
“沒錯。”
柳文祥輕輕點頭,隨後觀察起了秦銘的表情與反應。
“我應該怎麼做,柳叔你能否給我一些建議?”
秦銘深吸一口氣,他能夠感受到對方眼中帶著幾分審訊般的目光。
雖然秦銘現在心中十分憤怒,但依舊保持有理智,很快想明白,柳文祥告訴自己這些,並且引導自己找慕雪萍報複。
肯定是有他的深意。
“慕雪萍她身後那個慕家是做生物科技的。”
“他們家族在這方麵放眼全國,也屬於頂級。”
“不過你也不要擔心,想報複慕雪萍隻需要跟你對付秦家時使用的手段一樣就好了。”
“曝光秦家的那些醜聞,對你做的一切時,你將牽扯到了慕雪萍的時候,我會幫助你的。”
“讓這火自然而然的燒到慕家去。”
“其實這些年裡,慕雪萍對你做的種種,對於慕家來說同樣有很大便利。”
“因此,慕家具有不可推卸的指責。”
“當然也就成為你要報複的首要目標之一。”
“並且慕家現如今跟慕雪萍之間的關係並不是很好。”
“你想要對慕家進行報複的話,從而讓慕家受到影響,慕雪萍自然而然會遭到慕家的責怪。”
“因此你的報複也能順理成章完成。”
柳文祥在說到這個時候,特地語氣微微一頓。
“在我給你的這份文件當中其中也包含了許多關於慕雪萍的一些黑料,因此你用不著擔心曝光會不會對她造成不了多大的影響。”
“當然了,最關鍵的選擇權還是在你身上,主要是得看你要做出什麼決定。”
聽到對方的話,秦銘眉頭不由緊皺起來。
他沉默了許久之後,然後將手中的文件緩緩放下。
“柳叔,你這應該是在考驗我吧?”
“嗯?你怎麼會這麼覺得呢?而且,我為什麼要考驗你呢?”
柳文祥那語氣似乎就像是在嘲笑秦銘有些自作多情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