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雖說知道產地價和批發價是走的雙軌製,前者平穩運行時為了保證菜農的收益,後者以市場的供需情況進行小範圍的漲幅波動。
但是萬萬沒想到,這漲幅程度居然能達到如此逆天的程度!
短短幾天時間內,就從原先的1塊5左右上漲了500%。
這要是讓喜歡投資金融的人知道了,隻怕眼珠子都要自摳出來當燈泡踩。
“三哥,這次怎麼會漲那麼高?”陳絕還是有點不敢置信地問道。
吳老三在電話那頭一邊解釋一邊催促道“內澇太厲害了,杭城、魔都那邊的上海青都斷供了。外地的大貨車都來咱們這邊搶貨,這樣的行情十幾年都碰不到一次!你抓緊喊人去摘,有多少都送過來!”
陳絕聽言立馬意識到這種價格暴漲的局麵,應該是短期之內對上海青的供需平衡被打破。
要知道,杭城、魔都這些經濟大城市可不像溫市這樣人少山多,越一線的城市耕地就越少,因為但凡有塊地都拿來蓋房子搞企業了。
像這些聚集著熱錢的一線城市,平日裡的農產品消耗基本都是依靠著周邊省市進行供應。
講個容易理解的冷笑話,那就是魔都上海這個品種命名地,吃的全是外地種的上海青!
一旦某個供應環節被打破,就會形成類似多米諾骨牌翻倒時一樣的連鎖反應。
“連批發價都漲成這個幣樣了,那超市、菜市場的零售價豈不是要衝到一斤10塊錢以上?”陳絕深吸了一口氣。
上網一查零售價,由於是夜間,零售市場還沒開門營業,零售價的平均統計還停留在昨日的499元/斤。
吳老三他們的消息,可比網絡上的統計靈通超前許多。
不過陳絕知道這樣的短期波動並不會持續太久。
因為一旦某地的單品菜價出現這樣暴漲,那麼北方、中原那些擁有更大種植麵積的大省就會發力,跑大貨的菜販子會趕在價格回落前源源不斷地往江浙、魔都送菜。
想要踩中這一波行情,就隻能像吳老三所說的那樣,靠著省內近距離短途運輸優勢,抓緊把上海青送到市場上銷售掉。
意識到這一點後,陳絕立馬坐不住了,換上了衣服背上雙肩包直往家門外跑。
先給文成的大舅舅打電話,催促他們連夜加班趕一波行情,帶著附近幾個村的菜農一起掙一波快錢。
因為這會兒的產地價也已經跟著飆到了2塊2,算是陳絕給的1毛錢加價,摘一斤上海青能抵得上平時摘4、5斤的收益。。
在金錢的刺激下村民們熱情高漲,紛紛連夜起床呼朋引伴地進行搶收菜。
看勢頭,比起過去學生黨們熬夜起床玩開心農場、qq農場收菜遊戲還積極。
至於陳絕這邊,則是帶著已經氪金買好人類皮膚的5個鐵傀儡,一起鑽進了白色貨車直奔萬強物流園。
先把貨車上袖裡乾坤裝的五千斤上海青一卸貨,又命令鐵一和鐵老六一起換上更大的9米8廂式貨車趕去文成那邊接菜農的貨。
之後陳絕就帶著鐵二楞利用4米2小卡來回倒騰,一直從夜裡11點多折騰到了淩晨2點。
除開地下基地產出的20多萬斤上海青以外,文成那邊也搶收送來了5萬多斤,累計25萬斤打包好的上海青將新盤的倉庫堆地跟小山一樣。
一個電話搖給吳老三,很快就有輛空車的柵欄半掛從園區外壓地地麵轟轟轟地開了進去。
“陳老弟,真有你的!”
“這麼多上海青,你不發財都不行了!”吳老三雙眼赤紅地盯著兩個倉庫裡摞滿的蔬菜,上年紀了熬通宵非常傷身體。
但是在這天大的行情麵前,就算立馬送去iu都要撐住這一口氣。
“論發財的還是三哥你們,我這小打小鬨算啥。”
“今晚收了多少貨了?”陳絕謙虛了幾句,掏了包華子散給了一同趕到場的幾位外地采購商。
“不多不多,我們幾個一共就兜了一百多萬斤。”吳老三接過煙後貪婪地嘬了一口。
由於上海青的價格漲得太高,光靠吳老三一個人難吃下,他就聯係了幾個熟人一起盤貨分攤風險。
眾人邊抽煙邊合計參股份額,最後由吳老三出麵和陳絕一陣討價還價,以7塊4毛2的價格包圓了這25萬斤上海青。
簽了個簡易合同現場打款,隨著幾筆大金額現金轉賬到了鐵一的賬戶。一輛臨時增派來的叉車進場,開始配合陳絕他們和幾個采購商一起進行裝貨。
每人都上去搭把手,包括陳絕自己也上去一起裝貨。
如此爭分奪秒的場麵下,前後不到半小時,半掛車後麵的兩個柵欄就被成包成包的上海青塞得滿滿當當。
最後蓋上墨綠色的防雨布,拍了陳絕給的產地證,紅色的半掛一路轟鳴地駛出了物流園朝高速方向開去。
按照吳老三的說法,這輛半掛是要趕去杭城進行配送的。
批發價漲到這種程度,等天亮之後杭城、魔都各地超市裡的上海青最起碼也要打到9塊9一斤。要不然他們這些中間商沒有利潤可賺。
不過這都和陳絕這個一手供應商沒有任何關係了。
散完兩包華子,目送走了吳老三和那幫打雞血一樣亢奮的外地采購商後,陳絕就背後全濕地一屁股癱坐到了白色貨車的副駕駛上。
“老……老板,錢都在這裡!”
盯著鐵一遞來的手機電子賬戶顯示的186萬多的餘額,陳絕整個人像是被抽乾了所有精氣神一樣靠在布藝座椅上。
被破產後那一百多萬債務壓垮了快2年時間,他感覺自己肩膀上的重擔在此刻全部卸下,被金錢債務無形卡著的喉嚨終於在此刻得到了一絲鬆懈的喘息。
陳絕眼神中透著幾分重獲新生的光芒,滿臉疲憊地盯著東方即將泛白的城市天際線咧嘴一笑“終於上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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