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我瘋了?也許吧,如果把‘全蒙’算做阿蒙的話,分裂成那麼多不同側麵,擁有那麼多人格類型的阿蒙無疑瘋的很厲害……但就單獨的人格而言,我很理智。”阿蒙麵帶微笑地說道。
蕭萌坐在椅子上,慵懶地伸了個腰,雙腿交疊,身體前傾,手肘支在腿上,手掌托著下巴:
“我愛上蕭炎的命運,是你決定的,我的感情、思考邏輯都是你賦予的,就連最底層人格的變化,也是你縱容的,所以一切問題的根源,都在你啊……瘋的不是你是誰?”
阿蒙坐在了蕭萌對麵,目光凝視著她,不置可否地說:
“也許吧,不過你的情感會這麼的……”
他環視房間裡的那一個個蕭炎周邊物品,停頓了一下,才接著說道:
“嗯……熾烈。”
“情感這種東西,本身就是熾烈的、濃鬱的、自人的靈魂深處迸發出來的,不是麼?”
蕭萌笑意吟吟地對著阿蒙發出一個精神連接的申請。
後者猶豫了一下後拒絕了。
蕭萌身體向後,靠在了寬而高的椅背上,嘴角大幅度地向後扯去,勾勒出略顯瘋狂的笑容:
“為什麼要拒絕,你在擔心什麼?”
阿蒙本體笑容不變,依然溫和:
“想讓我的意誌偏移沒有那麼容易,但會影響到你的狀態……
“誠如你所言,感情是熾烈而濃鬱的,而我的意誌,更為理智,更加冰冷。
“若是讓這冰冷的意誌,影響到你熾烈的感情,那麼‘蕭萌’,可能就不複存在了。”
蕭萌“嘖”了一聲,沒有說話。
阿蒙思考了兩秒,說出了自己來找蕭萌的主要目的:
“彙報一下最近的收獲吧,將那個無相手的技巧傳給我。”
蕭萌手指微動,一道精神訊息向阿蒙射去。
阿蒙用一條靈之蟲接受了蕭萌傳來的訊息,過濾了一遍其中的思維意誌後才將其彙入本體。
也不是擔心分身可能對本體不利什麼的,就算再怎麼任由分身自由發揮,某些最最深層的東西他都不可能對分身開放的,分身必然存在限製。
但沒有主觀上的惡意並不意味著不會帶來危害,友善不一定沒有威脅。
就像詭秘中隱匿賢者灌輸知識,祂可能隻是單純地依靠本能行事,或者“好為人師”,但被灌輸者卻需要麵臨極大的危險。
蕭萌傳遞過來的知識中,包括了無相手的使用以及創造思路。
這門鬥技依托於自身的空間特性,最初不是用來戰鬥的,而是為了偷竊。
如果目標疏於防備,可以做到神不知鬼不覺地偷走對方納戒中的物品。
對於巔峰鬥皇這樣隱隱觸及空間之力的存在有失敗的可能,不過之下的目標,大多不會失手。
不過在戰鬥中,這同樣非常好用。雖然由於空間性質不強,無相手使用時無法攜帶太多的鬥氣穿越空間,這會造成由此形成的微型空間通道不穩定,但配合上“封印”天賦,就能給對手形成極大的威脅。
因為攜帶的鬥氣不多,封印的效力也很弱,起作用的時間不會太長,可戰鬥中兩三秒就足以奠定勝局。
“很有意思的技能,很棒的創造……看來你完美繼承了我的才情。”阿蒙誇讚道。
“嘁……不要臉的本體。”蕭萌撇撇嘴。
“還有嗎?”
蕭萌沉默著再度給阿蒙發出一道訊息。
這一次,包含了她對鬥技體係的歸納整理,總結了一些基礎性的原理,可以將一些簡單的鬥技的運行路線融入到一些平常性的動作中,在戰鬥中一舉一動都獲得低階鬥技般的增幅。
這並不算太具創意的舉動,因為對那些強者而言,鬥技已經成為了他們的本能,他們普通的出拳就本能性地運轉起部分自己熟悉鬥技中的鬥氣運行路線。
不過想到達這種程度,最低也得先成為鬥宗強者才行,一些鬥皇鬥王可能也能辦到,不過隻有自己十分熟悉的部分動作。
阿蒙臉上的笑容濃鬱了幾分,蕭萌讓他的戰鬥力又提升了一些:
“我覺得你應該不止於此吧,最關鍵的東西,培養出來了沒有?”
“當然。”蕭萌嫵媚一笑,緩緩舉起右手,在她的指尖,一朵金色的火焰跳動著。
這朵火焰既虛幻,又真實,內部包含著無數線條一般的紋理,金色的絲線交織融合,給人一種既淩亂,又秩序井然的矛盾感。
以阿蒙自身命運的特質為基礎,以深度影響、結合蕭炎的命運為契機,所點燃的火焰,“命運之火”!
屬於阿蒙的獸火!
阿蒙眼睛睜大了一些,緊緊盯著蕭萌手中金色的火焰:
“還真成功了?這有些出乎我的預料呢,我以為鬥破世界中的規則,會埋藏在更深層次的地方,更加難以觸及。”
蕭萌嗬嗬一笑:“一般而言是那樣的,隻是我們選擇了一個很好的切入點。‘阿蒙’本身所具有的特質,在這個鬥氣位麵已經足夠高了,此外‘蕭炎的命運’也很特殊……如果是大千世界,想挖掘出‘命運’應該會困難許多。”
她揮了揮手,金色的火焰落到了那如同破娃娃一般被扔在一旁的宿主蕭萌的身體上,那個平凡的身體被點燃,在命運力量的灼燒下,被扭曲,變得虛幻起來。
火焰燃燒了片刻後,開始變小,“宿主蕭萌”已經消失不見,隻剩下命運燃燒後的如同金色的結晶一般的星星點點,這是命運留下的殘渣。
命運之火裹挾著殘渣,回到蕭萌,或者說阿萌手中,她將殘渣吞入腹中,占據了宿主蕭萌的命運。
這一刻,既定的命運被改變了。
原本是阿萌寄生在宿主蕭萌的身體上,以侍女的身份跟隨著蕭炎。
而現在宿主蕭萌消失了,阿萌頂替了她的位置。
她不再是以寄生者的身份跟隨蕭炎的了,而是從一開始,就以現在的、自己的軀體進入蕭炎的視野中。
雖然很細微,幾乎沒有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影響,但確確實實扭曲了命運!
……
正在追擊著擄走青鱗的天蛇府的人而來到鹽城的蕭炎忽然停了下來,心中升起一種悵然若失的感覺。
“怎麼了?蕭炎。”被“複靈紫丹”誘惑而成為蕭炎暫時性保鏢的海波東·阿蒙疑惑地問道。
“沒什麼,我隻是覺得仿佛忘記了什麼東西一般。”
那麼一刹那的遲疑,讓他追丟了天蛇府的人。
“抓刺客……”
“他們就在那裡!”
“有兩人,彆讓他們跑了,就是他們殺了墨承大長老!”
“墨承?鹽城墨家麼……雲嵐宗的外門執事,我們似乎給背鍋了。”海波東語氣低沉地說道。
“我們撤吧……”蕭炎有些心緒不寧,雖然對沒能追回青鱗感到自責與遺憾,但他此刻心緒不寧,整個人都恍恍惚惚的。
墨家的宅子裡,墨家家主墨闌與身體中的靈之蟲交流著:“就這樣嫁禍給他們可以嗎?雲嵐宗那邊會不會有人來問責。”
“你太高看墨承了,對雲嵐宗而言,他不過是個可有可無的小角色罷了……更何況,你都已經動手了,再問這些還有意義麼?”靈之蟲發出一陣笑聲。
墨闌歎了口氣,眼神從猶豫變得堅定起來。
……
薰兒猛然從睡夢中驚醒,她大口大口地喘息著,有一種恍惚的、不真實的感覺。
穿好衣物,來到窗前。
夜空之中掛著一輪皎潔的明月,月華如水,傾瀉於大地之上。
在月光的照耀下,夜晚並不顯得黑暗。
薰兒凝望著天空,她感覺自己做了一個夢,夢裡有一個很好的朋友。
朋友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某種不可名狀的東西。
不,朋友本就是個軀殼,隻不過那個不可名狀的東西,現在舍棄了這個軀殼,顯露出原本的姿態。
那我的朋友,究竟是那個軀殼,還是那個不可名狀的東西?薰兒沉思了片刻後,將腦海中的古怪念頭甩出。
怎麼會做這麼奇怪的夢?是我太累了麼?
薰兒再無睡意,凝望著天空中的明月發起了呆。
過了一會兒,她忽然出聲:“淩老,你在麼?”
“小姐,喚老奴前來有何吩咐?”淩影恭敬地單膝跪在薰兒麵前。
“蕭炎哥哥最近怎麼樣了?”薰兒輕聲問道。
“我收到的最新消息是蕭炎少爺在塔戈爾大沙漠的蛇人族中以未知的手段,奪走了青蓮地心火。現在估計正在前往加瑪帝國王都的路上,畢竟……約定的時候快到了。”淩影流暢地回答。
“從蛇人族奪走了異火麼,真不愧是蕭炎哥哥……那可是讓雲山都吃了癟的蛇人族。自那一天起已經快三年了啊,蕭炎哥哥,你也該重新奪回屬於你的尊嚴與榮耀……”薰兒臉上掛著淺淺的笑容,呢喃自語。
片刻之後,她收起了笑容,麵容嚴肅地對著淩影說道:“淩老,你去蕭炎哥哥身邊,務必保護好他的安全。我擔心雲嵐宗輸了後可能對他不利。”
“可是小姐,你的安危……”淩影有些遲疑。
“我有父親留下的手段,這西北大陸,還沒有人能傷到我。”薰兒回應。
淩影猶豫了一下,最終點點頭:“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