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歲的波特卡斯·d·艾斯肩膀上扛著一個小袋子,靈活矯健地穿行在山間密林中。
隨著他的行進步伐,小袋子跟著一起不斷晃動,裡麵發出“叮叮”的金屬碰撞聲。
這個小袋子裡麵裝著的是一些紙鈔、硬幣——
它們是艾斯剛剛從不確定物終點站的黑惡勢力那裡,強行劫掠過來的“財寶”。
幾年之前。
哥亞王國的王公貴族們喪心病狂地縱火焚燒了整個不確定物終點站,差一點就完全摧毀了那裡。
但是幾年時間過去。
因為哥亞王國依舊在延續著之前的統治規則——強行驅逐不被需要的國民和物品,以保證整個國家的“美麗”與“純潔”。
這些被國家舍棄的人民和物品,沒有其餘可以生活的地方,隻能夠再次彙聚到了不確定物終點站。
隨著被哥亞王國拋棄的人民和物品的數量不斷增多。
之前在大火中化為灰燼的不確定物終點站,又重新建立了起來。
艾斯扛著他剛剛劫掠獲得的財寶,來到他的個人藏寶地。
他將容易受潮、損毀的紙幣一張一張抽出、抹平,單獨放在一個寶箱裡麵裝好,其餘的硬幣則是胡亂堆放在一塊兒。
寶箱體積不大,但卻是艾斯在這些年裡通過劫掠積攢下來的“家產”。
如無意外狀況發生。
艾斯將會使用這些錢,去買一艘足夠他單人航行的小船,然後正式開始他的海賊生涯。
小時候。
艾斯還會考慮許許多多的問題。
比如他從未見過麵的“父親”與“母親”;
比如風車村的普通人們對於“海賊王”的看法;
比如他——海賊王之子——的降臨,對於這個世界來說到底是不是好事;
再比如他的將來的人生道路要怎麼行走,是跟隨父親的步伐,還是跟隨“爺爺”的理念……
但是在長大之後,這些小小的問題已經不被艾斯在乎了。
或者說,這些問題已經隱藏在艾斯的內心深處,不會再輕易表露出來。
他現在的想法就隻有一個——
成年,出海,當海賊!
然後讓世界聽見波特卡斯·d·艾斯的名字!
艾斯將自己的所有財富迅速清點了一遍,確認沒有錯漏,然後又把每一個裝著財寶的箱子藏好。
緊接著,他像是猴子一樣伶俐地翻越到最近的一棵大樹的樹冠頂端。
這裡是科爾波山的高峰附近。
艾斯在大樹的枝乾上坐好,俯瞰著下方的海盜灣。
在不確定物終點站與科爾波山的腳下,有一座小小的港灣。
曾經的藍寶石海賊團的海賊船就曾停泊在這裡。
隨著年歲的不斷增長,艾斯經常會來到這裡,俯瞰海盜灣的景象。
他幻想著如果有朝一日,自己也揚帆出海,到時候會是怎樣的情景……
就在艾斯一如往日地欣賞著海盜灣的景象的時候。
遠方天際之上忽然出現了一個白點。
艾斯下意識地抬起右手,搭在雙眼上方,想要看清楚那個白點的長相。
在艾斯的眼中,白點不斷放大,直至顯露真容。
那是一頭仿佛像是從神話傳說中飛出的白色巨龍。
“龍?”
艾斯驚愕地瞪大雙眼,看著天空中自由翱翔的那頭白色巨龍。
“大海上竟然真的有龍啊!”
作為海賊王的兒子,又被海軍英雄收養,艾斯從“爺爺”那裡聽說過不少傳說故事。
但是從小到大,艾斯一直都生活在這座科爾波山上。
他對山裡的一草一木都非常熟悉。
可是這裡始終是東海。
“最弱”的東海。
艾斯從爺爺那裡聽說過不少仿佛神話傳說般的故事。
但是那些神話傳說裡的“主人公”們,艾斯一個都沒見到。
至於爺爺?
艾斯非常感激爺爺能夠收養自己,但是“尊重”?
他很難尊重那個平常根本不著調,而且一直想要阻止他出海做海賊的糟老頭子……
艾斯更難相信爺爺會是世人敬仰的“海軍英雄”。
此時出現在天際之上的白龍。
像是一團烈焰,直接點燃了艾斯心中對大海的憧憬。
他也好想自由自在地航行在大海上啊……
艾斯一邊仰望著天空中的白龍,一邊憧憬著他將來的海賊生涯。
但隨著時間的不斷流逝。
艾斯的神情從最初的驚訝,到之後的懵懂,然後又是凝重。
那頭白龍,怎麼好像在往這邊飛?
呼呼——
青眼白龍飛向科爾波山,那雙巨大無比的龍翼輕輕揮動,便給下方的山林帶來一陣強勁風暴。
艾斯的左手緊緊摟住旁邊的樹木主乾,這才避免被這陣忽如其來的強風從樹上吹落下來。
“龍!”
艾斯的右手擋在眼前,雙眼透過手指的縫隙看向那頭從天而降、落到地上的青眼白龍。
“那個人是誰?”
還不等艾斯看清那人的長相。
那頭體型龐大無比的青眼白龍,像是一團水一樣直接“溶”入了大地之中。
一個艾斯從未見過的陌生男人,出現在青眼白龍剛剛所站立的位置。
就仿佛剛才的那頭巨龍,是這個男人變成的一樣。
如果不是因為周圍還殘存著風暴襲擊後造成的狼藉景象。
艾斯都要以為剛剛的那頭白龍是他的幻覺了……
‘這難道就是爺爺之前說過的……惡魔果實能力者嗎?’
就在艾斯的腦海中剛剛閃過這個念頭的時候。
下方大地上的男人忽然抬起右手,對他揮了揮。
“波特卡斯·d·艾斯?我是彭格列·施托姆!”
施托姆的臉上掛著笑容,他看著站在樹梢之上的波特卡斯·d·艾斯,開門見山道。
“你要不要跟我一起,把這個世界鬨個天翻地覆?”
“世界?哈?”
艾斯站在樹枝上,居高臨下地俯視著下方的男人。
哪怕對方剛剛騎龍降臨時的場景,給他的心中造成了不小的震撼。
但是他可沒有給彆人當船員的愛好。
艾斯盯著下方那個陌生的男人,發出一道冷笑。
“你是誰啊?給我走開!
“這裡是我的地盤!”
“這裡不是你的地盤,也不會是你的歸宿。”
施托姆心念微動,【黏土果實】的【覺醒】之力瞬間湧出。
艾斯所站立的那一棵大樹當即被【黏土果實】的力量同化成一棵“黏土之樹”。
堅硬的樹枝瞬間轉變成鬆軟的黏土。
艾斯一個不慎,直接從樹冠上掉落下來,重重地砸在了地麵上。
但是此時的大地也被【黏土果實】的力量徹底同化,變成柔軟的黏土。
艾斯砸中地麵,卻沒有受到絲毫傷害,隻是有些受驚。
黏土好似浪潮一樣將艾斯送到了施托姆的麵前來。
“大海,才是你的歸宿,波特卡斯·d·艾斯。”
說到這裡,施托姆頓了頓,平靜無比地說出了對方的真正名字。
“又或者說,哥爾·d·艾斯。”
聽到這個名字的那一刹那。
艾斯的瞳孔瞬間劇烈收縮成針紮一點。
麵前這個騎著白龍的男人,竟然知道他的真正身份!
被陌生人攔路邀請的不屑,從高空中墜落的驚惶,再被人戳穿真正身份的訝然……
種種複雜情緒混合在一起,像是一團火,點燃了本就非常敏感的艾斯的心。
“你這家夥!”
艾斯顧不得麵前人的身份,他揮動拳頭,就想要對麵前的男人的臉頰砸去。
“你以為你是誰啊!?”
艾斯自以為勢大力沉的拳頭。
在施托姆看來就像是軟綿綿、慢吞吞的棉花。
他連抵擋對方的拳頭的想法都沒有。
在艾斯的拳頭即將落在施托姆的身上的那一刻。
施托姆雙手一張,整個人朝著後方倒去。
大地瞬間塑造出一張巨大鬆軟的黏土床。
施托姆仰麵躺倒在黏土床上,輕鬆寫意地避開了艾斯的拳頭攻擊。
“哈~”
施托姆打了個大大的哈欠。
緊接著,又是一團黏土從地麵上升起,它的外形不斷發生變化。
須臾之間。
這團黏土就變成了蜥蜴之王·哈納夫達的形狀。
蜥蜴之王那五米有餘的身高,站在艾斯的身前,就像是一個小巨人一樣。
“既然想要打架,那伱就先跟他打一會兒吧。”
施托姆對蜥蜴之王的黏土人下了個指令,後者立刻行動起來,朝著艾斯走去。
“我實在沒有興趣跟小孩子玩過家家。”
小孩子……過家家……
艾斯的額頭上瞬間暴起幾條青筋。
剛剛這個自稱是“彭格列·施托姆”的男人的躲避攻擊的方式,就已經足夠讓他感覺惱火了。
結果沒想到對方惹人生氣的本事……真是一套接一套的!
艾斯看著迎麵走來的蜥蜴之王,再一次攥緊了拳頭。
我怎麼會輸給這種傻大個?
艾斯怒吼一聲,快步衝上前去,施展出他在科爾波山裡鍛煉出來的一身本領。
一拳,一腳,一膝,一肘……
艾斯拿出了十八般武藝,他的攻擊如同狂風暴雨一般落在蜥蜴之王的身體上,“咚咚咚”的沉悶聲響個不停。
然而。
理想很豐滿,現實很骨感。
艾斯用儘全力,毆打了蜥蜴之王近乎半個小時的時間。
他的拳頭都快要磨破皮了。
蜥蜴之王卻仍然沒有一絲一毫的變化。
艾斯的攻擊,對於蜥蜴之王而言根本沒有半點效果。
咚!
艾斯又是狠狠一拳打在了蜥蜴之王的身上。
這一拳,終於在蜥蜴之王的身上留下了一些殷紅的血液。
但那不是蜥蜴之王的血。
而是艾斯的血。
“打累了沒有?我現在要去吃飯了。”
小憩了半小時,施托姆睜開雙眼,懶洋洋地看著還在和黏土較勁兒的艾斯。
“你是跟我一起去吃飯,還是繼續在這裡和黏土娃娃較勁?”
咚!
艾斯又是一拳轟在蜥蜴之王的身上,但這隻是讓他的拳頭傷勢加重了不少。
事已至此,先吃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