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新網址:戈登貼著會場角落小心翼翼行走,可老搭檔哈維·布洛克卻一腳踩進了粘稠的血泊中,在賭場中央點起了一根雪茄。
“小心點,彆破壞犯人留下的線索。”
“得了吧戈登!這兒遍地都是線索,這家夥根本就沒想著掩飾身份。”布洛克滿不在乎,重重吸了口煙,微笑著亮出一嘴的煙熏牙。
他從地上撿起一張撲克牌。
這張撲克牌就像是掉入了膠水桶,他費了點勁才揭起來,暗紅色的黏膩血漿在牌麵上拉扯著,“啪嗒”一聲又縮回了地麵。
“運氣不錯,是一張,如果我是你也一定會加注。”
他吹了聲口哨,瞥了一眼腳下那具從肩膀到胯下被整個撕開的可憐屍體,它的身邊散落著的大堆籌碼。
這是個幸運的賭客,也是個不幸的人。
重新將視線移回撲克牌上,他小心翼翼從上麵揪下一根毛。
這根毛如豬鬃般又粗又硬。
將線索交給了化驗科人員,布洛克吐著煙氣,摘下他那頂臟兮兮的毛絨呢子禮帽,衝戈登嚷嚷。
“夥計,你那有什麼發現嗎?”
“是的,大發現!”
戈登正在調查牆上的抓痕。
這些抓痕間距大約有十公分,下方的細淺,上方的短粗,典型的靈長類的抓撓痕跡。戈登伸出手比劃了一下,估摸著如果是人類手掌,那凶手的手掌起碼有一隻汽車輪胎那麼。
凶手擁有著能將活人撕開的巨大蠻力,還有著一雙毛茸茸的大手。
是大腳怪嗎?
戈登心裡咯噔了一下。
哈維在一旁嚷嚷了起來。
“你知道嗎,有個新人從紐約調來代替上周被黑幫暗殺的檢察長,好像叫什麼丹特……哦對!和我一個名,哈維·丹特!”
“聽說這小子剛畢業沒兩年,頭卻硬得很,紐約不少富商政要都被他送進了監獄。”
“和我說這個乾什麼。”
戈登鎖著眉毛輕輕擺了擺頭,即便被稱為哥譚警界的清流,可在工作的幾十年裡他也學會了“該放就放”和“睜一隻眼閉一隻眼”。
為了守護女兒芭芭拉,他被迫成為了自己唾棄的那類人。
如果哈維丹特真像傳聞中的這般剛直,他在哥譚絕對活不久。
布洛克還在喋喋不休:
“羅布局長剛剛打電話給我了,說一定要在他來之前把這件案子給破了,不能讓紐約小子看扁了。”
“看扁?哥譚警局早就成了新澤西州的笑話了!”戈登吹著胡子,發出一聲短促的冷哼。
他知道這都是羅布的借口,實際上是不想讓哈維·丹特插手與馬羅尼有關的案件。
假設哈維丹特同流合汙,則會分走他的錢,可假如他剛正不阿,則會妨礙他掙錢。無論結果如何,對羅布而言都不是什麼好事。
“嘿!快來,瞧瞧我發現了什麼!”
一名年輕警員從拐角處探出頭來,衝著兩個老家夥招了招手。
兩人跟去一瞧,廁所就像是被一隻巨大土撥鼠翻掘過,滿地都是土塊碎屑。
警員指著最中間的那個大洞說道:
“我想那些怪東西就是從哥譚下水道裡爬出來的,要不要派人下去搜一搜,或許有更多的線索?”
戈登與布洛克相視一笑。
“下去瞧瞧?”
“行啊,但我醜話可說在前麵,要是遇到怪物,我要跑在你前麵。”
……
奧斯瓦爾德從昏迷中蘇醒,顫巍巍爬起身,靠在牆邊嘔了一灘清水。
“威,我們這是在哪……那個該死的女人呢!”
“跑了,你不會指望我一個人抓住她吧。”
秦威摸著鼻子避開了視線。
直到一分鐘前貓女還在纏著秦威,看她那副不依不饒的樣子,秦威要是不給她個交代,恐怕今晚都會翻來覆去睡不著覺。
直到見奧斯瓦爾德要醒,姑娘才悻悻離開。
“我不是在賭場裡嗎,怎麼跑到外麵來了?”奧斯瓦爾德的記憶恢複,終於感覺到違和之處。
“啊……是啊……您怎麼……對了!你忘了嗎伱和我一起追出來的,當時就看你麵色很奇怪,原來已經失去意識了嗎。”
奧斯瓦爾德眨了眨眼,英俊的臉上寫滿了懷疑。
秦威的謊話撒得蹩腳至極,可他也猜不到是秦威串通著貓女將他弄了出來。
二人又簡單交流了幾句,秦威估摸著屠殺應該結束了,便提議回賭場。
還沒邁出小巷,幾座高大的身影就截住了他們的去路。
背著光,奧斯瓦爾德看不清對方的麵貌,可撲麵而來的殺氣卻不會說謊。
“你先走!”
他將秦威擋在身後,拔出腰帶後的匕首。
“你們惹上大麻煩了,敢對羅馬人下手,做好被全城追殺的打算了嗎?”
可對方的回答卻令奧斯瓦爾德一愣。
“你在說什麼蠢話,是老板讓我們來的。”
奧斯瓦爾德收起匕首,在哥譚,“老板”這個稱謂一般都指代馬羅尼先生。可才這會功夫馬羅尼先生就差人找了過來,莫非出了什麼大事?
他又湊上前仔細一瞧,竟然是馬羅尼先生的貼身保鏢團。
這幫家夥都是黑門監獄出品,也難怪會有這麼重的殺氣。
可他們平日裡圍繞馬羅尼左右寸步不離,今日卻一反常態。
看來確實出事了,事情還不小。
“你們聊哈,我不打擾了,我先走了哈!”
秦威見情況不對剛要開溜,可巷尾也堵了人,被來複槍黑洞洞的槍口抵住眉心,他隻能乖乖舉起雙手。
套上黑色頭罩,秦威被反掣著關節塞進了車廂。
目不能視的他陷入了巨大的恐慌。
無論是電影還是漫畫,馬羅尼在哥譚眾多反派裡隻能算是工具人,除了擔當第三方勢力的炮灰外,他唯一的功績就是將硫酸潑在哈維丹特的臉上,創造了“雙麵人”這個令人印象深刻的角色。
但這一切都是對於無所不能的蝙蝠俠而言。
在秦威這樣的尋常人眼裡,權傾哥譚的羅馬帝國二把手,光是這個名號就足以將人嚇得唇齒戰栗,更不必說這家夥還有著刻在骨子裡的冷血殘酷的基因。
他是個視人命如草芥的暴君。
隻要手下之人犯錯,等待著他們的就是斷手斷腳的殘酷刑罰。
再看看他和奧斯瓦爾德乾了什麼,說是追捕小偷,但人也沒抓到,馬羅尼一定認為他們玩忽職守臨陣脫逃。
犯了這種罪,秦威都不敢想象自己會落得個什麼下場。
車停了,蒙著眼的二人走得彎彎繞繞,也不知過了多久,在聽到一聲開門聲後,秦威的頭套被薅了下來。
一間空無一人的昏暗書房。
左側高大的嵌壁式書架上擺放著琳琅滿目的書籍,而右手邊僅有一張空曠的木製書桌,書桌的煙缸上擱著一隻燃了一半的雪茄。
“威,我們好像有大麻煩了。”奧斯瓦爾德舔了舔龜裂的嘴唇,聲音顫抖沙啞著像是被一隻大手掐住了喉嚨。
他認識這裡,三年前第一次見到馬羅尼先生就是在這間書房。
而當時馬羅尼抄著煙灰缸,一下一下地將某個倒黴蛋的腦殼砸得稀碎。
秦威沒有吱聲,從他逃出賭場的那一刻起漫畫後續內容就已出現。此刻他正湊在燈光下,瘋狂翻閱著漫畫,企圖從裡麵尋找能夠活下來的線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