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腳下,是大片被岩漿融化了土地,還在升騰著氤氳的熱氣。
一輛華麗裝飾著寶石的馬車在不遠處停下,身穿白色飾有金線衣服的老人從車廂走出。
他的頭發與眉毛具是花白,留著山羊胡子,臉龐瘦削,顴骨微凸,眼神冷厲。
走到岩燼麵前,掃視了一眼被化為焦土的大地,他露出一絲笑容:“小朋友,剛才這裡的魂力波動是怎麼回事?”
“哦,你說那個,我在練習魂技罷了。”岩燼毫無心機地實話實說,“老人家,你有什麼事嗎?”
“練習魂技就能造成這麼大動靜?看來你很有天賦。”
“算是吧。”岩燼眼神微凝。
“你有師承嗎?”
“喂喂,老爺爺,我們才見麵你就問這麼多有些不合適吧?”岩燼皺了皺眉頭,有些不悅。
“嗬嗬,抱歉抱歉……隻是看到一個天才,見獵心喜,習慣性地想邀請你加入武魂殿而已。”瘦削老人笑嗬嗬地說道。
“武魂殿?”岩燼臉上露出古怪之色,搖了搖頭,“不願意。”
見她拒絕地這麼直接果斷,老人的臉色有些陰沉,“真的不再考慮一下嗎?”
“不考慮,伱問老頭去,他說讓我彆加入的。”岩燼臉上露出警惕之色,隨時準備召喚出武魂,她察覺到了剛才一閃而逝的殺機。
“老頭?你師傅麼?他是誰?”瘦削老人捋了捋山羊胡子,問道。
“沃爾特,什麼問題你找他吧。”
“啊?沃……沃爾特?”瘦削老人一愣,神情有些錯愕,“你是沃爾特的徒弟?你沒加入武魂殿?”
“是啊,我要參加魂師大賽,如果加入了武魂殿,就拿不到參賽資格了。”岩燼點點頭,“他說我競爭不過那什麼‘黃金一代’。”
空氣中原本有些凝重地氛圍忽然緩和起來,瘦削老人冷硬的臉龐,也變得和顏悅色。
“魂師大賽麼……真有誌氣,那麼小朋友你就好好努力吧,我們還會再見的。”瘦削老人臉上露出一個略顯神秘的笑容,反身走回馬車。
注視著那輛華麗的馬車緩緩駛向北地城,岩燼小聲嘀咕:“莫名其妙的家夥……阿蒙,這老東西是誰啊?”
阿蒙的聲音在她腦海中浮現:“很強……剛才的氣息……恐怕與沃爾特是一個等級的。”
一道訊息順著精神網絡傳遍北地城,一個個阿蒙或是捏了捏眼眶,或是抵了抵眼鏡,臉上齊齊勾勒出一抹笑容:
“一名武魂殿的魂鬥羅?”
華麗馬車一進北地城,車中的瘦削老者就感到一陣不自在,他掀開窗簾,狼一般的眼神掃視四周,許久,他放下簾子,輕聲道:
“你有發現什麼異常嗎?”
“異常?”趕車的車夫不明所以,“大人,您是指什麼?”
“沒……沒什麼。”老者搖搖頭,“可能是我的錯覺吧。”
他皺著眉頭,有些疑惑地自語:
“應該隻是錯覺吧,怎麼感覺一進來,就被人監視了。”
……
阿蒙和沃爾特離開了蕩魂山脈,回到那個疑似武魂殿死侍培養據點的村子。
沃爾特收到了一封信,拆開看後,馬不停蹄地回到了北地城。
回到武魂主殿,他看到了坐在椅子上,獨自飲酒的瘦削老者。
桌子的對麵,還有另外一張椅子。
沃爾特毫不客氣地坐了上去,拿起空餘的酒杯,給自己倒了一杯。
“你怎麼有空來我這裡?薩拉斯。”沃爾特臉上帶著淡淡地笑容。
“什麼叫你這裡?我可不記得你什麼時候成了北地城主殿的殿主。”薩拉斯同樣麵含笑容。
兩人碰了一杯,小酌一口。
薩拉斯開口說:“我在路上見過你的弟子了。”
一提起岩燼,沃爾特臉上的笑意真摯了幾分,帶著幾分自豪地說道:“怎麼樣?那個小家夥不錯吧!”
“確實很不錯,恐怕不比黃金一代差。”薩拉斯順著沃爾特的意思說。
“不比他們差?嘿嘿……”沃爾特不置可否,有些炫耀地說:“她今年14歲,已經四十級了,等找到合適的魂獸,我就去帶她獵取魂環。”
“什麼?14歲?”薩拉斯臉上露出震驚之色,“14歲的魂宗?我記得黃金一代突破魂宗最年輕的記錄是16歲……她整整提早了兩年?”
不過薩拉斯的震驚隻不過維持了很短的時間,他想到了沃爾特最近在武魂殿換取的各種昂貴藥材,神情有些疑惑地說:
“那些東西你不會都用在她身上了吧?你這是給她喂了多少資源?”
“你又不是不知道,這些東西,我留著也沒什麼用……”
沃爾特臉上露出一絲哀傷,不過很快就被得意取代:
“有這麼個好天賦的徒弟,不趕緊給她用上培養起來,放著乾嘛?”
薩拉斯沉吟片刻,“我聽她說想要參加這次的魂師大賽,所以沒有加入武魂殿……
“我可以支持你,將武魂殿這次參賽人選中的某個人換下來,當然,前提是你的徒弟真有那樣的實力。”
沃爾特笑著搖搖頭:“如果是兩年前你和我說這話,我會很高興地答應下來,至於現在麼……已經用不著了。北地學院的這支隊伍,可一點也不差。”
雷音、比達爾等人在選拔賽的上表現沃爾特都已經通過瓦爾加斯了解到。
他們的實力得到了沃爾特的認可,再加上戰鬥力超群的岩燼,以及謎團一般的阿蒙,這樣的隊伍足以在魂師大賽上取得一個好成績。
沃爾特不強求岩燼一定要加入能夠獲得冠軍的那支隊伍,他隻需要一支實力不算差,能讓岩燼儘情發揮的隊伍。
而且,北地學院的參賽隊伍中有阿蒙、艾麗婭、比達爾,後兩者關乎他對北地的謀劃,而阿蒙可以進行一定程度上的配合。
現在將岩燼調離,有違他準備了許久的計劃。
“看來你很看好他們……不,不對,不僅僅是看好吧?你又在謀劃些什麼?”薩拉斯憑借對沃爾特的了解,立刻就嗅到了一股陰謀的氣息。
沃爾特隻是笑了笑,沒有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