施托姆就像是貫穿岩石的水滴,光明正大地“潛行”進入沙鱷魚的真正大本營中。
相比較於雨宴金字塔那富麗堂皇的外表,金字塔內部的裝潢的奢華程度也不遑多讓。
施托姆漫步在雨宴金字塔那寬敞明亮的過道上。
他的眼中閃爍著灼灼紅光,全程開啟的【見聞色霸氣】牢牢鎖定目標對象。
他正在朝著雨宴金字塔中最強大的那股“聲音”不斷靠近過去。
而在施托姆朝著目標對象移動的時候。
對方似乎也察覺到了他的靠近,開始迅速移動起來,不斷改變自身位置。
‘有點意思,是已經發現了我的靠近?’
施托姆抬眼看向周圍。
在推進城那種極端環境下鍛煉過一段時間的他,有把握找出周圍活動的所有監控電話蟲。
但是在剛剛經過的道路上,施托姆沒有發現任何監視電話蟲的影子。
有的僅僅隻是幾片散落在視線盲區中的……
花瓣?
施托姆微微眯了眯眼睛,心頭浮現出了一個嫌疑對象。
他繼續邁步向前走去,那股“聲音”就在不遠處了!
幾分鐘後。
施托姆剛剛經過一個過道轉角。
就在這時。
他的視線與轉角後方的某個人的視線發生了短暫接觸。
後者正將雙手交叉放置在胸前,在看到施托姆的那一瞬,她毫不猶豫地發動了自身能力。
“旋轉之花!”
無需任何媒介,惡魔果實之力隔空襲來。
隻見施托姆的肩膀上瞬間生長出了兩條纖細苗條的人類胳膊。
這兩條胳膊彼此纏繞、交疊在一起,一左一右地摟住了施托姆的脖頸。
施托姆仿佛也被這忽如其來的變化給驚嚇住了,他愣在原地,一動不動。
在能力者的操縱下,兩條胳膊猛然用力,默契朝著同一個方向重重一擰。
哢嚓!
就像是從蘋果樹上摘下一顆成熟的紅蘋果一樣。
施托姆的腦袋被這兩條胳膊給直接摘了下來!
“呼……”
始作俑者看著施托姆被輕易摘下的頭顱,忍不住向前邁出一步。
“成功了?”
“真可惜,還差一點。”
幽魂般的聲音在能力者的身後響起。
施托姆不知何時出現在了對方的身後。
他抬起右手,白色黏土洶湧而出,如同章魚觸手一樣將這名能力者瞬間捆綁起來。
施托姆的能力發動速度之快,對方根本反應不及。
僅僅隻是眨眼的功夫,她就淪為了施托姆的階下囚。
“剛剛那是【超人係·花花果實】的能力吧?”
施托姆的聲音再一次響起。
“所以,你是懸賞金額7900萬貝利的‘惡魔之子’。
“妮可·羅賓?”
被敵人直接辨認出了身份,妮可·羅賓的瞳孔瞬間收縮成針紮一點。
她不知道對方什麼時候出現在自己身後的。
但是前方那個被摘下了腦袋的那個人……
妮可·羅賓定睛一看。
那個人,還有他的腦袋,竟然不知何時變成了兩團黏土!
砰!
忽然之間,巨力襲來。
妮可·羅賓隻覺得脖頸一痛,頸動脈竇遭受重擊,強烈的暈眩感迫使她瞬間昏迷過去。
站在她身後的施托姆,則保持著剛剛揮動手刀的姿勢,任由妮可·羅賓跌倒在地。
【白銀獎杯:妮可·羅賓】
【獎杯星級:★★★】
“啊啦啦……”
施托姆看著地板上暈厥不醒的惡魔之子,模仿起自家頂頭上司的口頭禪。
“妮可·羅賓現在已經加入沙鱷魚的麾下了嗎?”
施托姆從懷中取出了電話蟲,遲疑著要不要打給青雉。
他可是知道青雉對這位“惡魔之子”擁有怎樣複雜的情感。
青雉之所以會從一個信奉“燃燒的正義”的熱血海軍,轉變成信奉“懶散的正義”的工資小偷。
就是因為十幾年前的“奧哈拉事件”!
在“奧哈拉事件”當中。
青雉親眼目睹了赤犬炮轟平民們搭乘的避難船,第一次對“正義”產生了懷疑。
原本應該是負責執行“奧哈拉屠魔令”的海軍精英中將,完全沒有按照世界政府的命令來行動。
在炮轟避難船事件發生之後。
青雉不僅保護下了妨礙自身任務的好友兼海軍本部中將哈古瓦爾·d·薩烏羅。
而且還放走了奧哈拉事件的唯一幸存者——惡魔之子妮可·羅賓。
儘管在之後的這十幾年時間裡。
青雉一直沒有出現在妮可·羅賓的生活當中。
但是施托姆卻很清楚。
青雉一直都在對妮可·羅賓保持著高度關注!
“好扭曲的關係……”
施托姆遲疑片刻,最終還是撥出了電話蟲。
“莫西莫西……”
“啊!施托姆!為什麼又是你?”
青雉接起電話蟲,抱怨的意味溢於言表。
“到底你是長官?還是我是長官?怎麼感覺一直都是你在給我找事情做?”
“……青雉大將。”
施托姆沉默片刻,直接拆穿對方。
“你不會是在發起床氣吧?”
“啊啦啦……”
電話蟲活靈活現地模仿出了青雉移開眼神的小表情。
“你誤會了,我剛剛並沒有在睡懶覺,我隻是在躺著思考人生。”
“真羨慕啊,‘懶散的正義’……”
施托姆閒聊兩句,直接進入話題道。
“青雉大將,我見到了妮可·羅賓!”
“……誰?!”
青雉剛剛還有些迷糊的雙眼,倏地一下瞪圓。
“你說誰?”
“奧哈拉事件的唯一幸存者,惡魔之子,【花花果實】能力者。”
施托姆逐一說出妮可·羅賓的相關情報。
似是並不滿足隻是這樣說,他又抬起拳頭,做出一副攻擊姿態。
“這個天生邪惡的惡魔之子,我這就——”
“等!等等!”
青雉連忙喊停。
這話一出,他瞬間意識到了自己的態度有些過於緊張了。
“咳咳!那個,什麼,施托姆!你不能再隨便殺死海賊了!”
什麼叫關心則亂?
這就叫關心則亂!
施托姆語氣幽幽地說道。
“青雉大將,大海上有不殺海賊的海軍嗎?”
“有啊!澤法老師就是!”
青雉強行嘴硬,他連忙岔開話題。
“你怎麼會遇上妮可·羅賓?她去了南海?”
“南海?不。”
施托姆說道。
“我是在阿拉巴斯坦的雨地,遇見並逮捕妮可·羅賓的。”
“阿拉巴斯坦?”
青雉皺起眉頭,不解道。
“你不是在南海嗎?怎麼又到偉大航路了?是……暴君的【肉球果實】?”
“沒錯。”
施托姆把話題拉回正軌。
“現在的重點,不是什麼【肉球果實】,是‘惡魔之子’啊!
“青雉大將,我要怎麼處理妮可·羅賓?”
電話蟲那一頭。
青雉無比犯難。
老實說,自從奧哈拉事件結束後,他就不再認為海軍的正義真的就是“正義”了。
如果連炮轟平民的海軍都能夠被稱之為“正義”的話,那麼海賊又算什麼呢?
在青雉看來。
觸犯世界政府的法律,秘密研究古代曆史的奧哈拉學者,未必真的有罪。
但是即便學者們真的有罪。
他們的罪孽,與奧哈拉島上的普通人又有什麼關係呢?
再者。
學者們的罪孽,與妮可·羅賓這麼一個年僅八歲的小姑娘又有什麼關係呢?
在當初的奧哈拉事件結束之後。
青雉之所以會陷入一段漫長的迷茫期。
就是因為他認為的海軍的“正義”,與海軍本該擁有的、維護世界政府的統治的“正義”。
兩股“正義”理念之間產生了激烈衝突!
而自從“燃燒的正義”徹底轉變為“懶散的正義”的那一刻。
青雉就不再是當初那個隻會盲目聽從世界政府的命令的海軍中將了……
在當初的奧哈拉島上。
青雉就能一手製造薩烏羅的假死,又親手放跑妮可·羅賓。
現在的他,更不可能對妮可·羅賓做些什麼……
“就這樣吧,施托姆。”
“就這樣?”
施托姆對青雉的回答感到了迷惑。
“就怎樣?”
“就是這樣。”
青雉繼續說道。
“妮可·羅賓,就交給你了。”
“啊?什麼叫‘就交給我了’?你——”
施托姆還想再說些什麼。
可是青雉那邊的電話蟲已經直接掛斷了。
“喂!?”
施托姆托舉著已經失去信號的電話蟲,對青雉的甩鍋行為感到了非常不痛快。
他看向仍然昏迷不醒的妮可·羅賓,莫名感覺像是受到了什麼“老父親的托付”……
“錯覺!一定是錯覺!”
施托姆用力搖頭,將這種莫名其妙的聯想拋之腦後。
他再次撥通青雉的電話蟲。
可惜那隻青雞仿佛提前預料到了施托姆的操作,直接不接電話了!
“可惡啊!”
施托姆收起電話蟲,糾結地看向妮可·羅賓。
“把妮可·羅賓交給我……可是她現在是有老大的啊!
“沙鱷魚那個混蛋,怎麼還不回家!?”
就在施托姆念叨著沙鱷魚的時候。
克洛克達爾剛從油菜花港口返回,他的肩膀上扛著一包大大的財寶,像是一個剛剛收割完韭菜的老農。
滿載而歸的沙鱷魚駕馭著風沙,從油菜花港口直接返回雨地。
可當他進入雨地,看見自家老巢——雨宴金字塔的時候,表情瞬間迷茫起來。
雨宴金字塔塔頂上辣麼大一隻的黃金香蕉鱷魚呢?
這頭白龍是從哪兒來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