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年過去了,離彆的時刻即將到來。
岩燼從一個假小子,成長為了初具風姿的小蘿莉。
她的魂力增長到二十八級,第二魂環也是在阿蒙的幫助下超越極限吸收的。
魂環來源於一隻一千五百年的史萊姆,不過因為時之蟲分擔了能量,她的魂環品質下降到了九百五十年左右。
雷音站在她的身側,深藍色的碎發微微擺動,這個看上去有些秀氣的男孩,也已經是一名二十二級的大魂師了。
他的兩個魂環同樣來自於史萊姆,區彆隻是他獵殺的是雷屬性史萊姆,且沒有超過年限。
岩燼與雷音的魂環來源在霜葉城的魂師中不是個秘密,他們兩人都表現出了極其強大的戰鬥力。
也正是這個原因,錫林山脈中棲息的史萊姆們遭了殃,越來越多的魂師把這種容易獵殺,又不難尋找的魂獸作為魂環的目標。
直到發現絕大多數人的魂技並不符合預期,這股浪潮才逐漸平複。
五年的時間讓阿蒙從原本那個半大的小子變成了英姿挺拔的青年,他十七歲了。
石觀濤看著麵前的三人,神情有些複雜。
“五年了,我是看你們一步步走到現在。阿蒙,我曾經答應你,如果你在十八歲之前到達二十級,就寫信推薦你去北地高級魂師學院……你比我想象的更加優秀,以你現在的條件,恐怕不用任何推薦信,也不會有哪個高級魂師學院會將伱拒之門外。”
阿蒙微微一笑,“您的推薦信也是必不可少的條件,它能幫我省下不少功夫。”
石觀濤不置可否,他對岩燼說道:
“岩燼,你的天賦很好,我從未見過擁有如你這般天資的孩子。你要好好努力,彆辜負了這份天賦,我希望我們霜葉城,這塊偏僻的土地,也能走出一位名震天下的強者。不過,你那暴躁的性格得改一改,多學學你的導師阿蒙。”
岩燼撓了撓腦袋,嘿嘿地笑了起來。
石院長對他們也頗為關照,所以她才能耐得住性子聽他講這麼多,換個人過來早就被她用一句“彆囉嗦”打斷了。
最後,他又看向雷音。
“雖然你的天賦不及你姐姐,但同樣具有鬥羅之資,我希望你能好好努力。”
雷音靦腆一笑,禮貌地說道:“謝謝您的鼓勵,也謝謝您多年來的關照,我會努力的。”
他是在九歲才加入學院的,直接跳級到和岩燼同一個年級。
阿蒙從石觀濤手中接過推薦信以及他們三人冰風初級魂師學院的優秀畢業生證明,摘下帽子,微微欠身行禮。
“那我們就此告彆,感謝您的照顧。”
“走吧走吧。”石觀濤擺擺手,臉上帶著欣慰的笑容。
他站在學院門口,看著三人遠去的背影,長久無言。
陸文聰走到他身邊,輕聲道:
“擔心他們?沒有必要吧……他們在霜葉城中,已經是威名赫赫的強者了,我聽說岩燼不久前還把馬雯手下的那個叫瓦塞夫的魂尊給收拾了一頓。”
石觀濤搖了搖頭:“霜葉城隻是小地方,到了大城市中,他們這點實力就不夠看了。”
“他們還年輕。”陸文聰笑著說。
“是啊,他們還年輕。”
來到城門口,馬雯、格倫、瓦塞夫、莫雷等人已經等候多時,他們來此送行。
“馬雯女士,沒想到你會親自過來。”阿蒙捏了捏單片眼鏡,輕聲道。
馬雯露出和善的笑容,這在旁人眼中是十分令人驚訝的一幕,他們很難想象這位霜葉城的陰影女王居然也會笑的這麼親切。
“你們的潛力值得任何人慎重對待,作為合作夥伴,我當然得來送送你們。這五年來我們的合作非常愉快,期望我們的友誼能夠繼續下去。”
馬雯會如此和顏悅色一是看在阿蒙等人潛力的份上,二是這些年岩燼帶來的廣告效應也替她賺了不少錢。
岩燼的威名可不是隻在學院中流傳,在她成為大魂師後,擊敗了一名魂尊,成為了霜葉城新崛起的強者。
作為一名潛力無限的超新星,她自然也被人崇拜與模仿。
受她代言的衣服款式在霜葉城的年輕魂師中頗具市場。
馬雯也靠著這小賺一筆,她對阿蒙等人的投資已經回本甚至還略有盈餘。
“當然……我們能夠順利走到現在,你的支持也是至關重要的一環,如果沒有你在我們需要魂環時提供幫助,我們也不會有如今的成就。”阿蒙微微點頭。
馬雯的笑容更盛了,“你們放心,那七個小家夥我會照顧好的。”
阿蒙看向站在馬雯身側的格倫,後者隻是淡淡地說了一句:“再見,保重。”
另一邊的瓦塞夫則有些不太自在,他在之前挑釁岩燼,被收拾了一頓。
然後他又去找雷音的麻煩,結果還是沒有打過。
至於阿蒙,他看到就有些發怵,他總覺得這個帶著單片眼鏡,整天麵帶微笑的男人極度危險。
岩燼和雷音在與莫雷等人道彆。
“莫雷,以後家裡就你最大了,要照顧好弟弟妹妹們,有事就去找馬雯女士,她會幫助你們的,實在解決不了,就寫信告訴我們。”雷音對莫雷叮囑道。
除了岩燼與雷音,另外七人都沒有魂師天賦。
“放心吧。”莫雷點點頭,“雷音哥哥你也得看著點岩燼姐姐,她比較容易惹事。”
“我會的。”雷音認真地說,這一點他深有體會。他們在霜葉城的名聲,有一大半是岩燼和彆人打架打出來的。
不過這也算諾德傳統了,不是多大的事,往往前一天還打的不可開交,第二天就勾肩搭背,稱兄道弟。
“什麼叫我比較容易惹事?明明就是事情找上我。”岩燼小聲嘀咕。
她這樣的表現說明她對此沒什麼底氣,不然就該大聲嚷嚷了。
岩燼又叮囑了莫雷幾句,然後跳上雇來的馬車。
她的視線掃過馬雯、格倫、瓦塞夫,在莫雷身上停留了一會兒,又瞥了眼城門上方,她揮動手臂,喊道:“那我們走了,大家保重!”
“你也保重!”聲音從城門上傳來,是其他的畢業生們。
“大家再見!”
在城外的道路旁,一個穿著打了補丁的破舊衣服的青年,看著遠去的馬車,正了正右眼上的單片眼鏡,嘴角緩緩向上翹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