輪回的力量極為玄奧,涉及到歲月,穆紫以自身的武道之靈為根基,將輪回之意融入其中,使得一氣化三清這門法發生了某種層次上的升華。
由此蛻變而來的這門法,並不僅僅是一種強大的神通手段,而是成了道的延伸,這門法所形成的化身,已然具備了一些超出常人想象的神異之處。
正如眼前,化出十目的天邪神傾力而為的攻勢,在穆紫的“未來身”麵前,不過是清風拂麵。
遠處,天邪神望著這一幕,麵龐隱隱地抽搐起來,此刻,祂已是承受了幾乎不可挽回的代價,竟然仍然無法奈何對方,這種結果,令得已然沒有任何退路的天邪神不能接受,於是愈發瘋狂地壓榨自身的力量。
“十目魔像,祭!”
虛無之中,天邪神歇斯底裡的咆哮響徹而起,下一瞬間,忽有無邊無際的魔光從其體內席卷而出,最後在其後方彙聚,漸漸的化為了一尊看不見儘頭的魔神虛影。
那頭魔神,仿佛連接著天與地,在其龐大的身軀上,十隻邪目眨動著,每一隻邪目,都是散發著令人恐懼的邪惡波動。
“我不信你這化身沒有極限!”
望著對麵目光毫無波瀾的穆紫,天邪神眼中的寒意不斷升騰。
無論何等強大的手段,都不存在絕對的無敵,那武祖的修為和祂相差仿佛,不可能擁有完全超越這一層次的力量!
那道奇異化身的防禦力,定然存在著極限,隻要自己的攻勢足夠強,想必能夠讓得對方顯露破綻。
“十目魔像,吞滅乾坤!”
天邪神目光凜然,那看不見儘頭的魔神虛影,張開了猶如能夠吞噬一切的巨口,無邊的魔氣在其中彙聚、壓縮,透著一種令得天地顫抖的恐怖氣息。
無法形容的波動迫近而來,猶如末世之劫,足以毀滅阻攔在其麵前的一切。
嘩啦——
虛空之中傳來浩蕩的聲響,猶如歲月在流逝一般,穆紫身前的那一道人影,超然而高渺,如同屹立於歲月長河之上,俯瞰諸世的一切。
那是一種超越不朽的意境,任由紀元更迭、歲月變遷,始終如一。
無邊無際的神魔之相,能夠吞滅天地乾坤,卻吞不得穆紫。
當得那壓縮到極致的魔氣,接近“未來身”之時,便是如同經曆了歲月衝刷,變得腐朽,最終無聲無息地湮滅於無儘虛無之中。
無邊魔氣消散一空,十目魔像都是黯淡了一分,氣息出現了一些滯澀,相比之下,穆紫卻仍是淡然無比,仿佛並未受到任何影響。
歲月的力量,便是這般不可觸及,任憑天邪神此刻的力量如何強大,若無乾涉時間的手段,祂卻是無法將那攻擊,落在身處未來的存在!
有著“未來身”的守護,敵人便無法對穆紫造成傷害,這般防禦堪稱無解,僅是這一道手段,便讓得穆紫立於不敗之地。
“不可能世間怎會有此等逆天之法?”
天邪神望著那仿佛超脫於塵世之外的身影,心中極度的駭然,如此可怕的敵人,當真是無法戰勝的嗎?
還沒等天邪神從方才那種無力之中回過神來,祂便是驚駭地見到,穆紫的身後,又一道散發著神秘氣息的光影,踏出了虛無。
那道身影出現之時,虛無都是開始變得若隱若現,如同時空扭曲,仿佛這段歲月無法承受那道身影的降臨一般!
“你”
見到穆紫身側的兩道神秘人影,天邪神的眼中湧出了難以置信之色,方才的一切,竟然還不是那神通的極限?
僅是一道化身,便是讓得自己無法應對,如今再次出現一道不知有何神異的化身,恐怕
嗡——
穆紫眸光垂落,下一刹,那道身影自她後方踏出一步,素手輕抬,隔著無儘虛空,對著天邪神輕描淡寫地揮出了一掌。
“嗯?”
這不帶煙火的一掌,並未引起任何的波動和異象,然而,卻是令得天邪神麵色驟變。
一種毛骨悚然之意湧上天邪神的心頭,這一刻的祂,竟是感受到了一種無法言喻的威脅。
心中凜然,天邪神不敢有任何的遲疑,直接掌控著那十目魔像,將自身整個籠罩其內,滔天魔氣滾滾而出,令得那道魔像的氣息愈發深邃,猶如化作了一道最為堅實的屏障,將天邪神的身影守護於其中。
嘩——
伴著虛無中傳來奇異的水流聲,一股無形的力量自冥冥之中湧現,令得天邪神瞳孔一縮。
那種力量仿佛並不屬於這片時空,凝聚了天邪神全部力量的魔像,未能起到任何的阻擋作用,那股冥冥中的力量,如同從過去的歲月降臨,無視了一切防禦,直接落在了天邪神那毫無防護的軀體之上。
“嘭!”
天邪神的目光陡然一黯,祂的身軀瞬間崩潰開來,那無形之中的一擊,作用在天邪神的本源之上,令得祂本就破敗不堪的狀態,徹底瀕臨毀滅。
“嗤嗤”
天邪神的麵色此刻已是無比的蒼白,魔氣幾乎是不受控製地,從祂那崩潰的軀體之中,逸散而出。
對麵,穆紫身側,立著兩道人影,各自縈繞著神秘的氣息,猶如踏破歲月而至。
一道未來,一道過去。
如果說未來身有著超脫於世的防禦之力,那麼“過去身”便是具備著最為莫測的攻擊手段。
再是強大的防護手段,又如何抵禦從過去而來的攻擊?隻能任由宰割。
此法,三世身。
三道身影踏虛而立,過去、現在、未來,三種氣息交融在一起,隱隱間,仿佛有著一種極端特殊的波動,蕩漾開來,猶如那最為玄奧的輪回。
“嗬嗬這便是命數嗎?”
天邪神望著遠處的三道身影,眼中有著深深的複雜之意。
方才,那猶如從過去降臨的身影,僅僅隻是隨手一擊,便是令得天邪神遭受如此重創,難以想象,當其展現出全部的威能,又會是多麼的恐怖?
事已至此,天邪神心中再無任何的僥幸,這道劫難已是沒有一絲渡過的可能。